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號”的艦橋彌漫著金屬冷卻後的微熱氣息,主控台的屏幕大多仍處於黑屏狀態,隻有中央一塊臨時接入的小型顯示屏亮著,上麵循環播放著“先鋒號”基地傳來的物資補給清單。雷諾的手掌輕輕按在主控台邊緣,指尖劃過一道深約2厘米的劃痕——這是第一卷末,他們從聯邦學院逃亡時,被追獵者的粒子炮碎片擦過留下的痕跡。此刻,艦橋的舷窗正對著小行星帶的方向,淡金色的星光透過破碎的舷窗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他們一路走來的那些破碎卻又閃耀的記憶。
“還沒走嗎?凱說仿星晶導體的熔煉爐已經預熱好了,就等你過去確認參數。”莉娜的聲音從艦橋入口傳來,她肩上背著激光步槍,戰術靴踩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艦橋的寂靜。看到雷諾凝視著舷窗的背影,她停下腳步,輕聲補充道,“星璃讓我轉告你,她已經能穩定控製靈能注入頻率了,導體純度能達到92,比預期還高。”
雷諾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星光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再等幾分鐘就好。總覺得該在這裡,好好想想我們是怎麼走到現在的。”
莉娜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小行星帶。沉默片刻,她輕聲說道:“你是在想喬治教官?”
提到“喬治”這個名字,雷諾的指尖微微一顫。第一卷末的場景像潮水般湧入腦海——聯邦學院的藏書樓在追獵者的炮火中坍塌,喬治教官用身體擋住落下的橫梁,將裝有“希望方舟”數據庫密鑰的芯片塞進他手中,最後一句“活下去,帶著大家找到希望”的聲音,至今仍在他耳邊回響。那時的他們,不過是一群連武器都握不穩的學院學員,唯一的目標就是“逃離”,是“苟且活下去”。
“第一次見到喬治教官時,他還笑我‘連基礎維修工具都拿反’。”雷諾的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掌心下意識地握緊,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芯片的冰涼,“他總說,‘真正的戰士不是會開槍,而是知道為何而戰’。那時候我不懂,隻覺得能逃出聯邦學院就夠了,直到後來……”
後來的畫麵,是第一卷到第二卷的漫長跨越——他們駕駛著一艘勉強拚湊的廢棄運輸船,在追獵者的圍追堵截中穿梭;在“鏽蝕星”遇到剛從地下實驗室逃出來的凱,那時的凱還抱著他的維修工具箱,眼神裡滿是對“被拋棄”的警惕;在“黑風港”救下被地下勢力追殺的莉娜,她當時渾身是傷,卻依舊緊握著狙擊槍,不肯放下一絲戒備;再後來,他們找到“先鋒號”前哨站,發現“希望方舟”的殘骸,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手中的數據庫,承載著人類文明延續的可能。
“還記得在‘鏽蝕星’,凱為了修複運輸船的引擎,連續三天沒合眼,最後直接倒在維修艙裡嗎?”雷諾的聲音漸漸舒緩,那些艱難卻溫暖的片段,像一顆顆珍珠,串聯起他們的成長軌跡,“那時我們連下一頓飯在哪裡都不知道,卻還是把僅有的壓縮餅乾分給了當地的流亡兒童。凱當時還抱怨‘自己都快餓死了’,轉頭卻把自己的那份也遞了出去。”
莉娜的眼神也柔和下來,想起在“黑風港”的那個雨夜——她被“鐵手幫”的人圍困在廢棄工廠,是雷諾帶著凱和臨時改裝的電磁脈衝彈衝進來,凱的眼鏡被打飛,卻依舊抱著脈衝彈大喊“快啟動!我算過參數,能癱瘓他們的武器係統”;雷諾的手臂被刀劃傷,卻還是把她護在身後,說“我們不會丟下任何人”。“那時候我以為,這輩子都隻會一個人戰鬥,直到遇到你們。”莉娜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是你們讓我知道,‘逃亡’和‘戰鬥’之外,還有‘同伴’和‘守護’。”
艦橋的小型顯示屏此時自動切換畫麵,彈出第二卷戰鬥時的監控錄像——混沌能量洪流吞噬追獵者特種艦的場景,“老兵號”裝甲板融化的畫麵,星璃靈能透支後癱坐在感應陣列中的樣子,凱在控製台前瘋狂敲擊鍵盤試圖修複通訊的身影……每一個畫麵,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卻又帶著恍若隔世的厚重。
“第二卷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在為‘如何守住先鋒號’而焦慮。”雷諾的目光落在錄像中星璃的身影上,那時的星璃還無法精準控製靈能,卻在戰鬥最激烈時,強行透支能量發出危險預警,“現在想想,從‘守住一個前哨站’,到‘摧毀追獵者特種艦’,再到‘製定重建計劃、尋找幸存者’,我們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不一樣的,不隻是能力的提升,更是心境的蛻變。第一卷時,他們麵對追獵者,隻會下意識地“躲”和“逃”,每次戰鬥都像在懸崖邊徘徊,隨時可能墜入深淵;而現在,他們能主動製定戰術,能在絕境中啟動“奇美拉協議”哪怕代價沉重),能在戰後冷靜反思,能為了“重建家園”“保護同伴”“延續文明”而主動規劃未來。他們不再是“苟且偷生的逃亡者”,而是“肩負使命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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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現在的小鄭,從一開始連維修工具都不敢碰,到現在能獨立負責自動化維修通道的編程;老周以前隻會開運輸船,現在卻能根據數據庫知識,優化仿星晶導體的熔煉流程;小林從隻會基礎急救,到能為星璃製定精準的靈能恢複計劃……”莉娜的聲音帶著感慨,“我們每個人,都在跟著‘老兵號’一起成長。”
