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書畫謀生，暗流湧動
蘭亭雅集之後，姚辰和玲月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不再需要躲藏，反而成了楚國人儘皆知的名人。姚辰用之前賺取的巨額財富，在郡城購置了一處清雅的宅院作為居所，但他並未獨立開設店鋪。經過與王鼎老爺子的深入商議，他決定將書畫創作與古畫修複的工作室，直接設在了如墨齋內，成為其一個特殊的部分。同時，也將“蘭亭醉”的全權總代理資格，正式授予了如墨齋，由他們負責尋找並管理各區域的二級代理，層層分銷。
每日前來如墨齋求字求畫、請求修複古畫、或是洽談“蘭亭醉”區域代理權的人絡繹不絕。姚辰刻意控製作品產量，並與王家定下“物以稀為貴”的銷售策略，使得他的墨寶和經由他手修複的古畫越發緊俏，“蘭亭醉”更是千金難求，價格持續攀升。如墨齋因此聲聲名大噪，客流較以往增加了數倍。
這一日，一位戴著麵紗、氣質清冷的女子踏入如墨齋，指名要見姚辰。
“星公子，久仰。”女子聲音悅耳，卻帶著一絲疏離，“我有一幅祖傳古畫，年代久遠，破損嚴重，聽聞公子修複技藝神乎其技，特來相求。”她取出一卷用錦緞小心包裹的畫軸，此時女子不易察覺的掃了一下姚辰，這一掃便探出了姚辰的境界，輕輕的皺了皺眉。
姚辰在如墨齋專設的靜室內接過畫軸，在特製的寬大案幾上緩緩展開。畫作確實殘破不堪，絹本質地暗黃脆化，多處斷裂，墨色暈散，畫麵模糊難辨。初看是一幅尋常的山水地形圖，但姚辰以專業修複師的敏銳眼光細細審視，立刻察覺到幾處不協調：一些山勢走向與標記符號，與他之前研究過的、此界類似三星堆文明的某些神秘圖案有幾分神似，且其筆觸勾勒方式，與畫作主體部分的時代風格存在細微差異。
更讓他心生警惕的是，在檢查畫軸天杆處的裝裱綾錦時，指尖傳來極其微妙的厚度差異——並非均勻一體。他不動聲色，借助窗外光線側光觀察，隱約可見靠近軸心處的綾錦邊緣，有一線幾乎無法察覺的、顏色略深的接縫，其封緘手法極為古老隱蔽，絕非普通裝裱工藝。
“此畫……損毀甚重，且結構複雜，”姚辰麵色平靜，抬頭對女子道，“修複需極謹慎，耗時恐怕良久，且費用不菲。”
“無妨，隻要能恢複原貌，價錢並非問題。”女子語氣淡然，似乎早有預料，“我姓月，兩月後再來叨擾取畫。”她留下豐厚的定金和一枚看似普通的聯絡玉符，便飄然離去。
送走這位神秘的月姑娘，姚辰立刻緊閉靜室門窗，啟動了簡單的隔音禁製。他回到案前，並未急於修複畫作本身，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異常的天杆綾錦處。
他取出一套特製的、細如牛毛的銀針和微型竹起子，屏息凝神，以指尖感受那細微的接縫。運用前世所學的古畫修複中“揭裱”的極致技巧，他將一縷溫和的靈力灌注於銀針尖端，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幾乎密不可分的縫隙，一點點地剝離。
這個過程極其耗時耗神，稍有差池便可能損毀內裡可能隱藏之物。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額角已見細密汗珠，他終於將外層綾錦完美地揭開了一小塊。隻見下方並非木質畫軸本身，而是另一層薄如蟬翼、色呈暗金的特殊絲絹！
姚辰心中一動，用軟毫刷輕輕拂去表麵的浮塵，暗金絲絹上赫然呈現出以更細密的銀絲繡製的、複雜而精準的路線圖！其標注的山川地勢、星象方位，遠比表麵那幅殘破山水圖要詳儘和詭異得多，其中幾個關鍵節點的符號，與他記憶中的三星堆神秘目紋、神鳥紋竟有七八分相似！
“果然內藏乾坤……”姚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他仔細將這份隱藏的寶圖紋路、符號和注解牢記於心，隨後又以同樣精湛的手法，將外層綾錦恢複原狀，使其看起來與之前無異。做完這一切，他才開始著手處理畫作表麵那掩人耳目的殘破山水圖。
正當他剛鬆一口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咋咋呼呼地闖進了如墨齋的後院，人未到，那獨特的酒嗝先至。
“嗝……小子！躲在這裡清靜？快給道爺我來兩壇‘蘭亭醉’！嗝……”隻見一個邋裡邋遢，道袍上滿是油汙，腰間掛著個大紅葫蘆的老道士，瞪著惺忪的醉眼，湊到姚辰麵前，鼻子還不停地嗅著，正是之前常在酒莊出現的酒道士。
姚辰此時已恢複平靜，苦笑道：“前輩，您這月都來了八回了，每次賒賬……您得去前廳與王掌櫃談。”
“嗝！小子忒不爽利！道爺我找的是你！喝你的酒是給你麵子！”酒道士一把搶過姚辰剛給自己倒上的一杯茶，聞了聞，嫌棄地放下，“茶有什麼好喝的！快拿酒來！放心，道爺我不白喝你的，以後有你天大的好處！”
姚辰對這嗜酒如命卻又感覺深不可測的老道也無可奈何，隻好示意聞聲而來的王如墨取來一小壇“蘭亭醉”。酒道士一把搶過，拍開泥封，仰頭就灌了一大口，臉上露出極度滿足的神情。
“啊——！好酒！夠勁！比那些寡淡如水的靈釀強萬倍！”他抹了把嘴，看著姚辰，嘿嘿笑道，“小子，你不錯，很對道爺我胃口！以後遇上擺不平的麻煩，儘管找我！”說完，也不等姚辰回話，抱著酒壇，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晃晃悠悠地走了。
王如墨看著老道的背影，低聲道：“這老道……靠譜嗎？”
姚辰目光微閃，想起剛才發現的秘密，心中若有所思，麵上卻搖頭失笑：“至少，目前看來並無惡意。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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