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茵對嶽悅使了一個眼色,嶽悅立即會意,過去挽住老董的胳膊:“董師傅,走走走,咱們吃夜宵去!你給我說說當年打越南人的故事唄~我最喜歡聽這個了!”
老董有些拘束的說到:“都是首長,我一個老頭子就不去了吧,不好弄。”
祁為民一把握住老董的手:“這裡哪有什麼首長不首長的,在您麵前我們都是晚輩,走吧走吧,忙活了一晚上您肯定也餓了,我再去整瓶好酒,咱們爺兒仨喝一杯。”
說完祁為民就拉著老董走出去了,然後嶽國良吩咐了一下,自然會有專人來掃尾,至於田武,老董說的沒錯,他死定了,而且調查組已經出發了,他的三親六眷全部會被嚴查,哪怕田武十年前偷過彆的女孩內褲都能給他翻出來,這次他是徹底完蛋了,而且嶽國良還很窩火的是老祖宗來了沒多久,卻儘遇到這種官員腐敗或者草菅人命無惡不作的事情,這樣下去萬一哪天把老祖宗惹火了撂挑子不乾了,特事局的損失就太大了。
這次田武不光要完蛋,還有那幾個給他的大建計劃開綠燈的部門領導也要調查一下了,收錢的時候倒是很爽,出了事可不能置身事外啊,該抓的抓,該殺的,就殺!!
幾個人上了特事局的車,這樣就避開了看熱鬨的學生們,來到了不遠處的大學城夜市,而在他們離開學校的時候,消防、警方、武警都已經陸陸續續的趕到財金大學了,接下來的掃尾工作,自然有人去做。
此時嶽國良和祁為民已經換上了便服,嶽悅也洗過臉拿毛巾擦過了,起碼現在看起來不是灰頭土臉的了。
幾個人找了一張偏一點的桌子,畢竟接下來要談的東西有點驚悚,不適合普通人聽。
嶽悅跑前跑後的又是點菜又是拿筷子,忙的不亦樂乎,不趁這個時候刷好感度什麼時候來?想學本事自然要勤快一點。
嶽國良心裡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和女兒說,但是好像沒什麼機會啊,不管他了,先陪老祖宗吃夜宵,吃完再說。
祁為民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瓶軍供茅台,正給嶽國良和老董滿上了,而此時嶽悅點的烤串也送來了,滿滿當當的一大桌。
艾茵是不喝白酒的,所以她和嶽悅都在喝烤串最佳解膩搭檔——王老吉。
老董剛開始還有些拘束,但是兩杯酒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
“你們是不知道,越南人,他就不能算人!!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對俘虜還有平民都是很好的,不打不罵還給煙抽,吃喝也不短他們的,可是越南人呢?跟畜生有什麼區彆?連女護士都殺啊!!我們當時接到命令去營救一個遭到襲擊的醫療站,可我們趕到那兒的時候,一個活人都沒有了,所有的女護士都被奸殺,傷員也被虐殺然後倒吊起來,連狗都不放過啊!!自那以後,我們就再也不管什麼紀律了,越南人怎麼對我們的,我們就加倍還回去!!不管到哪裡,一個活口都不留,隻要敢對我們呲牙的,直接腦門上麵就是一槍,打到最後越南人先受不了了,把傳單打過來說他們再也不敢了,要我們也不要這樣了,可我們理他個屁!!照樣乾他娘的!!”
