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茂密,夜色成了最好的掩護。
姚辰拉著玲月,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崎嶇的山路上狂奔。身後遠處,隱約可見火把的光亮和人聲,追兵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逃離的蹤跡。
融合了記憶和現代靈魂的姚辰,思維遠比同齡人縝密。他並未直線逃離,而是不斷變換方向,甚至故意在一些難以行走的溪流中跋涉一段,以乾擾可能的追蹤法術或獵犬。
“哥哥……我……我跑不動了……”玲月喘著粗氣,小臉煞白,她的修為太低,連續奔逃幾乎耗儘了她的體力。
姚辰自己也傷勢未愈,胸口如同風箱般起伏。他停下來,警惕地回望片刻,確認暫時甩開了追兵,才扶著一棵樹稍作休息。
“休息一刻鐘,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東越國境。”姚辰聲音低沉,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冷靜。他撕下衣角,熟練地幫玲月處理逃跑途中被荊棘劃破的傷口,動作輕柔,帶著文物修複師特有的細致。
“哥哥,我們……我們能逃到哪裡去?林家……還有他們背後的人,不會放過我們的。”玲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姚辰沉默著,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天下之大,似乎已無他們容身之處。
就在這時,玲月似乎想起了什麼,慌忙從貼身的衣物內取出一塊溫潤的玉佩。玉佩材質普通,但雕工古樸,上麵似乎有一個“彎月祥雲”的圖層。
“爹爹他曾經告訴我,”玲月捧著玉佩,眼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如果家裡遭遇不測,就拿著這塊玉佩,去商國,找一個叫吳道安的叔叔。他是一位修行者,是爹爹的舊友,說……說可以保我們平安。”
“商國?吳道安?”姚辰接過玉佩,入手微溫。記憶裡,三叔確實提過幾次這位故友,似乎是在商國的一個宗門裡任職。
這是黑暗中的唯一一縷光。
“好!我們就去商國!”姚辰握緊玉佩,眼神重新變得堅定。無論前路如何,他必須保護好這個唯一的妹妹。
接下來的日子,是真正的千裡跋涉。他們不敢走官道,隻能穿梭於山林野路。餓了,采摘野果,設置簡易陷阱捕捉小獸;渴了,飲用山泉溪水。
姚辰現代人的知識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他懂得辨彆哪些植物無毒,懂得利用苔蘚辨彆方向,甚至用堅韌的藤蔓和樹枝製作了簡單的工具,大大提升了野外生存的能力。這些舉動在玲月看來,無比神奇,對哥哥的依賴和信任更深了。
途中,他們也曾數次遭遇危險。一次是被一頭一階的“風狼”盯上,姚辰帶傷奮戰,憑借一股狠勁和巧妙的陷阱,才將其擊退,自己肩上添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另一次,則幾乎是迎麵撞上了一隊林家派出的搜山隊,姚辰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帶著玲月藏身於一處隱蔽的山洞,屏息凝神直至對方離開,才逃過一劫。
他們也曾冒險進入沿途的小鎮,用身上僅存的一點財物換取乾糧和情報。零碎的信息拚湊起來,證實了姚辰的猜測。姚家慘案震驚了整個東越國,官方給出的說法是“遭遇流匪”,但修行界私下流傳,此事牽扯甚大,林家異常活躍,似乎在配合某個神秘勢力,有人說可能是魔宗,也有人說某個大宗門。
“他們在找我們,也可能……是在找姚家修行者失蹤的線索。”姚辰分析道,心情愈發沉重。敵人勢力之龐大,遠超想象。
一個月後,兩人已是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但眼神卻磨練得更加堅韌。姚辰的傷勢在逃亡和偶爾的修煉中緩慢恢複,修為穩固在了化氣期六層。玲月也在壓力下,隱隱有突破到化氣期四層的跡象。
這一天,他們終於抵達了東越與商國的邊境。
望著前方隱約可見的、屬於商國的界碑,姚辰和玲月都鬆了口氣。
“過了界碑,就暫時安全了。”姚辰拍了拍玲月的肩膀,安慰道。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邁過界碑的那一刻,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從側後方響起:
“哼,兩個小老鼠,倒是真能跑。可惜,到此為止了!”
姚辰渾身一僵,猛地將玲月護在身後。隻見三名穿著林家服飾的男子,從樹林中緩緩走出,為首一人,麵色倨傲,氣息赫然達到了化氣期九層巔峰!
顯然,這是一支專門在此堵截的精銳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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