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間很早,可今日的初霞格外的紅,紅的很漂亮。
灑在殿前,姬玄很喜歡。
群臣緘默的朝著金鑾殿走來,特彆是吏部尚書崔泓,心中複雜,每一步都難以挪動。
原本巴結崔泓這位“天官”的那些官員,如今可謂是躲得崔泓遠遠的。
他們的消息靈通,知道了北漠州發生了什麼事情。
崔陽造反,哪怕是已經被逐出了家族。
可對於崔家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上位根本不會考慮這麼多,連坐還是連坐。
“崔陽,難道你真的如此記恨崔家嗎?居然敢造反,居然這樣報仇。”
在崔泓以前想來,其實不管是崔陽怎麼作,都是不可能威脅崔家這種大族的。
哪怕是得到了戶部尚書的職位,也不過是惡心人罷了。
想要覆滅崔家,根本不可能的。
可現在,崔陽卻莫名其妙的做到了。
崔泓一路上,都是恍恍惚惚,隻覺得完了,完了。
入了殿中,待著群臣行禮完畢。
崔泓跪在地上,未曾起身:
“陛下,臣有罪,未曾管教那逆子,願意以身謝罪,還請陛下能夠法外開恩。
不要讓老臣見著崔家血脈斷絕。”
崔陽老淚縱橫,聽得世家派係的群臣歎息連連,覺得悲涼。
出了這樣一個逆子,誰也沒有辦法。
姬玄坐在冰冷的王座之上,撫摸著龍椅。
聽得崔泓話語,麵色未變。
拔出了身邊的一把佩劍,扔在了崔泓的麵前,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陛下的意思,崔泓明白了。
淚流滿麵,悲戚的說了一聲:“多謝陛下。”
隨後也不廢話,拔劍自刎,很快就血流滿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見著其沒了氣息的姬玄這才開口:“毛驤,崔陽造反,按照律法,誅九族。
告知各地州牧、郡守、縣令,立即抓捕崔家之人入京,若有拒捕者,殺!”
這話聽得群臣一愣,看著自刎歸天的崔泓搖了搖頭,歎息。
覺得陛下出爾反爾,不過他們也就是想想。
不可能為了已經完了的崔家搭上自己。
更何況,陛下什麼都沒說,造反也是死罪。
而兵部尚書賈詡上前一步,躬身笑說道:“陛下仁慈,不忍崔尚書見著其抄家滅族,血脈斷絕。
竟然早早的賜死其身,讓其不能見著這一幕。
此等仁慈之舉,寬宏大量,陛下為臣子考慮之心,曆朝曆代罕見。”
“還是文和知我。”姬玄聽得賈詡的話語,哈哈大笑。
此等笑聲,仿若癲狂,聽得在場的群臣頭皮發麻。
他們可不覺得是姬玄殺人要理由。
這話不過是想說,他想怎麼殺,就怎麼殺罷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現在看來,的確如此,甚至更甚。
“李相。”姬玄笑罷,又看向李相,再言:
“朕見那白鹿書院、北漠州的世家子弟可憐啊。
他們才是禍亂朝廷的根源。
為了這等事情不再發生。讓那些世家嫡次子、庶子也有資產生活。
朕決定,下達一令,名曰:推恩令。”
“何為推恩令?”李相疑惑的問道:“難道陛下要給那些世家子弟封官?
朝廷可沒有這麼多的位置,還請陛下三思。”
這話一出,其他的世家官員眼前一亮。
北漠州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那就是將世家的田地給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