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府常青園9棟503室,錢繹家
錢繹正躺在床上,手裡拿著宿有馬佳魂魄的黑色玉佩,他小聲問道:“馬佳,你覺得我應該答應那個女超人嗎?我總覺得一旦答應了,我的人生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適應了馬佳在他的生活裡,好在馬佳並不會隨意窺探他,上廁所還有洗澡的時候他也會把玉佩放在一邊,還好現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他都是貼身佩戴的,不然要是夏天老登看見了肯定要問這是哪來的,那就不好解釋了。
總不能說玉佩是女超人送的,然後我女同學的魂在裡麵還可以和同學聊天吹牛逼?
估計說完就得被老登抓去精神病院看腦袋了。
玉佩裡麵傳來了隻有錢繹能夠聽到的聲音:“錢繹,我不會告訴你該怎麼做,我自己就是個失敗者,怎麼教導彆人呢?但是我想問你,如果你放棄了這個機會,等你老了以後會不會後悔?”
“如果你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情況,但是你卻和我一樣無力反抗,沒有人會為你說話,沒有人會幫助你,你會希望自己有那份能力嗎?是不是有了強大的力量就能保護自己和家人,就能讓更多和我一樣被欺淩的人得到幫助?不至於死的悄無聲息,在那些人嘴裡連個笑話都不是,他們隻會哈哈一笑然後他們還可以繼續錦衣玉食,然後尋找下一個目標呢?”
錢繹沉默了,自己家的條件比馬佳家裡好多了,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和馬佳一樣的情況,恐怕結局也不會有多好,因為那幾個畜生家裡太有背景了,強到了學校領導可以睜眼說瞎話,派出所可以和他們的父母客客氣氣的,所謂的正義和公理法律在他們眼裡就是個笑話。
因為他們自己就是法律的製定者,因為他們是體製內的既得利益者,他們怎麼可能損害自己的利益來為你一個螻蟻伸張正義呢?一旦開了這個口子,豈不是對他們這些統治階級地位的挑戰嗎?之前臨安市局幾個心懷正義的領導頂住壓力想要查案不是還是被省裡的命令給強行停下來了嗎?有權利就是好啊,那滋味真的是嘗過了以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遲來的正義並不是正義,而隻是真相而已。
錢繹沉默了,因為馬佳說的都對,他無言以對了,因為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之前錢繹加了嶽悅的微信,他給嶽悅發了一個消息:女警姐姐,馬佳的案子進展怎麼樣了?
嶽悅很快就回了:一切順利,我師傅已經把這件事捅到玉泉山去了,功勳老將們震怒,他們當年流血犧牲是為了老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讓自己的後代成為新的壓迫者。
錢繹:我代表馬佳謝謝你們,願意為了這樣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女孩子伸冤。
嶽悅:沒關係,這是我們該做的,聯合調查組已經來金陵了,一個月內出結果,最高首長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責令必須一個月內完成調查,絕不姑息任何人。
錢繹:謝謝你們!!
嶽悅:小子,我師傅跟你說的事可彆忘了。
錢繹:我沒有和家裡人說,一句話都沒有說!
嶽悅:我知道你不敢,我是說師傅說你資質好的話,記住,師傅不會隨便對人說這種話的,珍惜這個機會,如果你不希望以後發生更多這種喪心病狂的案件自己卻隻能當個無能為力的看客的話。
錢繹想著馬佳的話,又想了想女警姐姐的話,如果自己有了力量,是不是當時就可以把馬佳給救下來了?
錢繹這邊發生的事艾茵並不知道,也不是太在乎的,這小子資質心性確實都不錯,但是如果他不願意自己也不會勉強他,一切全憑自願。
隻是錢繹並不知道該怎麼和父母說這件事,女超人又讓自己保密,這怎麼開口啊?
他發信息問嶽悅:女警姐姐,我該怎麼和我父母說這件事呢?這邊女超人又要我保密,我都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了都。
嶽悅:你是山炮嗎?換個說法都不會?你就說因為協助我們破案了,被警方發現了你有這方麵的天賦,想要特招你不就行了?
錢繹:這也行?會不會太那啥了?太隨意了吧?
嶽悅:愛聽不聽,就這樣,我要忙了。
不過很快她就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就說警方看中了你的天賦,想要特招你,如果你經過培訓後通過了考核就可以進入警隊,成為有編製的公務員,而且學籍也保留,如果你沒有通過考核還可以回到學校上課。
對於絕大多數的父母來說,自家孩子能夠考公上岸絕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這就和六七十年代進入國營店和國企,而且是正式工一樣,說出去是倍兒有麵子的事。
而且孩子還是因為協助破案有功,被警方看中了天賦,特招進入警隊的,說出去更是長臉,要知道特招這兩個字的含金量可不低啊,那必須是東廠最需要的人才才能享受的待遇。
看了嶽悅的話,錢繹沉默了片刻,起床去了父母的房間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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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老漢兒,我進來了。”
他的媽媽吳慧敏正在坐書桌那裡整理資料,父親錢兆宇則在戴著耳機看電視,這樣才不會妨礙老婆工作。
看見兒子來了,兩個人就停下了手裡的事情看著他。
“怎麼了?”
吳慧敏看見兒子一臉糾結的表情,而錢兆宇的態度就直接多了。
“便秘拉不出屎就去吃藥,跑我們這兒來乾嘛?”
錢繹翻了個白眼,老登在家裡永遠都是這幅屌樣,小時候把自己當玩具到處扔,現在把自己當傻子忽悠。
“那什麼,我宣布一件事,老登你嚴肅點,我說的事情很認真的!”
錢老登把耳機丟到了一邊去,和吳慧敏坐到了一起,然後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說:“說吧,你禍害了誰家姑娘了?幾個月了?”
錢繹一臉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表情看著老登。
“我說你就不想我點好?我是那種人嗎?”
錢老登點點頭:“很顯然完全不用懷疑,你是。”
錢繹無語。
“我承認之前我是當過舔狗,但我這不是醒悟過來了嗎?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瞎過眼啊。”
吳慧敏斜了一眼旁邊的老公,嗬嗬了一聲,錢老登立馬不乾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當年瞎的可比兒子厲害多了。”
“行了行了,不就是被那個綠茶女知青給騙了嗎,你不是踏著七色祥雲來救我脫離苦海了嗎~”
錢繹麵無表情的看著爹媽在那兒釀釀醬醬撒陳年老狗糧,無語的無語了一下:“二位親,能聽我一言否?”
已經膩歪在一起就要啃上的二人這才發現狗兒子還在這邊呢,於是錢老登一臉嫌棄的說:“放!”
錢繹早就對自己這個沒溜兒的老子習以為常了。
“我宣布個事兒啊,之前我班上女同學馬佳遇害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吧?”
吳慧敏這才嚴肅了起來,歎了口氣:“多好的女孩啊,就這麼被人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