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鐵柱突然悲憤出聲,“你還是捅死我算了,2000塊錢?我就是去偷!去搶!也湊不來這麼多錢啊!
我一年的收入不吃不喝,也才四五百塊錢,我還養著幾個孩子呢,你這黑心的婆娘,一點也不管旁人的死活!”
薑玉一臉的嫌棄,“2000塊錢都拿不出來,還敢玩這麼花?”
坐在地上的紅美瞪著大大的眼睛,看向一直溫柔賢惠又老實巴交的母親,口中穩穩的吐出。
“800塊錢買你的自由身,不能再少了。以後你想怎麼浪,都沒有人再管你。”
說完毫不客氣的轉過頭,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滾,你現在可以去搶,去偷了,等800塊錢籌集好,咱們就去辦手續。孩子願意跟誰就跟誰。再讓我知道你敢賣兒賣女,我定不饒你!”
眼看著男人提起褲腰,帶著一身濕乎乎的褲子,灰溜溜的逃走了。
紅美起身扶著全身滾燙的老媽,內心有一點點小激動,“媽,我扶你回床上躺著。
不一會兒,二小子陸紅秋抱著書包奔進小院子,“大姐,媽好點了沒有?
我剛剛有看到爸爸離開哎,我叫他都沒理我。他有沒有欺負媽媽?”
陸紅美出來,用食指抵在唇邊,“噓,媽休息了。你輕一點聲,呆會兒咱們出去說。”
說著先去廚房,用火鉗夾了一塊燒過的,九孔蜂窩煤炭,放在房門口濕漉漉的地上,一腳踩碎,碾了又碾。
才拿了掃帚和簸箕清理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薑玉閉上眼睛,將腦袋裡混亂的信息整理了一下。
薑玉,與前世的自己同名!
36歲,居然還是同年!
出生在江南楊柳小鎮上。
從18歲起,由父母包辦婚姻,嫁給了在縣城裡工作的陸家老二陸鐵柱。
婚後的薑玉,在小鎮上的紐扣廠上班,因為廠裡效益的問題,通常上半天班。
一個月隻有15塊錢的微薄工資。
不過薑玉從小就手巧,有一門繡藝。
誰家要做衣服了,在姑娘、小孩的,胸前繡一朵花,或者是繡一對小金魚,通常收費一塊錢左右。
薑玉半天就可以完成。
因為她的繡藝栩栩如生,經常有人慕名的找到鈕扣廠裡,所以薑玉的額外收入,經常超過工資。
陸鐵柱從工位小組長,一直做到車間主任,自然工資也不低。
夫妻倆一連生了5個孩子,早就獨立搬出去,自己在鎮上買了小院子。
變故是從幾年前開始的。
一個叫吳清雪的女人,因為男人資本家的身份,要下放改造。
這女人立馬劃清界限,當場離婚,帶著兩個孩子留在了城裡。
時間一長,她就找了陸鐵柱做依附對象,幫她養著兩個孩子。
從那以後,陸鐵柱的工資就再也沒有交回家過。
為了名正言順霸占這個長期飯票,這一場離婚拉鋸戰,從小鎮上一直燒到城裡。
薑玉越想越氣,就為這麼個玩意兒,原主被揍了好多次之後,還死咬著不鬆口。
終於在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煎熬下離去了,才換了自己這個芯子。
當薑玉起身,在鏡子前看到鼻青眼腫的自己,驚覺才36歲,竟然就有了容嬤嬤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