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的眼神默默的盯著前麵的地麵上,突然他停下了車子,神態有些癲狂。
“錢錢錢!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錢,我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
跟孩子們也是計較,現在全都趕跑了,就剩你的孩子了。家裡不嫌鬨騰了,也不嫌買菜花錢多了?
吳清雪,我怎麼沒有發現過,我鐵柱有一天也會被你利用到極致?”
吳清雪有些心虛,“你是不是被風吹得頭暈了?我在跟你說剛剛的事情,你扯到孩子乾什麼!”
鐵柱的心情很不好受,“那你看不出來老娘挨不過這個冬天嗎?我這做兒子的最後一次花錢了,你還逼逼賴賴的,你還是人麼?”
見有鄉戶人家探頭出來看熱鬨,吳清雪拉著鐵柱往前走,“快走快走,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儘在這裡喝西北風,趕緊的回家去。”
路過薑玉家門前那條路,兩個人都朝小院那裡看著。
以往虛掩著的門早就緊閉,但是鐵柱還是從裡麵聽出了孩子的嬉鬨聲。
想想這一陣子家裡的緊張氣氛,鐵柱低著頭往前騎。
心裡湧出的對薑玉的祝福,也因為那30多萬獎金變得有些扭曲了。
他有時候想,薑玉拖了他七、八年,才鬆口離婚,為什麼就不能再拖久一點,讓自己發現這個女人的優點?
或者乾脆一直不離,自己就沒有理由跟吳清雪結婚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三十幾萬自己也有份!
三十幾萬啊,那日子得多輕鬆啊!
前麵一個小石子,咯嘣了一下,車子差一點衝到路邊,鐵柱拐了一下車龍頭,又朝前騎去了。
吳清雪抱緊了鐵柱的腰,沒敢吱聲,這個男人今天有些不對勁。
自己還是少惹為妙。
這一次過年就在老家,薑玉想清靜清靜。
看到紅秀埋頭繡花,薑玉指點了幾句,“紅秀,你以後不必如此緊著刺繡,姑蘇市帶的徒弟不少了,任務趕得及。
以後你還是要以學業為主,咱們不稀罕那點錢。”
紅秀抿著唇笑,“媽,我知道了。”
紅杏手上的棉襖就是華芳的,大姐說了,這個竊賊劃開的長縫,隨自己自由發揮。
這一叉長的縫,看得紅杏頭皮發麻,要是刀子再深一點,那不就會劃破華芳姐姐的肚皮了嗎!
紅杏選了七彩太陽花,一朵挨著一朵,正好七朵花可以遮著長縫。“媽,咱們過年後可以去姑蘇市玩嗎?”
小孩子家家的就念叨著玩。
薑玉,“行吧,現在車站的票不好買,等過了年咱們去玩幾天,再送你們回來開學。”
聽說還可以出去玩,幾個孩子都很興奮。
他們在城裡憋屈壞了,有時雪姨一個眼神瞪過來,他們覺得呼吸空氣都是有罪的。
幾天春節放假,鐵柱瞅了一個空,獨自騎車來到了鎮上小院,他想就上一次的事情來跟薑玉道歉,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
正巧看到他們全付整齊的準備出發。
容秀蘭在門口看到鐵柱有些尷尬,“鐵柱!你來乾啥?”
鐵柱,“我來看看孩子們。”
容秀蘭把他推到了外牆角,“聽嫂子的話,以後不要來了,省得惹薑玉生氣,孩子們跟她好著呢,不用你記掛。”
鐵柱看看院裡的孩子,正在查看各自的背包,突然想破釜沉舟一次,“大嫂,你們又準備外出嗎?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容秀蘭一驚,“你可彆害我,趕緊的回去吧,聽話。”
不想薑玉已經跨出門來,“蘭姐,你在和誰說話?”
容秀蘭一陣尷尬,迅速站到了薑玉後麵,“沒,我沒說啥,就是叫鐵柱回去。”
鐵柱緊盯著薑玉,自從兩人鬨掰以後,他還從來沒有這樣細細的觀察過對方。
原來薑玉已經這麼有氣質了!之前粗糙的皮膚也變得滑麗細嫩,看來她也知道保養了。
“薑玉,你一個人帶著這麼多孩子,挺不容易的,不如這一次我護送你們吧。”
薑玉一點情麵也不講,“你沒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