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星辰閣,姚辰徑直前往淩嘯天靜修的偏殿。甫一踏入殿門,淩嘯天便睜開雙眼,目光如電,在他身上一掃,眼中頓時掠過一絲訝異。
“化神中期?”淩嘯天語氣帶著一絲探究,“這才幾日功夫,你竟又突破了?看來那玲瓏閣之行,收獲匪淺啊。”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姚辰,嘴角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
姚辰被師父看得有些心虛,乾咳一聲,含糊道:“僥幸有所感悟,加上之前積累,便水到渠成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那三日“閉關”的真實情形。
淩嘯天何等人物,見徒弟語焉不詳,也不點破,隻是撫須微笑,眼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在說“你小子那點事,為師豈會不知”,但終究沒有追問,轉而問道:“功法可曾到手?”
“幸不辱命。”姚辰取出《驚雷破空指》與《九霄雷影劍》的玉簡。
“好!有此雷法相輔,你的戰力必將再上一個台階。”淩嘯天點頭,“事不宜遲,你即刻開始修煉,儘快掌握。我與黃師兄商議過,聯合正道各方勢力之事,刻不容緩。待你功法初成,我們便動身,先去神殿,再往書院。”
姚辰肅然應下。接下來的數日,他幾乎足不出戶,全心沉浸在兩部雷法之中。憑借雷龍陰陽晶核帶來的先天雷力親和以及對天地元氣的精妙掌控,再加上金杖神師強大的悟性,修煉進展極快。
《驚雷破空指》講究將雷霆之力凝於一點,瞬間爆發,指力快如閃電,穿透力極強。姚辰初練時,指尖隻能迸發細碎電火花,數日後,已能一指點出,一道凝練的藍色雷弧激射而出,將百丈外的一塊試劍石無聲洞穿,留下一個焦黑的孔洞,邊緣光滑如鏡。
而《九霄雷影劍》則更重聲勢與範圍,劍出如驚雷炸響,劍光分化,似雷影重重,籠罩八方。姚辰以靈力模擬劍罡,施展之時,劍鳴之聲響徹山穀,道道雷光劍影縱橫交錯,威力浩大,令人心悸。
短短十日,兩部頂尖雷法便已初步掌握,雖未至大成,但已能運用於實戰,威力遠超尋常法術。
見姚辰修煉有成,淩嘯天便與黃宣敲定了行程。由淩嘯天與姚辰前往神殿與書院,黃宣則坐鎮星辰閣,負責宗門重建與防禦事宜,以防宵小趁虛而入。
計議已定,兩人不再耽擱,化作兩道驚鴻,離開星辰閣,首先朝著位於大陸中央區域的神殿方向而去。
神殿,依舊巍峨聳立,散發著古老而神聖的氣息。得知星辰閣閣主姚辰與太上長老淩嘯天聯袂來訪,神殿殿主薑太虛親自出迎,給予了極高的禮遇。
恢弘的主殿內,雙方分賓主落座。姚辰將此行目的,以及昆侖劍宗禁地血池、噬靈逆血升仙陣的秘辛,乃至那神秘真仙青靈童子)可能與昆侖老祖勾結,意圖在下一次血月之時再次啟動邪陣的推斷,一一向薑太虛和盤托出。
薑太虛聽著,臉色愈發凝重。他身為神殿殿主,見識廣博,自然知曉那邪陣的歹毒與強行飛升的凶險。若真讓昆侖得逞,不僅無數生靈塗炭,更可能引動界麵失衡,釀成浩劫。
“淩道友,姚小友,此事關係重大,已非一宗一派之事。”薑太虛沉聲道,“若真如你們所言,昆侖與那真仙碎片欲行此逆天之舉,我神殿絕不會坐視。我可在此承諾,若再出現大規模抓捕上古八姓或其他古老血脈的事件,或是那邪陣有啟動跡象,神殿必與星辰閣、書院等正道同盟,共抗此劫!”
得到了薑太虛的明確表態,姚辰與淩嘯天心中稍定。正事談畢,姚辰的心卻不由自主地飛向了彆處。他目光幾次掃向殿外,期盼著那道熟悉的七彩身影會出現。
然而,直到會談結束,薑瑤也未曾露麵。
姚辰心中失落,按捺不住,向薑太虛告罪一聲,便憑著記憶,朝著薑瑤所居的宮殿方向尋去。來到那熟悉的殿閣外,隻見門窗緊閉,靜悄悄的,仿佛無人居住。
“瑤兒?瑤兒?”姚辰輕聲呼喚,聲音在空曠的廊道間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就在他心中焦急,準備再喊之時,薑太虛的聲音自身後淡淡響起:“姚小友,不必叫了,她不會見你的。”
姚辰霍然轉身,隻見薑太虛不知何時已來到近前,麵色平靜,眼神卻帶著一絲複雜。
“薑殿主,這是為何?”姚辰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薑太虛歎了口氣,道:“前些時日,敖胤不知用了何種方法,竟從靈獸穀那封閉空間掙脫而出。他找到了我,將穀中發生之事,儘數告知。”他目光銳利地看向姚辰,“包括你與那青鳶仙子之間的事情。而且,瑤兒她也聽聞了你在外的一些……風流韻事,似乎與一位冰家女子關係匪淺。”
姚辰如遭雷擊,瞬間明白了緣由。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與青鳶始於交易,但確有肌膚之親;他與冰馨更是情意深重。這些,都無法抹去。
看著姚辰啞口無言的樣子,薑太虛搖了搖頭:“瑤兒性子執拗,此刻正在氣頭上,你便是說破天,她也不會見你。你先回去吧,此事……需從長計議。”姚辰明白這個幾千年封建文化的社會,男人三妻四妾,修仙界侍妾成群雖都是尋常之事,意識裡也不會當作什麼大問題。但恐怕薑瑤是在意自己沒有跟她說實情,想著以後再好好的哄她吧。
姚辰知道現在多說也無益,隻得對著那緊閉的殿門深深看了一眼,仿佛能穿透門窗,看到裡麵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兒。他對著薑太虛拱手一禮,聲音低沉:“晚輩……明白了。告辭。”
說罷,他黯然轉身,與等候在不遠處的淩嘯天彙合,離開了神殿。
就在他們身影消失在天際之後,那扇緊閉的窗戶,悄悄推開了一道縫隙。一雙泛紅的美眸,癡癡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淚水無聲滑落。薑瑤緊咬著唇,心中又是傷心,又是思念,複雜難言。她氣他與他人親近,可當他真的來到門前,那熟悉的呼喚聲響起時,她幾乎要用儘全身力氣才能克製住不開門撲出去的衝動。
“辰哥哥……你這個壞蛋……”她低聲啜泣著,終究還是舍不得,偷偷看了他離去的背影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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