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空間站的晨光透過觀測窗,灑在“老兵”號的艦橋地板上,形成一道溫暖的光斑。雷諾剛打開儲物艙門,就聽到後方傳來“哐當哐當”的金屬碰撞聲——喬治正扛著一個半人高的工具箱,從“鐵砧”號的接駁艇上跳下來,金屬義肢踩在“老兵”號的甲板上,震得艙內的零件盒都輕微晃動。
“你這破船也太擠了!老子的工具箱都快沒地方放了!”喬治將工具箱放在艦橋角落,掃了一眼狹小的空間,眉頭皺成一團。艦橋原本就不大,加上他帶來的維修工具、備用零件,還有星璃整理的物資箱,幾乎連轉身都要小心翼翼,連之前雷諾用來吃飯的金屬箱,都得臨時搬到走廊裡。
“委屈您先湊合用,等我們賺了錢,就租個空間站的維修間,專門給您當工具房!”雷諾笑著遞過去一瓶水,心裡卻覺得踏實——這些擁擠的工具、雜亂的零件,反而讓“老兵”號少了幾分“破船”的冷清,多了幾分“有人住”的煙火氣。
喬治接過水,灌了一大口,卻搖了搖頭:“租維修間太費錢,老子還是住‘鐵砧’號舒服。那船雖然舊,但空間大,還能放我的機械臂配件,晚上修東西也不用怕吵到你們。”他指了指“鐵砧”號的方向,語氣帶著一絲彆扭的體貼,“不過白天我就來你這,你的船離空間站維修店近,接任務、討論計劃也方便,就把這當咱們的‘據點’吧。”
雷諾心裡一暖——喬治嘴上嫌棄“老兵”號擠,卻還是把這裡當成團隊的核心據點,連“我們的據點”這種話都自然說了出來。他剛想回應,就看到星璃端著一個陶瓷碗從走廊走過來,碗裡盛著冒著熱氣的星塵粥,額間菱形晶體泛著柔和的藍光:“早飯……好了,加了點野菜,很軟。”係統翻譯:【目標:“早飯……做好了,加了些野菜,口感很軟。”】
喬治的眼睛瞬間亮了,也不管空間擁擠,幾步跨到臨時餐桌由金屬箱充當)旁,拿起勺子就往碗裡舀:“還是熱粥喝著舒服!比老子在‘鐵砧’號啃冷能量棒強一百倍!”他喝粥的聲音很大,“呼嚕呼嚕”的聲響在狹小的艦橋裡回蕩,偶爾還會濺出幾滴粥汁,落在工裝服上也毫不在意。
星璃坐在喬治對麵,小口小口地喝著粥,動作輕柔得像怕打擾到誰。她的目光偶爾會落在喬治的金屬義肢上,看到義肢關節處沾著的粥漬,悄悄遞過去一塊抹布,聲音輕得像羽毛:“這裡……臟了,擦一擦。”係統翻譯:【目標:“這裡……臟了,擦一下吧。”】
喬治愣了一下,接過抹布隨意擦了擦,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絲弧度。之前在垃圾場單乾時,從來沒人會注意到他義肢上的汙漬,更沒人會遞來抹布——這種細微的關心,比熱粥更讓他覺得溫暖。
早餐過後,團隊的日常節奏正式展開:喬治坐在艦橋角落的工具箱旁,調試從維修店買來的傳感器零件,金屬義肢靈活地擰著螺絲,嘴裡還時不時念叨著“這破零件質量真差,還沒老子從垃圾場撿的好用”,大嗓門時不時打破艦橋的安靜;雷諾坐在操控台前,瀏覽空間站的任務麵板,篩選適合團隊的打撈任務,偶爾會轉頭問喬治:“這個‘廢棄礦船打撈’任務,需要用到電磁錘,您看我們的設備夠不夠?”;星璃則拿著抹布,安靜地擦拭艙壁上的灰塵,整理散落的零件盒,遇到兩人討論任務,就湊過來聽,偶爾會用“能量感知”補充一句:“那個礦船……能量波動很亂,可能有……能源泄漏。”係統翻譯:【目標:“那個礦船……能量波動非常混亂,可能存在……能源泄漏。”】
這種“吵鬨與安靜”的對比,一開始還讓雷諾有些不適應——喬治的大嗓門時常讓他嚇一跳,比如發現零件裝錯時的“你小子眼瞎啊?這線接反了!”,或者吃到好吃的肉醬時的“這玩意太香了!下次多放兩勺肉!”;而星璃總是安靜的,她的聲音輕得像耳語,遞工具時會先輕輕碰一下對方的胳膊,生怕打擾到彆人。但漸漸地,雷諾卻覺得這種對比格外和諧——喬治的大嗓門像“家”裡的煙火氣,星璃的安靜像“家”裡的暖光,少了哪一個,都覺得不完整。
中午做飯時,這種“家的感覺”更濃。雷諾負責切肉、炒肉醬,喬治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用金屬義肢幫忙遞調料,還時不時指揮:“鹽放少點!老子口重!”“火開大點!肉炒老了不好吃!”;星璃則在一旁洗菜、淘米,動作麻利又安靜,等雷諾把肉醬盛出來,她會主動把最大的一碗端給喬治,再把雷諾的碗裡多舀兩勺菜。
