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運艙的應急燈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白光,我蹲在地上,麵前攤開的工具箱裡,耐高溫絕緣線纜、接口轉換器和燃料過濾芯整齊排列,像等待組裝的精密零件。視網膜上,係統投射的接線圖占據了大半視野——藍色線條代表apu供電線路,紅色線條標注推進器控製信號,黑色節點則是必須精準對接的接口,密密麻麻的線路交織在一起,看得我頭皮發麻。
“接線方案最終確認:1.apu輸出端→接口轉換器型號act01)→1號2號3號推進器電源接口,共需鋪設3條主供電線路每條3米);2.個人數據板擴展端口→信號轉換器→推進器控製接口,需製作3條信號線路每條2米);3.每條線路需串聯1個熔斷片額定電流5a),防止短路燒毀設備。”係統的機械音再次強調關鍵步驟,接線圖上的紅色箭頭同步閃爍,指向第一個操作節點,“建議從apu艙室開始接線,優先完成主供電線路,再處理信號線路,降低操作風險。”
我深吸一口氣,從工具箱裡掏出剝線鉗和一卷新的絕緣膠帶,指尖因為緊張微微發涼。之前修複apu時的接線隻是“臨時接駁”,可這次不同——每條線路都直接關聯推進器和apu核心,一旦接錯,輕則燒毀設備,重則引發短路爆炸,連係統都無法保證100安全。
抱著工具箱走進apu艙室,運轉中的機組發出穩定的“嗡嗡”聲,側麵的供電接口已經清理乾淨,露出銀白色的金屬端子。我對照接線圖,先剪下一段3米長的耐高溫線纜,用剝線鉗在兩端各剝去2厘米絕緣皮——線纜外皮比普通電線堅韌得多,剝線鉗的刃口需要用力咬合才能切開,銅芯暴露的瞬間,泛著明亮的金屬光澤,比我預期的更粗,導電性應該更穩定。
“第一步:將apu輸出端與接口轉換器輸入端連接,注意區分正負極apu端子‘+’對應轉換器‘in+’,‘’對應‘in’),接線完成後需用萬用表檢測通斷,確認無接反。”係統的提示音像倒計時一樣,我屏住呼吸,將線纜一端的銅芯擰成緊實的線束,對準apu的“+”端子插入,再用螺絲固定——螺絲需要擰到“輕微受力”的程度,既要保證接觸良好,又不能用力過猛損壞端子,我反複調整力度,直到手感與係統描述的“最佳狀態”一致。
當我準備連接負極時,係統突然發出警報:“錯誤!當前線纜銅芯未做絕緣處理,直接接觸apu金屬外殼可能導致短路,建議先用絕緣膠帶包裹銅芯根部預留1厘米裸露部分用於接線)。”
我心裡一緊,連忙停下動作——剛才光顧著趕進度,差點忽略了這個關鍵細節。如果銅芯碰到外殼,apu很可能瞬間停機,之前的修複就前功儘棄。我剪了一段絕緣膠帶,小心地纏繞在線纜根部,確保沒有銅芯裸露,才重新對準“”端子完成連接。
用萬用表檢測時,屏幕顯示“通斷正常,電壓12.0v”,我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接下來是連接接口轉換器,這是最容易出錯的一步——轉換器有6個接口,分彆對應“in+”“in”“out1+”“out1”“out2+”“out2”,需要同時接入apu輸入和兩條主供電線路分彆通往1號和2號推進器),接口密集得像蜂巢,稍有不慎就會插錯。
我將轉換器固定在apu旁邊的金屬支架上,對照接線圖,先接入apu過來的主線路,再剪下兩段3米長的線纜,分彆連接“out1”和“out2”接口。當我把其中一條線纜插入“out1+”時,係統再次警報:“錯誤!第三號線通往2號推進器)應接入‘out2+’端口,當前接入的‘out1+’對應1號推進器,若混淆,可能導致推進器轉向相反,影響撤離時的方向控製。”
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要是沒被及時糾正,後續測試時推進器很可能“反向發力”,把“老兵”號推向船塢牆壁,後果不堪設想。我拔下線纜,重新對準“out2+”接口,這次特意用馬克筆在接口旁做了標記,避免再次混淆。
兩條主供電線路接完時,半個多小時已經過去,我的手臂開始發酸,手心被工具磨得發紅。休息片刻後,我開始製作信號線路——需要用更細的杜邦線,一端連接個人數據板擴展端口,另一端接入推進器控製接口,中間還要串聯信號轉換器。杜邦線的銅芯極細,稍微用力就會折斷,我不得不放慢速度,每剝一段絕緣皮都要盯著放大鏡,確保銅芯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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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把信號線路接入1號推進器控製接口時,意外發生了——推進器突然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側麵的指示燈開始瘋狂閃爍,係統的警報音尖銳刺耳:“警告!信號線路存在短路風險,檢測到推進器控製模塊電流異常1.5a,安全閾值1a),建議立即斷開線路!”
