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呂布周身原本略有收斂的熾熱戰焰再次衝天而起,真仙五重的修為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
他麵對那蒼白書生仙人七重的修為卻絲毫不懼。
因為如今他不僅僅是那一個孤獨無雙戰神,身後還有整個和他合二為一呢並州狼騎。
並州狼騎的貪狼就這樣橫亙在了天穹之上。
無窮的吞噬之力朝著那鳳翔衛和長公主梁華瓔方向而去。
與之同去的,還有那密密麻麻的並州狼騎。
萬餘鳳翔衛,數量本就不占優勢,此刻更是在軍魂壓製下實力大減。
梁華瓔雖憑借神血強行將軍隊加持提升到了“兵仙”的層次,但兵仙與兵仙亦有差距。
她的指揮僵硬而缺乏變通,全靠神血硬撐。
如何能與呂布這種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與軍隊心意相通的真正統帥相比?
並州狼騎如同燒紅的利刃切入凝固的油脂,鳳翔衛的陣型迅速崩潰。
鐵蹄踐踏,刀光閃爍,忠誠的紅甲騎士成片地倒下,鮮血染紅了神都外的草地。
梁華瓔身邊的親衛越來越少,從千騎,到五百,再到如今不足三百。
她環顧四周,儘是狼騎猙獰的麵孔和部下不斷倒下的身影。
至於那些其他的仙人供奉,早就樹倒猢猻散,不怎麼願意給梁華瓔賣命了。
更何況是直麵一支軍魂部隊,還是達到了兵仙的軍魂部隊。
他們的水平,還沒有仙人七重以上,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去。
哪怕是以神血為誘惑,依舊沒有任何的辦法。
梁華瓔見著自己身邊越來越少的人,心中的恐慌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無邊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梁華瓔的心。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到如此境地。
她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往昔的片段:
出生之時,據欽天監奏報,天地異象,日月同輝,有龍鳳虛影盤旋於長樂宮上空,被譽為天命所歸,貴不可言。
她是大梁最耀眼的長公主,權勢、財富、美貌、尊榮……她擁有一切。
她曾視朝堂為棋盤,視眾生為棋子,運籌帷幄,翻雲覆雨。
她想過無數種結局,或是登臨絕頂,或是敗於朝堂爭鬥,或是……可她從未想過。
會敗得如此迅速,如此徹底,敗在……一個她甚至未曾過多關注的、來自南方邊陲的所謂小國將領手中?
不,甚至不是敗給呂布本人,而是敗給了這滾滾而來的天下大勢,敗給了她從未真正放在眼裡的大胤!
“我不甘心!我是天命之人!”
她心中在呐喊,體內的神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絕望,再次爆發出微弱的金光,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她想要逃,可四麵八方都是並州狼騎的包圍圈。
天穹之上那巨大的貪狼軍魂,如同枷鎖,牢牢鎖定了她,讓她寸步難行。
另一邊,白塵的處境同樣岌岌可危。
他憑借仙人七重的修為和詭異莫測的紙人法術,本可與呂布周旋。
但在呂布引動並州狼騎軍魂之後,戰局瞬間逆轉。
呂布每一戟揮出,都裹挾著整個軍魂的力量,霸道絕倫,足以撕裂他的護身法術。
白塵那些足以困殺同階修士的紙人兵將、堅韌紙帶,在蘊含熾熱火焰的戟芒麵前。
如同遇到克星,成片地化為齏粉,重組的速度遠遠跟不上破壞的速度。
“噗!”
白塵再次被一道紅色戟芒的餘波掃中,臉色更加蒼白,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他眼中充滿了驚怒與憋屈。
若非他急中生智,不惜損耗本源,以秘法將大量紙人臨時構築成一個簡陋的、模仿軍魂的“紙人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