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領,燕王府邸。
夜色如墨,燕王府書房內卻燈火通明,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將至。
燕王姬烈此刻正死死攥著一份剛送來的加密情報。
那就是董卓有異動,方向極有可能是進攻他們燕王領。
“好一個姬玄!好一個皇帝陛下!”
姬烈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冰冷的殺意,
“本王兩次陳兵,想要援助你進攻趙王,助你成事!
你不領情倒也罷了,竟敢先發兵來伐我?!”
他猛地一揮手臂!
“嘩啦啦——!”
書案上的筆墨紙硯、鎮尺玉璽,被他狂暴的勁氣一掃而空,稀裡嘩啦地砸在地上,碎裂聲響成一片。
巨大的動靜讓侍立在下的將領和謀士們渾身一顫。
頭顱垂得更低,無人敢在此刻觸怒這頭暴怒的雄獅。
“欺人太甚!!”姬烈的怒吼聲,
“他姬玄真以為坐上龍椅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削藩?他憑什麼削藩?!
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祖製!是拱衛姬氏江山的基石!”
他猛地轉頭,眼睛掃過下方噤若寒蟬的臣子:
“朝廷裡的袞袞諸公呢?!李相呢?
那些整天把祖宗禮法掛在嘴邊的翰林清流呢?!
他們就眼睜睜看著這小皇帝如此胡作非為,自毀長城嗎?!他們是什麼態度?!”
一名負責情報的心腹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聲音發顫:
“回王爺,我們在京中的暗樁,十之八九都被那錦衣衛連根拔起。
消息傳遞極為困難,但朝堂風向,陛下是繞過了六部與內閣。
直接以中旨調兵,無人能阻…”
“中旨調兵?!哈哈!好!好一個中旨!”
“嘭!”
一股剛猛霸道的真氣洶湧而出,那名心腹斥候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當場震碎心脈,
口噴鮮血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柱子上,沒了聲息。
血腥味瞬間在書房內彌漫開來。
“你竟敢叫他陛下?他是哪門子的陛下!
那不過是個得位不正、嗜血好殺的暴君!”
姬烈喘著粗氣,“傳本王令!全軍集結!開啟府庫,分發兵甲糧草!
本王要叫那董卓匹夫,有來無回!”
他走到巨大的軍事地圖前,手指狠狠點在上麵:
“姬玄小兒窮兵黷武,數月之內連滅蕭氏、鏟除趙王、清洗世家,已是強弩之末!
內部必然空虛動蕩!隻要本王在此擊潰董卓,打出我燕藩的威風!
屆時,天下必然震動,那些對暴君不滿的勢力必將群起響應!
本王順勢南下,問鼎中原,亦非不可能!”
說著的燕王閉著眼睛,再次說道:同時,派人秘密接觸領內及周邊所有世家大族、武林門派!
告訴他們,朝廷今日能滅我燕藩,明日就能奪他們基業!
唇亡齒寒!若想自保,就拿出他們的底蘊和高手,與本王府兵合流,共抗暴君!”
“傳令各關隘,堅壁清野,深溝高壘!
本王倒要看看,那董卓,能不能啃碎我燕藩的鐵桶江山!
我們隻需穩守,靜待那暴君自己露出破綻!
他的瘋狂,就是他毀滅的開始!”
莊王領,莊王府邸。
與燕王府的肅殺截然不同,莊王府邸奢華靡麗,暖香襲人。
莊王肥胖的身軀幾乎塞滿了那張特製的寬大王座。
他年紀雖比姬玄還小兩歲,但體重恐怕不下三百斤。
此刻他正抓著一隻油光鋥亮的烤羊腿,啃得滿嘴流油。
聽著下屬戰戰兢兢地彙報朝廷大軍動向的消息。
“哦?六哥要派人來接收本王的地盤?”
姬胖費力地咽下嘴裡的肉,眨著小眼睛。
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扭動肥胖的脖頸,看向身旁一位風韻猶存、衣著華貴但眼神銳利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