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離開連接艙,沿著核心艙體方向前進時,前方通道突然豁然開朗——一座直徑超過200米的球形空間出現在眼前,空間頂部覆蓋著半透明的穹頂結構,雖已布滿裂紋,卻仍能透過縫隙看到外界暗星雲的微弱光芒。這裡是“希望方舟”號的生態圓頂區,曾是守護者們培育宜居星球物種、維持飛船生態循環的“生命綠洲”,而如今,呈現在團隊麵前的,卻是一幅令人窒息的末日圖景。
穹頂下方,無數枯萎的植物化石在0.3g的人工重力下緩慢漂浮——它們的莖稈早已失去水分,化為灰褐色的碳化物,葉片蜷縮成易碎的碎片,輕輕一碰就會散落成塵埃。曾經滋養植物的土壤,如今變成細密的粉末,在空間中形成薄薄的塵霧,陽光透過穹頂縫隙照射進來時,塵霧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光斑,像漂浮在黑暗中的星點,卻帶著死寂的冰冷。
“這裡……曾經是一座生態農場吧?”莉娜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她伸出手,一片漂浮的植物碎片落在掌心,剛一觸碰就化為粉末,從指縫間滑落,“難以想象,萬年前這裡曾充滿生機,而現在,隻剩下這些冰冷的化石。”
一、枯萎的植物:凝固的“生命痕跡”
團隊在生態區緩慢移動,更多細節逐漸清晰。穹頂下方的金屬支架上,仍殘留著當年種植作物的痕跡——無數細小的金屬掛鉤整齊排列,部分掛鉤上還掛著斷裂的藤蔓化石,藤蔓表麵的紋路清晰可見,卻再也無法展現當年攀爬生長的活力。地麵上,散落著破碎的灌溉管道,管道內早已乾涸,隻有內壁殘留的淡綠色結晶,證明這裡曾流淌過滋養生命的水源。
“量子雷達檢測到這些植物化石中,含有微量的深淵能量殘留。”凱的聲音帶著凝重,終端屏幕上顯示著植物組織的分析報告,“它們不是自然枯萎的,而是被深淵能量汙染後,細胞快速壞死,最終化為化石。這種汙染速度極快,從健康生長到完全壞死,不超過24小時。”
星璃走到一株相對完整的樹木化石前,這棵樹高約5米,樹乾直徑30厘米,枝丫向四周伸展,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她將手輕輕貼在樹乾上,靈能緩緩滲入,臉上很快浮現出悲傷的神情:“我能感覺到它們最後的‘掙紮’——細胞在瘋狂抵抗深淵能量的侵蝕,根係拚命向土壤深處尋找乾淨的水源,葉片努力吸收陽光進行光合作用,但一切都是徒勞。深淵能量像無形的毒藥,在24小時內徹底摧毀了整個生態係統。”
在生態區的中央,團隊發現了一片更大規模的植物化石群——這裡曾是一片草原,如今無數枯萎的草本植物化石密集地鋪在地麵上,形成一層厚厚的“化石地毯”。地毯中央,矗立著一塊巨大的金屬牌,上麵刻著創世文明的文字,星璃解讀後,聲音帶著哽咽:“上麵寫著‘生命的希望之地’,記錄著這裡曾種植過127種來自不同星球的植物,為‘希望方舟’號提供氧氣和食物,是守護者們在漫長航行中,與故鄉連接的‘精神寄托’。”
這塊金屬牌的邊緣,還刻著幾行細小的文字,記錄著最後一位生態管理員的留言:“紀元前8719年,第7天,深淵能量突破外層防禦,生態區開始汙染。我已啟動緊急淨化程序,卻無法阻止汙染擴散。對不起,我沒能守住這片希望之地,沒能守住大家的精神寄托……”
文字的末尾,刻著一個簡單的創世文明符號——代表“歉意”的彎曲線條,像一滴凝固的眼淚,在冰冷的金屬牌上,訴說著萬年前的絕望與愧疚。
二、凝固的動物遺骸:永恒的“死亡瞬間”
當團隊來到生態區東側時,一幅更令人心碎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這裡曾是動物飼養區,如今無數動物遺骸被封存在透明的凝固液體中,像琥珀中的昆蟲,將死亡瞬間永久定格。
這些凝固液體是“希望方舟”號的應急保存劑,當生態區被深淵能量汙染時,係統自動噴灑這種藥劑,將動物遺骸快速封存,試圖為後續研究保留樣本。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藥劑逐漸凝固,形成了一塊塊透明的“棺材”,將動物最後的掙紮姿態,永遠留在了萬年前的那一刻。
“看這隻動物。”莉娜指著一塊半米長的凝固藥劑,裡麵封存著一隻類似兔子的生物——它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前爪緊緊抱著一塊植物根莖,眼睛圓睜,似乎還在警惕地觀察周圍的危險,卻永遠停在了那個瞬間。藥劑表麵的裂紋中,能看到微量的深淵能量殘留,證明它在被封存前,已遭受汙染,身體正在逐漸壞死。
凱用終端掃描這塊凝固藥劑,屏幕上顯示出動物的生理數據:“它的心臟在被封存時,仍在跳動,血液中含有高濃度的應激激素,證明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處於極度恐懼的狀態。深淵能量已破壞它的神經係統,它在痛苦中死去,卻被應急保存劑永久定格,再也無法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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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飼養區的深處,團隊發現了一塊更大的凝固藥劑,裡麵封存著一隻類似鹿的大型動物,它的身體下方,還護著兩隻幼小的幼崽。母鹿的頭部微微抬起,眼睛看向穹頂方向,似乎在尋找守護者的幫助,四肢緊繃,做出防禦姿態,試圖保護身下的幼崽。而兩隻幼崽則緊緊蜷縮在母鹿的腹部,身體顫抖,眼中充滿了對未知危險的恐懼。
