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號的引擎緩緩啟動，淡藍色的火焰在隕石帶的陰影中顯得格外收斂——凱特意將引擎功率調低至巡航檔的40，配合船體的深淵數據塗層，讓飛船像一塊隨星塵漂移的岩石，幾乎不產生多餘的能量波動。駕駛艙內，凱盯著傳感器屏幕，50公裡外的小行星帶貿易站輪廓已隱約可見，淡白色的能量護盾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整個站點，卻能清晰看到護盾邊緣的能量泄漏痕跡。
“貿易站的護盾功率不足60，管理果然鬆懈。”凱調出貿易站的公開資料——這是一個由私人運營的中型站點，主要服務於廢品回收者和小型scavenger，因遠離聯邦監管，成為信息流通的灰色地帶，也是“黑帆”可能的情報來源之一。“我們從左側的廢棄航道靠近，那裡有三顆大型小行星做掩護，能避開貿易站的外部傳感器。”
雷諾握著操縱杆，目光緊盯著舷窗外的隕石群——小行星帶的碎石以每秒10公裡的速度穿梭，稍有不慎就會撞上飛船。他根據凱提供的航道數據，小心翼翼地調整方向，避開一塊直徑1公裡的岩石：“距離貿易站還有20公裡，要不要啟動信號偽裝？”
“再等等。”凱手指在控製台快速滑動，將貿易站的傳感器頻率輸入“虛假信號發生器”，“等進入10公裡範圍再啟動，偽裝成‘廢品回收船’的信號——這種船每天進出貿易站的有幾十艘，不會引起懷疑。星璃，你的靈能偽裝還能維持多久？”
星璃靠在安全櫃旁，額間晶體泛著微弱的藍光，靈能已覆蓋飛船周圍5公裡範圍，確保沒有“黑帆”的巡邏艦潛伏：“低耗模式下還能維持8小時，足夠我們收集情報再撤離。我剛才感知到貿易站內部有12道人類能量波動，其中3道的頻率和‘黑帆’成員相似，可能是他們的眼線。”
“正常，這種貿易站裡，‘黑帆’肯定安插了人。”雷諾將飛船速度降至最低，緩緩駛入廢棄航道。舷窗外，大型小行星的陰影籠罩著飛船，傳感器屏幕上的貿易站信號逐漸清晰，能看到站點邊緣停泊著十幾艘小型飛船，大多是破舊的回收船，隻有一艘銀色的運輸艦格外顯眼——船身上沒有任何標識，卻能感知到微弱的反探測塗層波動。
“那艘銀色運輸艦有問題。”星璃的靈能突然緊繃，額間晶體的藍光閃過一絲漣漪，“它的能量波動和之前截獲的‘黑帆’運輸艦一致，而且艙門處有靈能屏蔽裝置，我的感知穿不透，裡麵很可能關押著奴隸。”
凱立刻啟動信號分析，屏幕上彈出運輸艦的參數：“船體長度30米，載重50噸，符合‘黑帆’運輸奴隸的標準配置。但它的停泊位置很隱蔽，在貿易站的備用碼頭，看來是不想被注意到。”
雷諾放慢飛船速度，繞到一顆小行星背後，暫時隱藏身影：“我們先不靠近運輸艦，先進入貿易站收集情報——如果能找到‘黑帆’和貿易站的交易記錄，比直接調查運輸艦更安全。凱，準備啟動信號偽裝，星璃，你調整靈能偽裝，模擬成普通回收者的能量波動。”
“收到！信號偽裝已啟動，貿易站傳感器已識彆為‘廢品回收船’，允許停靠備用碼頭b區。”凱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鬆，卻沒放鬆警惕——備用碼頭b區就在銀色運輸艦旁邊，既能近距離觀察，也暗藏風險。
“老兵”號緩緩駛出小行星陰影，向著貿易站的備用碼頭飛去。當飛船靠近護盾時，貿易站的通訊器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這裡是灰石貿易站，識彆到廢品回收船，停靠b區3號泊位，繳納100聯邦幣停靠費，禁止攜帶重型武器，否則沒收船隻。”
“100聯邦幣？搶錢呢！”凱忍不住吐槽，卻還是通過轉賬係統支付了費用——為了低調收集情報，不能在這種小事上引起衝突。
飛船穿過能量護盾的瞬間，一股混雜著機油和劣質燃料的氣味撲麵而來——這是貿易站特有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備用碼頭b區的地麵布滿油汙，幾個穿著破舊工裝的工人正圍著一艘回收船檢修，看到“老兵”號停靠，隻是瞥了一眼，便繼續低頭乾活，顯然對新來的飛船毫無興趣。
