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試衣間裡，江藹霞拽著深v領口的衣料，臉頰發燙。
這……太露了。她盯著鏡中的自己——黑色包臀裙勾勒出纖細腰線，蕾絲內衣若隱若現，高跟鞋將小腿線條拉得修長。
哪裡露了！淩菲一把拍掉她遮擋胸口的手，霞姐，你這鎖骨和肩頸線，不露出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江藹霞不適應地扶了扶鼻梁——那裡空空如也，平光鏡早已被淩菲換成隱形眼鏡。
我哥陪田恬一個月了，你再不反擊……淩菲突然壓低聲音，往她手裡塞了個絲絨盒子，今晚穿這個，保證他眼珠子掉出來。
盒子裡是件酒紅色真絲睡裙，薄得能透光。
傍晚六點，淩翔站在醫院門口，不斷看表。
他已經等了二十分鐘，江藹霞的手機卻無人接聽。正當他準備撥號時，一陣清雅的梔子花香飄來。
這位先生，你是在等我嗎？
淩翔抬頭，呼吸一滯——麵前的女人長發微卷，紅唇如焰，西裝外套裡的深v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直到那雙熟悉的杏眼含笑望過來，他才猛然驚醒。
藹霞？！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從她踩著高跟鞋的腳踝一路看到耳垂上搖晃的珍珠，喉結滾動，你……
江藹霞被他盯得耳根發燙，剛要說話就被拉進車裡。淩翔的掌心燙得驚人：以後你要是天天這樣穿，我得給你配個保鏢。
陽光透過紗簾時，江藹霞正試圖從淩翔臂彎裡掙脫。
彆動。男人帶著睡意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灼熱的吻落在肩頭，請假。
我是主治醫師，今天有手術……她被他翻過來壓在身下，剩餘的話被吻堵住。淩翔指尖摩挲著她腰間的紅痕，聲音沙啞：調休，就今天。
當他的唇繼續吻她時，江藹霞終於顫抖著摸出手機：王醫生，能不能幫我頂上午的班……
三日後，田恬的電話打破了寧靜。
寶怡的幼兒園要辦畫展，你來接她吧。背景音裡是嘈雜的布展聲。
畫展現場，寶怡正咯咯笑著和小朋友追逐打鬨。淩翔蹲下身，卻被女兒撲了個滿懷：爸爸！看我畫的恐龍！
淩先生。班主任笑著走過來，寶怡最近進步很大，特彆活潑，還當了小組長呢。
淩翔的笑容僵在臉上——自閉症患兒怎麼可能半個月就活潑如常？他盯著女兒燦爛的笑臉，突然想起這一個月來，寶怡隻在治療室裡，而田恬永遠恰好不在場……
淩翔站在警局走廊，手機貼在耳邊，聽筒裡傳來機械的提示音——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他盯著屏幕上的“田恬”二字，眉頭緊鎖。寶怡的“自閉症”疑點重重，但田恬卻突然失聯，像是刻意回避他的質問。
“淩隊，嫌疑人押回來了！”助手在走廊儘頭喊道。
淩翔收起手機，深吸一口氣——工作不能耽擱，這件事隻能暫時擱置。
無影燈下，江藹霞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止血鉗。”她的聲音依舊平穩，但眼前卻忽然一陣發黑。
“江醫生？！”助手驚呼。
江藹霞扶住手術台邊緣，強撐著完成最後縫合，卻在摘下口罩的瞬間，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江醫生，恭喜你。”同事遞來檢查報告，笑容溫和，“你懷孕了，已經六周。”
江藹霞怔住，指尖輕輕觸碰平坦的小腹，一股暖流從心底湧上來。
她幾乎是顫抖著撥通淩翔的電話，卻在聽到他疲憊的嗓音時，鼻尖一酸。
“淩翔……”她輕聲說，“你要當爸爸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淩翔急促的呼吸聲——
“等我，馬上到。”
半小時後，淩翔風塵仆仆地衝進醫院，發梢還滴著雨水。
江藹霞坐在診室長椅上，手裡捏著b超單，抬頭看到他時，眼眶瞬間紅了。
淩翔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小心點……”她輕笑著推他，“彆壓到寶寶。”
淩翔這才鬆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角，聲音低啞：“真的？”
江藹霞將b超單遞給他，上麵小小的孕囊像一顆萌芽的種子。
“真的。”
回家的車上，淩翔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江藹霞的手指。
“醫院工作強度太大，你……”他欲言又止。
江藹霞輕笑，捏了捏他的掌心：“放心，後期會調我去門診，手術排班也會減少。”
淩翔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了些，但眉頭仍皺著：“田恬的事，我會查清楚，不會再讓你和寶寶受影響。”
江藹霞靠在他肩上，輕聲說：“嗯，我們一起麵對。”
車窗外，雨後的城市霓虹閃爍，光影掠過兩人交握的手，像是無聲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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