狹小的走廊裡,三個身影擠在一起,肉醬的香氣彌漫在整個船艙,喬治的大嗓門、雷諾的笑聲、星璃偶爾的小聲回應,交織成一首溫暖的“生活小調”。路過的空間站船員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放慢腳步——誰也沒想到,那艘破舊的小飛船裡,竟藏著這樣熱鬨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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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人一起檢修“老兵”號的雷達係統。喬治蹲在雷達艙裡,用扳手擰緊鬆動的線路接頭,大嗓門從艙內傳出來:“雷諾!把那根紅色的線纜遞過來!彆拿錯了,是紅色的,不是橙色的!”雷諾連忙從零件盒裡找出紅色線纜,遞進艙內,還不忘調侃:“您這眼神比傳感器還準,隔著老遠都能分清紅橙。”星璃則拿著檢測儀,蹲在艙口旁,實時報出數據:“當前雷達信號強度……85,擰緊接頭後……升到90了。”係統翻譯:【目標:“當前雷達信號強度……85,擰緊接頭後……提升到90了。”】
突然,喬治的大嗓門戛然而止,艙內傳來“哢嗒”的輕微聲響。“怎麼了?是不是零件壞了?”雷諾連忙探頭去看,卻看到喬治正拿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片,遞給星璃:“這是從‘鐵砧’號上拆的澤格族金屬碎屑,你拿著,以後感知危險更靈敏。”星璃接過金屬片,額間晶體泛著明亮的藍光,小聲說:“謝謝……喬治。”係統翻譯:【目標:“謝謝……喬治。”】
雷諾看著這一幕,心裡滿是溫暖——喬治雖然嘴上不饒人,卻總在細節處關心他們,就像一個不善表達的長輩,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家人”。而星璃的安靜回應,也像一縷春風,悄悄融化著喬治的“粗硬”外殼。
傍晚時分,三人坐在“鐵砧”號的甲板上,看著空間站的燈火逐漸亮起。喬治靠在機械臂旁,喝著從空間站買來的劣質酒,突然說:“以前在垃圾場,老子晚上隻能一個人看星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倒好,不僅能吃熱飯,還能跟你們聊修船的事,倒也挺舒服。”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少了幾分粗獷,多了幾分柔和。
“以後我們天天都能這樣,等完成幾個任務,我們就去更遠的星域,撈更值錢的殘骸,說不定還能幫星璃找到她的族人。”雷諾看著星璃,眼神裡滿是期待。星璃靠在他身邊,抬頭看著星空,小聲說:“不管……去哪裡,隻要和你們……一起,就好。”係統翻譯:【目標:“不管……前往哪裡,隻要和你們……在一起,就很好。”】
喬治看著兩人,咧嘴一笑,舉起酒瓶:“行!以後老子就跟著你們混!你們去哪,老子的‘鐵砧’號就去哪!不過先說好了,肉醬飯可不能斷,少一頓老子就拆了你的‘老兵’號!”
“放心!頓頓有肉醬,還管夠!”雷諾笑著回應,心裡突然明白——所謂“家”,從來不是寬敞的房子、昂貴的家具,而是有能一起吃飯、一起修船、一起聊天的人;是有吵鬨的大嗓門,也有安靜的陪伴;是哪怕空間擁擠,卻處處透著溫暖的地方。
回到“老兵”號時,星璃已經把艙內收拾好了——喬治的工具箱歸置在角落,貼上了“工具區”的標簽;雷諾的任務麵板放在操控台正中間,旁邊放著星璃泡的熱茶;走廊裡的金屬箱上,還擺著三人中午沒吃完的肉醬,用蓋子仔細蓋好。狹小的船艙裡,每一個角落都透著“有人打理”的用心,再也沒有之前的冷清與雜亂。
喬治站在艙門口,看著這一切,嘴角忍不住上揚:“你這破船……收拾一下,倒也像個能住的地方了。”他沒再多說,卻主動拿起牆角的抹布,擦了擦觀測窗上的灰塵——這個動作,比任何話語都更能說明,他早已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地方”。
夜色漸深,“老兵”號的艦橋裡,燈光柔和地亮著。雷諾坐在操控台前,修改明天的打撈任務計劃;喬治靠在工具箱旁,擦拭他的金屬義肢;星璃坐在中間的小板凳上,整理白天記錄的數據,偶爾會給兩人遞上一杯熱茶。沒有激烈的衝突,沒有緊張的危機,隻有平淡卻溫暖的日常。
雷諾看著身邊的兩人,聽著喬治擦拭義肢的“沙沙”聲、星璃翻動數據板的“嘩啦”聲,心裡滿是踏實——團隊的“家”,不是某一艘船,也不是某一個地方,而是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是擁擠卻溫暖的日常,是吵鬨卻和諧的陪伴。這種“家的感覺”,正像艙外的星光,一點點照亮他們的“破爛王”之路,也一點點刻進彼此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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