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將快要哭出的華芳拉到了旁邊的淋檬頭下。
“我要給孩子們擦背了，你們占著這個龍頭啊！”
機靈的劉雨，立馬拉著孫曉敏圍過來。
等三人一起齊齊的擠在水龍頭下，才打量剛才的好心人。
原來是薑玉的師傅錢麗麗，她也帶著兩個孩子來洗澡了。
隻是她的大波浪卷發，被水澆濕後耷拉了下來，所以幾個女孩子都沒有認出她來。
錢麗麗正給她的大女兒擦著背，三個女孩就側過身拉過她的小女兒，一起站在水龍頭下洗澡。
等錢麗麗要打肥皂了，三個女孩自動的讓在旁邊。
華芳，“今天謝謝錢師傅了。”
錢麗麗笑著，“我們快洗完了，這龍頭就留給你們。”
劉雨一聽就往外麵跑，“那我叫外麵的胡娟。”
錢麗麗立馬阻止，“不急，你們的龍頭得管著，暫時不要給彆人衝，等我出去給你們叫人。”
“謝謝錢師傅！”
確實，新進來的人看到有三個人擠在龍頭下，都轉去了其他地方。
要是隻有兩個人在龍頭下，人家就會擠上來，這好像是默認的規則。
等胡娟他們進來，華芳劉雨動作很快的穿衣服了，換孫曉敏在那裡看衣服。
兩人頂著紅撲撲的臉回來，跑得氣喘籲籲的。
華芳剛進門就喊，“薑姨，你動作快一點，晚上洗澡人多呢，不住廠宿舍的職工也帶著家裡的孩子來洗免費澡了。”
劉雨，“還是錢麗麗師傅把龍頭讓給了我們，胡娟她們還在洗，你正好去接上龍頭，可彆被人搶了位置。”
薑玉，“龍頭，什麼龍頭？”
劉雨，“就是淋檬頭，他們沒有大水池子，你去見了就知道了！”
等薑玉去洗澡才知道，這淋檬頭洗澡特彆衛生，胡娟還特地留下給她搓了背，而且那個時候人已經不算擁擠了。
美美的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等晾乾頭發，幾個人就倚在床上聊天。
夜裡，薑玉做了奇怪的一個夢。
濃濃的霧色裡，報紙上的那個懸賞令清晰的映在她眼前，五官越來越清晰，那張年輕的臉突然跟錦繡閣那個叫阿娟的女人重疊起來。
一個青春的眉眼，跟那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居然骨骼嚴絲合縫了！
薑玉驚出了一身冷汗，怕影響彆人睡覺，她睜著眼睛在床上，輾轉反側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上起來的薑玉還有一點發呆，被幾個女孩子一喊又把夢拋去了腦後。
半個月的時間，6名女工收獲滿滿。
臨走前一天，錢麗麗特地帶了他們的家鄉特產——青團和紫糯米，送給薑玉。
“咱們師徒一場，這是我送給你家孩子嘗嘗的。”
李龍也送給了華芳小姑娘不少小禮物，其中有一枚帶鑽的發卡，一看就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