雷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曾經隻會握學院的課本和基礎維修工具,現在卻能熟練操作戰艦控製台,能在戰鬥中果斷下達指令,能為團隊規劃未來的方向。他想起喬治教官的那句話,“真正的戰士不是會開槍,而是知道為何而戰”——現在的他,終於懂了這句話的含義。他們的“戰”,不再是為了“活下去”,而是為了“守護同伴”,為了“找回失去的文明”,為了“讓追獵者付出代價”,為了“給更多像他們一樣的流亡者,一個回家的希望”。
艦橋外,小行星帶的星光漸漸變得明亮,一艘小型運輸船的輪廓從星光中顯現——是老周和小鄭帶著剛熔煉好的仿星晶導體,準備運往“老兵號”的能源艙。運輸船的探照燈掃過“老兵號”的艦身,照亮了那些戰鬥留下的傷疤,卻也讓這些傷疤在星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像一枚枚勳章,見證著他們的成長與蛻變。
“該走了。”雷諾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掌心在主控台的劃痕上輕輕按了一下,像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彆,也像是在與喬治教官的期望呼應,“凱還在等我們確認參數,星璃的靈能注入還需要有人盯著,老周他們也該到了……我們的路,還沒走完。”
莉娜點頭,與雷諾並肩走向艦橋入口。經過主控台時,雷諾順手按下了顯示屏的“保存”鍵,將那些珍貴的錄像和數據,存入“老兵號”的備用數據庫——這些,是他們第一卷到第二卷的“成長記錄”,是人類文明在絕境中“頑強生存”的證明,更是未來繼續前行的“精神火種”。
走出艦橋時,星璃和凱正站在“老兵號”的甲板上,等待著他們。星璃的額間晶體泛著穩定的淡紫色光芒,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容;凱手中拿著仿星晶導體的參數報告,眼神裡沒有了過去的警惕,隻有對未來的期待。遠處,老周和小鄭的運輸船緩緩靠近,探照燈的光芒像一道溫暖的橋梁,連接著“老兵號”與“先鋒號”,連接著“過去”與“未來”。
“參數都確認好了嗎?我們準備開始主能源的初步適配。”凱看到他們走來,舉起手中的報告,語氣中帶著乾勁。
“隨時可以開始。”雷諾接過報告,目光掃過身邊的每一個同伴——莉娜握著激光步槍,警惕地觀察著周邊空域;星璃整理著靈能感應設備,準備隨時提供支持;老周和小鄭正從運輸船上搬運仿星晶導體,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喬治教官的期望,已經在他們身上慢慢實現——他們不僅“活了下來”,還找到了“為何而戰”的意義,還聚集了一群願意並肩作戰的同伴。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芒灑在“老兵號”的甲板上,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第一卷的“逃亡”已經結束,第二卷的“戰鬥與成長”也畫上了句號,但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或許依舊充滿挑戰——追獵者的威脅尚未完全消除,尋找幸存者的道路可能布滿荊棘,重建家園的過程可能漫長而艱難,但他們不再迷茫,不再膽怯,不再孤獨。
因為他們有“老兵號”——這艘滿是傷疤卻依舊堅挺的戰艦,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的“戰友”,是他們成長的見證;因為他們有彼此——一群從逃亡中相識,在戰鬥中相知,在成長中相守的同伴,是他們的“家人”,是他們的“後盾”,是他們前行的動力;因為他們有“使命”——守護同伴,延續文明,找回希望,這是喬治教官的期望,是“希望方舟”的托付,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未來”。
當夜幕完全降臨,“先鋒號”基地的燈光在小行星帶中亮起,與“老兵號”的甲板燈交相輝映,像一片在黑暗中閃耀的“星群”。雷諾站在甲板中央,看著身邊忙碌的同伴,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第一卷的回望,是為了銘記過去的艱難與溫暖;第二卷的終章,是為了開啟未來的希望與使命。他們將帶著這些記憶與信念,繼續在這片星空中前行,直到“老兵號”重新啟航,直到幸存者重聚,直到追獵者被趕出這片星域,直到人類文明的光芒,再次照亮整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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