我手忙腳亂地拔下杜邦線,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檢查後才發現,杜邦線的絕緣皮在插拔時被接口邊緣劃破,銅芯與推進器外殼接觸導致漏電。我換了一根新的杜邦線,這次在接口處額外纏繞了一層絕緣膠帶,再插入時,指示燈恢複正常,電流穩定在0.8a,符合安全標準。
“接線操作需保持100專注,任何細微的絕緣破損都可能引發風險,建議每完成一條線路,用手輕拉線纜,確認接口牢固且無絕緣破損。”係統的提示帶著一絲“嚴肅”,我點點頭,將這個步驟記在心裡——現在的每一個細節,都關係到撤離計劃的成敗,容不得半點馬虎。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我像一台“接線機器”,在apu艙室、1號、2號、3號推進器之間來回奔波:在左舷甲板接1號推進器時,需要趴在狹窄的維護平台上,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固定線纜,姿勢保持久了,肩膀僵硬得像塊石頭;在艦尾接3號推進器時,空間格外狹小,膝蓋必須頂住牆壁才能發力,牛仔褲被金屬邊緣劃破了一道口子,滲出血絲也沒察覺;信號線路的對接更是繁瑣,每個推進器需要接入3根杜邦線分彆對應“前進”“後退”“轉向”信號),每一根都要反複核對針腳定義,確保與個人數據板的程序映射完全一致。
當最後一根信號線路接完時,夕陽已經透過船塢天窗灑進來,在地麵投下長長的影子。我癱坐在貨運艙的地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工具箱裡的線纜已經用去大半,絕緣膠帶隻剩下一個空卷,萬用表的屏幕還亮著,顯示最後一次檢測結果:“所有線路通斷正常,電壓穩定,信號傳輸無延遲,無短路風險。”
係統的光幕彈出“接線完成報告”,紅色的“風險警告”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正常”標識:“apu與3個推進器的供電、信號線路均已正確連接,熔斷片安裝到位,可支持基礎推進測試。建議明天淩晨230啟動測試距離監控盲區時段30分鐘),預留足夠時間排查可能的線路問題。”
我看著報告,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雖然過程充滿驚險,雖然手上、身上到處是劃痕,但當所有線路都“正常”時,那種成就感比任何時候都更強烈。我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工具,將散落的線纜頭、絕緣膠帶碎片全部裝進垃圾袋避免後續引發火災風險),然後走到1號推進器旁,輕輕按下個人數據板上的“前進”按鈕。
推進器發出“嗡”的一聲輕響,噴嘴噴出一股穩定的氣流,地麵的灰塵被吹起一個小小的漩渦,機組的指示燈保持著柔和的綠色。我又測試了“後退”和“轉向”,每一個指令都能精準觸發,沒有任何延遲或異常。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低呼出聲,聲音因為疲憊有些沙啞。從收集材料到完成接線,這兩天的高強度工作幾乎耗儘了我的體力,卻也讓“老兵”號離“移動”的目標越來越近。
離開貨運艙時,夜色已經降臨,船塢裡的應急燈開始閃爍。我回頭望了一眼“老兵”號的船體,隱約能看到推進器噴嘴透出的微弱光芒,像三顆即將蘇醒的星星。明天淩晨,我們將迎來第一次完整的推進測試,也是對這兩天“接線成果”的最終檢驗。
我握緊口袋裡的個人數據板,裡麵存儲著所有線路的接線記錄和測試程序。雖然心裡還有一絲對“未知風險”的擔憂,但更多的是“萬事俱備”的踏實。我是雷諾,是為“老兵”號接了上百根線路的“接線狂魔”,也是即將帶著它衝破牢籠的“臨時船長”。
夜色漸深,船塢裡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卻吹不散我心裡的期待。明天,將是決定“撤離計劃”能否繼續的關鍵一天,而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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