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青臉上火辣辣的,偏偏不能發作出來。
想到那個女人剛剛陰狠的眼神,再聯想到她揮起剪刀,對著自己曾經的男人趕儘殺絕的樣子,內心一陣陣發寒。
真是會叫的狗,它不咬人!
不叫的狗,才會要人命。
以後還是不要惹這種毒婦為好。
剩下的上班時間,薑玉是在全車間人崇拜的目光中完成的。
下班途中,左一聲親切的薑大姐,右一聲崇拜的薑姨的,薑玉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走,紅美,今天我們去菜市場割肉,市場的東邊有鹽水鴨,我們也去買一些。”
紅美抱著媽媽的胳膊搖,“媽,爸爸的800塊錢還沒有給你。咱們省著一點花,今天就做紅燒肉。
家裡有現成的梅菜,女兒最擅長做梅菜扣肉了。
你今天上班太累了,回家先歇著,等女兒做好飯叫你。”
一想到那梅菜還是原身煮過,又洗洗曬曬,辛辛苦苦切製出來的,以後吃一頓少一頓了,薑玉就閉上了嘴巴。
回房仔細翻找了一番,柿葉膏還有一小瓶了。
用手指摳了一點出來,抹在了臉上,又均勻的抹開。
眼角的細紋,和粗糙的皮膚,無不在提醒著鏡中之人。
前一世,太後娘娘的臉上到死都找不出一絲細紋。
隻是居於深宮之中,思念故去的太上皇,整日繡花作伴,無聊至極,才抑鬱而終的。
這一世的薑玉簡直愚蠢至極,清秀的麵容糟蹋了三十幾年,連個雪花膏都舍不得買。
這雙手倒舍得買豬油,熬那柿葉膏滋養了,真是本末倒置。
連個男人都拴不住,那點工資也便宜了外麵的女人,唉!
外麵紅秋放學,又鑽進了小廚房,姐弟倆不知道在說啥,興致極高。
吃飯的時候,薑玉試探長女,“紅美,那個柿葉膏你會做了麼?”
紅美嘴巴裡塞著肉,嘟囔著急道,“媽,你彆管這些了,全部交給我,今天下午你啥事也不用做,先幫人家的新娘服繡好。”
薑玉滿意的點頭,紅美這丫頭真好,隨即也夾了一塊沾著梅菜的五花肉入口。
前世,這些隻能算粗糙之食。
可是現在的薑玉隻覺得滿嘴的肉香,肚腹之中已經好些天不見葷腥了。
看著紅秋埋頭刨飯,薑玉有一些心酸。
她知道這是身體裡原身殘留的反應,忙暗自告慰對方,一定多接繡活,多掙錢,讓她的兒女不愁吃穿。
吃過飯,紅秋還沒到上學的時候,姐弟倆就挎著個籃子,出去摘柿葉了。
李嬸家有一棵柿子樹,枝繁葉茂的。
每次薑玉有要求了,人家從來不含糊,隻要不碰他家的果實就行。
李嬸家的孩子要做衣服了,薑玉也會幫忙繡上一兩朵花。
雙方都不提錢。
薑玉獨自進房午休了一刻鐘,實在睡不著,把朱紅色小巧的針線匾端出來。
取出那件桃紅色嫁衣,從針線匾裡找出一節,孩子用剩的鉛筆頭來。
在那兩個洞眼的地方,大致勾勒了一下,套上繡繃,手指異常靈巧的開始分線穿針。
香煙燙的兩個洞眼之間,略有些距離,且成斜錯角的方位。
洞眼的周圍也已經焦黃緊皺。
繡上小金魚小花啥的不起作用,而且影響新娘服的美觀。
薑玉準備繡上閨閣女子都喜歡的牡丹花。
布料上受損的位置有多大,她的牡丹花開的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