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領地,趙王府。
此處除了趙王的妻兒子女之外,還有趙王的母族,也就是王家。
這王家,算是邊境世家。
王家上一代家主王玄豪,亦即趙王外祖父,昔年縱橫西境,戰功彪炳,被朝野尊為“西境戰神”。
官拜鎮西大將軍,執掌西境全部軍務。
自趙王受封西芒州,王家與王府更可謂名正言順地連成一體。
在此處,民眾不知天,隻知王趙二字。
往日繁華喧囂的趙王府,此際卻籠罩在一片壓抑之中。
王玄豪緊握手中密信,麵色凝重。
身旁,趙王母妃早已哭成淚人。
“父親,曠兒沒事吧?京城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王玄豪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那位陛下好狠毒,竟然為達成目的,竟然放棄了天武運河下遊億萬生靈。
倒是老夫小覷了他,本以為曠兒自己就能解決。”
見著淚流滿麵,擔憂不已的自己女兒,歎息一聲,寬慰道:
“不必過於擔心。曠兒早有先天修為,所學亦是上乘武學,再大的洪水也淹不死他。
更何況還有老劉幾位宗師隨行,皆可禦空而行,洪水奈何不得。
老劉更是被人稱之為大宗師,“枯木逢春”神通之下,哪怕是天人都可阻隔。
曠兒不會有事情的。”
王玄豪作為老將,很快就分析了出來,雖然他也有幾分擔憂。
但作為現在王府的定海神針,他不能亂。
趙王母親聽了這安慰,勉強的停下了哭泣,卻還是在抽泣。
就在這時,一家臣入內通報:“老爺,朝廷來使到了,是禮部侍郎。”
“朝廷的人?”王玄豪眼神一冷,“讓他進來,我倒要聽聽,他們還想說什麼。”
很快,一名身著官服的官員就走了進來,身體顫抖。
他是不想來的,可誰讓陛下點名了。
他就不得不來了。
這位禮部侍郎一左一右,拿著兩個禮盒。
正是這兩個禮盒,讓禮部侍郎覺得,自己恐怕活不長久了。
“下官……參見王將軍。”禮部侍郎躬身行禮。
不過王玄豪並沒有惺惺作態。
都已經撕破臉了,便無需客套。
“陛下讓你來乾嘛?總不能是招降吧,那他實在是太天真了。”王玄豪冷冷說道。
獨屬於天人的氣息,壓的禮部侍郎幾乎喘不過氣來。
禮部侍郎想著自己的家人,沒有辦法,打開了第一個禮盒。
裡麵是一疊染血的衣服,仔細辨認,能夠看出是趙王的袍服。
“陛下有諭:趙王謀反,趙王謀逆,罪證確鑿,已處極刑,千刀萬剮,死無全屍。
特將其衣送回王府,可立衣冠塚。”
“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啊!
你還這麼年輕,怎就讓為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趙王母妃頓時崩潰,撲上前搶過血衣,嚎啕大哭。
“我真傻,真的,早知道能當皇帝的都狠辣,姬玄是先帝的種,怎可能是好相與的。”
即便王玄豪久經沙場,此刻手指也不禁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