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心裡急啊,為以防萬一,錯失良機,決定直接先帶三十萬鐵騎奔襲京城。
至於步卒與輜重,慢慢跟上便是。
這種機會在他看來,就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其他人雖然勸,可趙王派係本就武德充沛。
那些武將想的都是開國之功,從龍之功,怎麼可能放棄。
軍中文官地位本就不高,此刻更是人微言輕。
最終,這場豪賭般的萬裡奔襲,竟獲得了絕大多數人的支持。
故而一路上,可謂是日月奔襲,冒著秋汛趕路。
西境這樣大的動靜,姬玄在京城之中,肯定是得到了消息。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
百官神色各異,或麵露焦急,或眼神閃爍,或垂首不語,皆心懷鬼胎。
兵部尚書衛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顫音:
“陛下!緊急軍情!趙王反了!
其麾下鐵騎號稱百萬,實則不下三十萬精銳,正晝夜不停向京城殺來!”
龍椅之上,姬玄聞言卻隻是慵懶地抬了抬眼皮,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哦?是四哥啊。無妨,不過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朕京城牆高池深,更有國運龍氣加持,堅不可摧,何足掛齒?”
兵部尚書還想在勸:“可是陛下....
卻被姬玄一個冰冷的眼神逼得將後麵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踉蹌著後退兩步,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想來是姬玄的暴虐,已經在他的腦海之中留下的深刻的影響。
此刻的他,求助的看向朝堂之上的幾位武將,卻發現他們都沒有任何話語。
姬玄盯著兵部尚書,冷哼一聲:“衛愛卿,你是在質疑朕的判斷,還是覺得朕的京城,擋不住那些叛軍的馬蹄?
朕乃真命天子,受命於天!逆天而行者,必遭天譴!”
“額。”此等高傲逆天的話語,讓朝堂一時半會出現了相當的慌亂。
天譴虛無縹緲,豈能倚仗?
更加麻煩的是,那京營二十萬大軍,以前可是蕭家的。
現在剛剛易主沒有多久,有多少戰鬥力,可還不好說。
陛下如此盲目自信,不聽勸諫,京城可謂危如累卵!
當然,有的人也不想勸了,畢竟皇帝換成趙王老四也是沒問題的。
再怎麼樣,也不會比麵前這個暴君、昏君,喜怒無常的殺人魔差了。
已經在低穀了,再怎麼走,都是向上。
“陛下威武,此等逆賊,應天下剿之,我們應當調集各州軍隊前來勤王。
讓天下人見識陛下英姿。”
李丞相突然開口提議了。
“可。”姬玄點頭,對李丞相相當滿意,讀書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此事便交由丞相全權督辦。”
說到這裡的姬玄提起了一絲其他的興趣,看向了工部尚書:
“朕的阿房宮如何呢?”
工部尚書被點名,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說道:
“陛下,臣雖召集了些人口,可秋汛已到,天武大運河水位暴漲,航道中斷,木石建材根本無法運望。
加之京畿附近連日陰雨,工地泥濘不堪,實在難以施工啊。”
天武大運河,乃大胤朝開國建立的一條巨大運河。
從北方到京城,最後從京城南方東進入海,走了個形狀,可以說是大胤領地內最重要的河流了。
可如今秋汛到來,雨水泛濫,已經不適合走船了。
這天下就是這樣,東北方向北荒州旱災還沒過去,這京城方向就開始鬨洪災了。
天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
姬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個進度,自己的錢什麼時候才能花完:
“一群廢物,下點小雨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