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亡命奔逃。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確認已經走了很遠,姚辰才帶著玲月在一處偏僻的山澗停下。他傷勢加重,幾乎油儘燈枯,全靠一股意誌支撐。
“哥哥!”玲月哭著為他擦拭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手足無措。
姚辰靠坐在山岩上,臉色灰敗,眼神卻異常明亮,那是一種混雜著悲痛、憤怒和不甘的火焰。
“沒事……玲月,我們……還活著。”他喘息著,從懷中取出僅剩的幾顆療傷丹藥服下,運轉殘餘的靈力化開藥力。
吳道安的自爆,龍九的囂張,林家的逼迫,家族的血仇……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力量!沒有力量,就隻能任人宰割,連保護身邊的人都做不到!
他前所未有地渴望強大。
數日後,憑借丹藥和頑強的毅力,姚辰的傷勢總算穩定下來。他們不敢在一個地方久留,繼續向著南方跋涉。混元宗是不能再回去了。根據王如墨曾經無意中提及的信息,以及一路打聽,他們決定前往距離商國不近也不遠,且文化昌盛、相對穩定的——楚國。
又是一個月的風餐露宿。當他們終於踏足楚國邊境時,兩人幾乎瘦脫了形,但眼神卻如同曆經磨礪的刀鋒,更加銳利。
進入楚國境內,氣氛明顯不同。沿途城鎮更多,百姓衣著、言談也似乎更添幾分文氣。姚辰花費最後一點靈石,在一個小鎮上購買了最基礎的楚國史書和九州地圖。
夜晚,借宿在一間破舊的山神廟裡,就著篝火,姚辰翻開了那些書冊。
文字與他前世並無二致,這讓他鬆了口氣。但書中的內容,卻讓他心神劇震。
曆史完全不同!沒有夏商周,沒有秦漢唐,隻有一個延續了數千年,名為“大周”的中央王朝,以及分封其下的八個諸侯國:東越、商、楚、澤、衛、西蜀、黎、齊,合稱九州。大周名義上仍是共主,但諸侯各自為政。
北方,是彪悍的草原三部,以拓拔部為尊,時常南下寇邊。西北方,則是被正統修行界視為邪魔外道的夜幽國,亦稱魔宗國。三方勢力,鼎足而立。
“這……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架構。”姚辰喃喃自語。
更讓他驚訝的是,在地圖和一些地方誌的插圖中,他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元素!
那些神秘、誇張的青銅麵具圖案,分明帶有三星堆文物的特征!一些記載中的奇山異水、珍禽異獸,其名其狀,竟與《山海經》中的描述驚人地相似!
“會稽山……”姚辰的目光定格在地圖上楚國境內的一座山峰名字上,心頭巨震。這是他前世所在之地的名山,怎麼會在楚國?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他腦中形成:這裡,莫非是遠古時期,從地球主位麵分離出去的一個獨立界麵?所以文字相通,文化符號如三星堆、山海經)亦有留存,但曆史走向卻因某種原因徹底偏離?
這個發現,讓他既感茫然,又隱隱生出一絲興奮。
根據之前跟王如墨閒聊中知道,他們如墨齋主號在楚國較為繁華的郡城“天都城”。姚辰決定前往那裡,一方麵到時可以借助到王如墨家的勢力,另一方麵,他也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並規劃未來。
行走在天都城的街道上,玲月好奇地打量著兩旁琳琅滿目的店鋪,這裡比之姚家所在的小城要大得多。姚辰則將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書畫鋪、古董行和書肆。
他發現,這個世界的書畫藝術,風格偏向寫實和工細,缺乏那種直指人心、飄逸靈動的神韻。詩詞歌賦也大多流於形式,辭藻堆砌,少有傳世之佳作。
“文化……似乎出現了斷層,或者說,走上了一條不同的道路。”姚辰心中暗忖。
當他再次路過那座名為“會稽山”的山峰時,看著那與記憶中不一樣的山但卻同名,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
這個世界,缺少王羲之的瀟灑,缺少蘇軾的曠達,缺少米芾的顛狂……缺少那些照耀中華文明史的藝術瑰寶!
而這些東西,正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裡!
一個前所未有的計劃,在他心中迅速成型——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積累一些財富,先存活下來,再武裝自己,甚至培養自己的勢力!
他立刻用身上僅剩的錢財,購買了最普通的紙筆和墨錠。回到臨時租住的簡陋小屋,他屏息凝神,將狀態調整至最佳。
然後,他鋪開紙張,懸腕而書!
背寫了一幅蘇軾的《寒食帖》,又以米芾的字體書寫了一首馬致遠的小令《天淨沙·秋思》。選這兩幅姚辰有自己的想法,初入此界那些驚世的詩詞他想儘量少用,這兩首對於他們已經足夠驚豔了。再加上蘇軾、米芾的書法,一個意境出絕,一個八麵出鋒同樣會驚世駭俗。然而就這樣,他還是留了餘地,待後期操作......
兩幅作品完成,落下了一個暫時的名號——星辰。
翌日,姚辰整理好衣冠,雖然依舊樸素,卻難掩那份由內而外的自信與從容。他拿著兩卷作品,走進了楚國本土最大的書畫文物商行——如墨齋,在這座郡城的主號。
他要見的,是這裡的掌櫃。而他知道,如墨齋的少主,那位熱情的王如墨胖子,其家族的根基,正在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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