雷諾將飛船停穩，關閉引擎，轉頭看向兩人：“我和星璃下去收集情報，凱你留在飛船上，監控銀色運輸艦的動向，一旦有異常，立刻通過加密通訊聯係我們。記住，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的目標是情報，不是衝突。”
“放心，我會盯著那艘運輸艦。”凱調出飛船的外部攝像頭，對準銀色運輸艦，“你們帶好微型錄音器和捕捉網發射器，遇到危險就按緊急信號，我會啟動飛船的電子戰係統乾擾貿易站的通訊，給你們爭取撤離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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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和星璃換上提前準備的廢品回收工裝，將能量刀和捕捉網發射器藏在夾層裡，再戴上破舊的安全帽，看起來和貿易站的普通工人彆無二致。星璃還特意將靈能偽裝調整為“疲憊狀態”，模擬長時間工作後的能量波動，避免被“黑帆”的眼線察覺。
走下飛船，碼頭的寒風夾雜著金屬碎屑吹過，雷諾下意識地拉了拉衣領，目光掃過不遠處的銀色運輸艦——艙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袖口隱約露出黑帆標誌，雙手插在口袋裡，警惕地盯著周圍的動靜。
“彆盯著他們看，自然點。”雷諾低聲提醒星璃，兩人放慢腳步，假裝檢查碼頭的廢棄零件，實則觀察貿易站的布局：主建築在碼頭東側，分為三層，一層是交易大廳和維修店，二層是住宿區，三層是管理辦公室；銀色運輸艦停靠在b區5號泊位，距離他們的飛船隻有100米，中間隔著兩艘回收船，剛好能利用船體做掩護。
“先去一層的維修店，那裡是工人聚集的地方，容易聽到消息。”星璃的靈能輕輕掃過主建築，感知到一層的交易大廳有很多人，聲音嘈雜，適合隱藏身份。
走進交易大廳，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大廳裡擠滿了人，有的在討價還價，有的在喝酒聊天，有的則靠在角落閉目養神。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汗水的味道，牆上的電子屏循環播放著貿易站的規則，卻沒人認真觀看。雷諾和星璃走到角落的吧台，點了兩杯最便宜的合成酒，假裝休息，耳朵卻仔細捕捉著周圍的對話。
“聽說了嗎？昨天‘黑帆’的船又運了一批‘貨物’過來，卸在三號倉庫，不知道要運去哪裡。”一個滿臉胡茬的回收者對著同伴說道，聲音壓得很低，卻還是被星璃的靈能捕捉到。
“彆打聽‘黑帆’的事，上次有個工人多嘴，第二天就消失了。”同伴趕緊打斷他，眼神警惕地掃過四周，似乎怕被人聽到。
雷諾和星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三號倉庫”很可能就是“黑帆”存放奴隸的地方。星璃的靈能悄悄延伸，指向主建築後方的倉庫區，果然感知到6道微弱的靈能波動，被靈能屏蔽裝置壓製著，卻能確定是被關押的奴隸。
“我們去倉庫區看看。”雷諾放下酒杯，假裝去洗手間，和星璃一起繞到交易大廳的後門。後門的守衛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和運輸艦門口一樣的黑色風衣，手裡握著一把能量槍，目光凶狠地盯著進出的人。
“怎麼過去？”星璃低聲問，靈能感知到守衛的能量波動很強，是個經驗豐富的戰鬥人員。
“等會兒有輛叉車過來，我們趁機混過去。”雷諾指著遠處——一輛裝滿廢棄零件的叉車正緩緩駛來，司機是個年輕的工人，看起來沒什麼警惕性。
當叉車靠近後門時，雷諾故意撞了一下司機的胳膊，零件散落一地：“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撿！”星璃也趁機上前幫忙，兩人一邊撿零件，一邊擋住守衛的視線，等叉車駛進後門，他們也順勢跟了進去，守衛正低頭看手機，沒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