“它們是母子……母鹿在最後時刻,還在保護自己的孩子。”星璃的聲音帶著哽咽,靈能感知到母鹿體內強烈的“守護意誌”——即使在被深淵能量侵蝕、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刻,它的第一反應仍是保護幼崽,這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愛,跨越萬年時光,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強烈的情感衝擊。
凱的終端檢測發現,這隻母鹿的體內,還殘留著未消化的植物殘渣,這些殘渣來自生態區的草本植物,證明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仍在努力進食,為幼崽提供乳汁。而幼崽的體內,已檢測不到深淵能量殘留,說明母鹿在發現汙染後,第一時間將幼崽帶到了相對安全的區域,用自己的身體為幼崽阻擋汙染,直到最後一刻。
這塊凝固藥劑的邊緣,同樣刻著生態管理員的留言:“它們是‘希望方舟’號的‘生命夥伴’,陪伴我們度過了漫長的航行。我沒能保護好它們,隻能用應急保存劑,將它們最後的姿態封存,希望未來有人能知道,這裡曾有過如此珍貴的生命,曾有過如此偉大的母愛。”
三、文明末日後的靜默悲劇:悲涼與壓抑的交織
團隊在生態區停留了整整1小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難以掩飾的悲涼與壓抑。這裡沒有激烈的戰鬥痕跡,沒有血腥的死亡場景,卻比任何戰場都更令人心碎——無數植物在24小時內被摧毀,無數動物在恐懼與痛苦中死去,曾經充滿生機的“生命綠洲”,如今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化石博物館”,每一塊化石、每一塊凝固藥劑,都在訴說著萬年前文明覆滅的悲劇。
“難以想象,守護者們在看到這一切時,心中是何等的絕望。”雷諾靠在金屬支架上,目光掃過眼前的末日圖景,聲音帶著沉重,“他們承載著保存文明火種的使命,卻連身邊的生態係統都無法保護;他們在宇宙中尋找希望之地,卻在中途遭遇滅頂之災;他們用生命守護‘希望方舟’號,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生命一個個消失,最終將自己的意識,永遠留在了這艘巨艦上。”
莉娜走到那塊封存著母鹿與幼崽的凝固藥劑前,輕輕撫摸著透明的表麵,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僅是為了完成守護者的使命,也是為了告慰這些逝去的生命。如果‘創世火種’能成功激活,如果我們能將文明的希望帶到安全的星球,或許,這些生命的犧牲,才不會白費;或許,萬年前的悲劇,才不會再次上演。”
星璃的靈能在生態區內緩緩流動,感受著每一塊化石、每一塊凝固藥劑中殘留的“生命印記”。這些印記帶著悲傷、帶著恐懼、帶著不甘,卻也帶著一絲微弱的“期待”——期待未來有人能發現這裡,期待有人能完成守護者未竟的使命,期待有人能讓文明的火種繼續延續,讓生命的希望重新綻放。
“我們該走了。”星璃的聲音帶著堅定,她知道,沉浸在悲涼中無法改變過去,隻有繼續前進,才能創造未來,“核心艙體還在前方,‘創世火種’還在等待激活,守護者們的遺願還在等待完成。我們不能讓這些逝去的生命失望,不能讓萬年前的悲劇,成為文明的最終結局。”
團隊成員們緩緩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生態區——枯萎的植物化石仍在緩慢漂浮,凝固的動物遺骸仍在訴說著永恒的死亡瞬間,金屬牌上的文字仍在傳遞著萬年前的歉意與希望。他們的腳步沉重,心中充滿了悲涼與壓抑,卻也多了一份更強烈的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無論激活“創世火種”有多困難,他們都要堅持下去,為了萬年前逝去的生命,為了守護者們的遺願,為了文明的未來。
當團隊走出生態區,重新進入黑暗的通道時,每個人的眼神都變得更加堅定。生態區的悲歌,像一曲永恒的挽歌,在他們心中回蕩,提醒著他們肩上的責任有多麼沉重,提醒著他們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希望方舟”號的深處,核心艙體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像一顆等待被喚醒的星辰。團隊成員們相互扶持著,在悲涼與壓抑的情緒中,繼續向著目標前進。他們知道,隻有激活“創世火種”,隻有將文明的希望帶到安全的星球,才能讓生態區的悲歌,不再成為永恒的悲劇;才能讓萬年前逝去的生命,真正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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