高緯死死的捂住了傷口，沒有求饒或喊叫，不過他滿頭的汗水和蒼白的臉色告訴艾茵很顯然他現在很不好受。
艾茵看著高緯。
“高總，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高緯甩了甩滿臉的冷汗。
“我罪孽深重，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高緯抬起頭看著艾茵。
“你不是普通人，你究竟是什麼人？你說你不是來殺我的，那究竟要我做什麼？我隻是一個商人而已。”
“斷你一臂是對你以前做的孽的懲罰，至於其他的惡事，老天已經懲罰過你了，你斷子絕孫，克死妻母，就是老天對你的懲罰。”
高緯歎了口氣。
“沒有誰天生就想做惡人，我知道我前幾年確實做了不少孽，可是您知道嗎？如果換個人來，也許死的人還要多，我的公司創業階段確實用很臟的手段打壓排擠了其他企業，可是您知不知道，世界上的大企業家，哪一個是大善人？資本從誕生的那一天就是要吃人的，這是馬克思說過的，而且我在創業階段，並沒有傷害過一個老百姓，我已經極力約束手下的人了，隻是這幾年涉足拆遷和放貸才——”
“才害死了十幾條人命是嗎？”
“是。”
高緯很光棍的全部承認了，不得不說，這個人還是有點骨氣的，並沒有把身上的責任推的乾乾淨淨的，就像那些大人物們那樣，有功勞全是他們指揮有方，出了問題都是下麵人執行不力。
“他們要錢，可是他們因為身份問題不能經手這些東西，現在國家反腐力度那麼強，稍有不慎就要被請去喝茶，所以我們這些白手套就是他們最好用的工具。”
艾茵沒有說話，示意高緯繼續說下去。
“我也知道我們做的事很缺德，可是總得有人去做，而且說白了城市規劃也是為了老百姓好，隻是有些人在裡麵上下其手歪嘴和尚念經，好事變成了壞事而已，說真的，不到最後一步，真的沒人願意做那些被人唾罵的事情，我們手下的人也大多是老百姓，當然裡麵也有混混和地痞流氓，但是說一千道一萬，一切都是因為利益。”
“你是在為你的罪孽做辯護嗎？”
“不，我隻是告訴您事情的真相，即使我高緯不去做，也會有李煒張煒趙煒，為了利益可以泯滅良心的人太多了，而且自從出了那次居民和強拆人員拚命的流血事件以後，我就再也不允許手下動武了，或許在您看來我這是虛偽，但是您可以去調查，從一五年以後我負責的拆遷就沒有再有任何人受傷過。”
“是不是你老母和老婆的暴斃還有那個道士的話讓你良心發現了？”
高緯捂著斷臂的傷口處，看著地毯上麵的斷臂。
“實話說，我以前是不信那些東西的，但是隨著地位越來越高，由不得你不信了，您大概也看見我房間裡麵供奉著東華帝君了，現在我隻能在這裡才能睡一個囫圇覺，否則隻要一閉眼就能看見有人來索命，還有我夭折的兩個孩子哭著對我說，是我做的孽害死了他們。”
艾茵當然知道高緯身上發生了什麼，他身上被濃鬱的死氣包裹著，如果不是他家供奉了大量的神像以及他這些年積德行善積攢下來的善業抵消了死氣的侵蝕，他早就該死了，隻是善業現在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尿毒症恐怕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要是自己不出現的話，恐怕膿瘡、癌症、風濕骨痛什麼的都會陸續而來，偏偏他還死不掉，要受儘折磨才能解脫。
艾茵問高緯：“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剛才槍聲那麼響屋子裡麵其他人沒有一點反應？我知道二樓還有幾個其他人。”
高緯沒有回話，隻是點了點頭。
艾茵側身讓開，一隻手一攤對著房間門。
“你自己試試吧，試完了再說。”
高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這個穿著黑色作戰服，身材性感到了極點的高挑女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口，想要去開門。
但是就在他手要接觸到門鎖的時候，被一道無名的力量給彈了回來，力量並不粗暴，但是很堅決，高緯臉色一變，再次嘗試開門，手依然被彈開了。
他擦掉臉上的汗水，回到了之前自己坐的地方，隻是現在是站著的。
“沒想到我一個商人居然能夠得到這麼高規格的待遇，這種黑科技恐怕隻有極少數國家特殊部門才能掌握吧？”
艾茵哼了一聲。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什麼龍組的，我隻代表我自己，而且誰告訴你除了黑科技彆的力量就不行了？”
說完艾茵左手一攤，一團火隨即出現在了她的手上，然後一握拳，火焰消失了，在一張開五指，一團雷電再次出現，一握拳，又消失了。
艾茵看著目瞪口呆的高緯。
“作為一個天朝人，你應該對修道有所了解，我的身份你明白了？”
高緯舔了舔嘴唇，指著艾茵那一身高科技裝備。
“可是，您身上的是？”
“誰告訴你修道就不能與時俱進了？難道非得穿著一身古裝才是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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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茵撿起了地上的斷臂，走到高緯身邊。
“不要動，否則胳臂長到胸口可不關我事。”
高緯一聽立即站的筆直，隻是他另一隻手的拳頭捏得死死的，裡麵滿是黏糊糊的汗水，說明他並不像裝出來的那麼冷靜。
艾茵對高緯說到：“之前斷你一臂是對你為惡的懲戒，現在給你接起來是因為我有些事用得著你，但是如果你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或者做了不該做的事，會有什麼後果你明白嗎？”
高緯此時還能有什麼想法？還敢有什麼想法？立即忙不迭的點頭。
“隻要您需要我做什麼，我能做到的，您隨便吩咐。”
艾茵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把高緯的斷臂重新按在了斷口處，當然動作並不溫柔，疼的高緯又出了一身冷汗。
然後艾茵伸出一隻手放在斷臂接口處，手上出現了一團柔和的白光，然後就看見斷臂和傷口開始融合，肌肉組織開始重生，被砍斷的筋絡和骨頭部分也跟科幻片裡麵的特效一樣，很快就全部複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