“者陰山那仗打的慘啊!!我們連剛剛拿下陣地,越南人就開始反撲了,炮兵怕誤傷我們就沒敢開炮,我們不到一百人硬是打退了越南人十幾次攻擊啊,最後支援來了,我們連也隻剩下三分之一的人了,我能活下來,是因為連長把我推到了一邊,他自己讓越南人的火箭筒給炸碎了,可就是這樣,我們陣地前麵,越南人的屍體起碼丟下了三四百具,到最後,越南人打著白旗來收屍的時候,還給我們鞠躬感謝我們沒有開槍,我去,一幫子不收拾就不知道管誰叫爹的垃圾玩意兒。”
就這樣,幾個人邊吃邊喝邊吹牛,當然主要是老董和嶽國良祁為民他們,艾茵開口不多,嶽悅基本上就是吃瓜觀眾。
過了一個小時以後,祁為民看了看艾茵,然後對老董說:“董師傅,您可能不知道我們的規矩,我們的工作是屬於隱秘戰線的,所以平民是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的,一旦發生您這樣深入接觸我們工作的人,一般我們會有兩種選擇給您選。”
老董坐直了看著祁為民。
“第一種是能力比較出眾的,我們會在征求對方意見後吸納對方成為我們的一員,當然保密協議以及一些其他手段都是會用的,畢竟保密是非常重要的,然後第二種就是用在不願意加入我們或者能力一般的普通人身上的了,我們會用忘憂符讓他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然後給他虛假的記憶,讓他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老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哈哈一笑:“來吧,給我洗腦吧,我老頭子年紀大了,幫不了你們什麼忙,要是我年輕個二十歲,肯定要跟你們乾,可惜我老了,不行了。”
祁為民和嶽國良沉默了,而嶽悅則抓著艾茵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董之前在舊樓裡麵,可是教了嶽悅不少用槍以及戰鬥的時候斃敵的知識,這些東西,千金都換不來的,都是百戰老兵在戰場上麵拿血和命換來的,嶽悅對老董可是非常敬佩的,可是現在,卻要洗掉他的記憶,那不是說老董以後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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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悅忽然心裡有一種揪心的感覺,說不出來無法形容,但是很難受,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老董笑著說:“我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了,沒想到今天還能托首長的福拿起槍在浪一把,還能找回當年保家衛國的感覺,此生足矣,來吧,沒事的。”
祁為民低下頭,說了一聲:“董師傅,抱歉。”
說完他從貼身衣物裡麵取出來了一張符篆,拿在手裡。
然而就在他要把符篆貼在老董眉心的時候,艾茵輕輕按住了他的手。
祁為民看著艾茵,臉上是滿是疑問的表情。
“不必了,我信得過董師傅,他不會泄露我們的事情的。”
“可是前輩,我們的紀律。”
“我來擔保。”
艾茵此話一出,嶽國良便立即抓住了祁為民的手:“老祁,前輩都擔保了,你擔心什麼?”
祁為民看了看艾茵,點了點頭,收起了忘憂符。
艾茵笑著看向了老董:“董師傅,這麼珍貴的記憶,還是保留著比較好,不是嗎?而且我知道,你不會出去亂說的。”
老董拍了拍胸口:“我當然不會亂說,不過話說回來了,我一個孤老頭子,說出去了也得有人信啊。”
也是啊,老董就算哪天真說出去了,彆人也隻會當他喝高了胡扯蛋呢。
很快,一瓶軍供茅台也喝完了,嶽國良對祁為民說:“老祁你把董師傅送回去吧,然後再去現場看看,我這邊還有些事,遲點過來。”
“嗯好,董師傅我們先走吧。”
老董點了點頭,跟著祁為民走了,不過他走之前轉身看著艾茵,然後用拳頭輕輕敲了敲心臟的位置,然後點了點頭。
他很感激艾茵幫他圓上了早已快要泯滅,準備帶進棺材裡麵的夢想,沒想到還能有機會再次拿起槍保家衛國,而且還沒有洗去他的記憶,雖然這段記憶不能對任何人說隻能爛在肚子裡麵,但是依然彌足珍貴。
等到祁為民和老董離開以後,嶽悅去付了錢,然後三個人便徒步離開了。
艾茵知道嶽國良有話要和女兒說。
“你們兩個有話說,我就不摻合了,嶽悅把門鑰匙給我,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