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芒州州府,趙王宮。
暮色將至,風雨欲來。
年幼的小趙王尚不懂事,隻是懵懂地坐在王座上玩耍。
當然,整個趙國的掌控者是王玄豪。
小趙王年紀還不大,不會有其他想法。
“小姐!王上!出大事了!快隨老奴走!”
一名宗師境的侍衛首領疾步闖入內殿,臉色煞白,語氣急切。
他顧不得君臣禮儀,伸手就要去拉那還在玩耍的小趙王。
“放肆!”一直靜坐一旁的趙王母妃,如同護犢的雌豹般猛地站起,一把將孩子緊緊護在身後,鳳目含威,厲聲嗬斥,
“李統領!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失態?父帥親征,前線固若金湯,何須我等倉皇出逃?”
要知道,根據父親的意思,此戰就是必勝之戰。
她雖然是婦人,可耳濡目染之下。
也明白,沒有後勤的軍隊是不可能勝利的,也就是帝國軍輸給定了。
目前最擔心就是彆人偷襲此處,最大的弱點就是小趙王。
現在這個宗師要帶她們母子二人離去,不由得她多想。
“太後!來不及細說了!”
李宗師急得幾乎要跪下來,聲音帶著哭腔,“將軍兵敗!生死不明!
朝廷的黑甲鐵騎已破汣水關,距離王城不足三十裡!
鐵蹄轉瞬即至,再不走,就真的全完了啊!”
“什麼?!”趙王母妃如遭雷擊,嬌軀猛地一晃,臉上血色瞬間褪儘,
“不可能!父親他……還有鎮西軍魂……怎麼可能……”
就在她心神失守,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時,那宗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竟欲強行上前奪過小趙王。
“哇”小趙王被這陣仗嚇得嚎啕大哭。
殿內的宮女、侍從們也頓時亂作一團,驚叫聲、哭泣聲此起彼伏,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就在爭論之刻。
一聲輕蔑的冷笑突兀地響起,讓所有人脊背一寒。
“既然不想走,那便都留下吧。”
“嗒…嗒…嗒…”
伴隨著輕柔卻規律的腳步聲,一道身著暗紅錦袍,麵容陰鷙,留著朱紅色長發的男子,如同鬼魅般從殿外陰影中緩緩踱入。
他步伐從容,仿佛漫步自家庭院。
然而,他每一步落下,殿外走廊上、庭院中,那些試圖阻攔或僅僅是恰好擋路的侍衛、宮女,便如同被無形的利刃切割,悄無聲息地倒地,脖頸處浮現一道細密的血線。
他所過之處,屍體鋪路,死亡如影隨形,硬生生在這混亂的王宮中,踏出了一條寂靜的死亡之線!
走到哪裡,死到哪裡。
那宗師瞳孔驟縮,強忍著恐懼,猛地擋在趙王母子身前,周身宗師罡氣勃發,色厲內荏地喝道:“閣下是誰?如何闖入王宮禁地?可知此乃……”
可惜他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六劍奴中的魍魎一劍斬殺。
趙高緩緩步入殿內,見著抱在一起的趙王母妃和小趙王,說道:“陛下要見你們兩位,所以在下專門來接二位了。
兩位若是不抵抗的話,還能活著見著陛下;如果抵抗的話,那就隻能拿你們屍體回去了。”
姬玄為了以防萬一,已經將半個羅網都調出來了。
怎麼可能還讓這些人走掉,趙高親自出手。
姬玄疑心病重,自然要親自見著這些人的屍體才能放心。
“陛下?”趙王母妃麵無血色。
瞬間明白了眼前之人的來曆,驚懼之下竟試圖交易,
“你是皇帝的人?放過我們!這宮中的一切,還有我王家世代積累的秘寶藏地,全都給你!”
趙高卻隻是輕輕一揮手,唇角笑意更深,卻也更冷。
“這些,就不勞你費心了。”
那婦人還欲反抗,可趙高眉頭輕皺,歎息道:“可惜了,本來你們還能多活片刻的。
陛下隻想見著你們兩人。
是屍體,還是活人,都不在意。
為何你要如此早尋死呢?
凡人都是這樣,連自己怎麼能活都不知道。”
絲線輕輕一動,就殺了二人。
做完此事的趙高命令道:“控製此城,李儒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一人走掉。
陛下要誅十族,我們這些辦事的可要精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