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回金針,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舒一口氣。林清霜焦急地看著你,眼中充滿了詢問。
“林姑娘,去把淩華壇主請進來吧。任仙子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平靜地說道。
林清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來不及多想,連忙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去打開房門。
門外,淩華壇主正焦急地踱著步,聽到門響,她猛地轉過身,眼神如利劍般射向林清霜。
“清霜,清雪她……”淩華壇主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壇主!師妹她……她已經脫離危險了!”林清霜喜極而泣,聲音中帶著哭腔。
淩華壇主聞言,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她快步衝進房間,一眼便看到躺在床榻上,雖然衣衫不整,但臉色已不再潮紅,呼吸也平穩下來的任清雪。她的身體依然有些虛軟地癱軟在床上,但那股痛苦掙紮的姿態已經消失不見。
“清雪……”淩華壇主走到床邊,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上任清雪的額頭。感受到她額頭已經恢複正常的溫度,淩華壇主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眼眶微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轉過頭,看向你,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複雜。
“楊公子,清雪她……”
你點了點頭,語氣沉穩地解釋道:“壇主,任仙子體內的淫毒已排出絕大部分,性命無憂。在下已用金針和內力疏導,逼出大部分毒素。現在她隻是身體虛弱,需要靜養恢複。”
淩華壇主聞言,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放鬆的表情,但很快,她又皺起了眉頭:“那……那剩下的餘毒呢?”她畢竟是飄渺宗的壇主,對合歡宗的手段也並非一無所知。
你歎了口氣,坦誠道:“這‘相思情長針’的淫毒,詭異非常。它並非單純的毒藥,而是通過激發人體深處的情欲,焚燒精血。方才在下雖全力施為,但畢竟中毒數日之久,那最後一絲餘毒,已經深入任仙子血脈深處,與她的精血融為一體,難以用金針和內力徹底拔除。在下年淺才薄,若強行施為,反而會傷及她的根基。”
你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壇主不必過於擔憂。飄渺宗弟子皆修煉【清心咒】,此咒能寧心靜氣,壓製心魔。隻要任仙子能守住本心,不縱欲,這餘毒便不會發作。隻是每逢月圓之夜,或者受到情欲刺激時,可能會感到一絲燥熱難耐。待她功力恢複後,或許能自行將這餘毒煉化。或者……尋得更精通陰陽調和之術或內力更強的高人,方能徹底根除。”
你巧妙地將“陰陽交合”這個敏感詞彙,替換成了“精通陰陽調和之術或內力更強的高人”,既表達了餘毒的特性,又避免了直接的尷尬。你也很清楚,在飄渺宗這種清規戒律森嚴的門派,直接說出那種解法,無異於自尋死路。
淩華壇主和林清霜聞言,臉上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她們自然明白你口中“陰陽調和之術”的深意,隻是礙於身份,不便多問。但你坦誠的解釋,反而讓她們對你的信任又加深了幾分。畢竟,你完全可以隱瞞餘毒的存在,或者假裝徹底解毒,但你沒有。
“楊公子高義。”淩華壇主由衷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清雪能遇上楊公子,實乃她的造化。至於那餘毒……我們飄渺宗自會想辦法。眼下,清雪便有勞林清霜照看。楊公子,請隨我來,我已為你準備好住處。”
林清霜也走到你麵前,盈盈一拜:“多謝楊公子救命之恩。”她的俏臉依然有些微紅,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敬佩和感激。
你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你清楚,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任清雪雖然還有餘毒,但性命無憂,飄渺宗也因此欠了你一個人情,你的庇護也算是坐實了。
淩華壇主又叮囑了林清霜幾句,讓她好好照看任清雪,然後便帶著你離開了房間。
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你回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任清雪。她已經沉沉睡去,呼吸均勻,雖然身體依然“坦誠”著,但那股浮躁怪異的氣息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冷的美感。你心中暗自思忖,這殘留的淫毒,或許會成為未來你與她之間,一個微妙的“紐帶”也未嘗可知呢?
你坦然地迎上淩華複雜的目光,微微頷首,便隨著她一同走出了任清雪的房間。
夜色已深,聽雪小築內一片靜謐。月光如水銀般傾瀉而下,灑在庭院中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輝。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雪鬆與梅花的香氣,沁人心脾,也驅散了方才房間內那股燥熱腥臊的氣息。
淩華走在前麵,一言不發。她那身淡紫色的長裙在夜風中微微拂動,勾勒出她成熟而豐腴的身體曲線。你跟在她身後,能清晰地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如同雪後寒梅般的清冷體香。
她將你帶到了小築西側的一間廂房前。這間房位置頗為偏僻,周圍並無其他弟子居住,顯得格外清靜。
“楊公子,今夜便委屈你在此歇息了。”淩華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她推開房門,側身讓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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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了聲謝,邁步走入房中。房間不大,但收拾得極為乾淨雅致。一張木床,一套桌椅,一架屏風,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除此之外再無他物,處處透著飄渺宗清心寡欲的風格。
你剛在房中站定,還未及轉身,便聽到身後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房門被關上了。
你的心頭一凜,緩緩轉過身。隻見淩華壇主正背靠著房門,原本略顯疲憊的臉上此刻已是一片冰寒,那雙清麗的眸子裡,感激之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警惕與審視,甚至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殺意。
“唰!”
一聲輕吟,寒光乍現。淩華右手一翻,腰間的長劍已然出鞘,劍尖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森然的寒芒,穩穩地指向了你的咽喉。劍身輕薄如蟬翼,卻散發著森森的寒氣,你毫不懷疑,隻要她手腕輕輕一抖,這柄劍便能輕易地洞穿你的喉嚨。
“楊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她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天山之巔的寒風,“清霜不知輕重,答應了庇護你。但我淩華是一壇之主,為了這聽雪小築上下二十多名弟子的安危,我必須知道你的底細!”
她的胸口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劇烈起伏著,那身淡紫色的長裙緊緊地繃在她飽滿的胸口上,勾勒出兩道驚心動魄的弧線。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顯然,做出這個決定對她而言也並非易事。畢竟,你剛剛才救了她最親近的師妹。
麵對這冰冷的劍鋒,你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你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眼中那份掙紮與決絕,然後,你平靜地吐出了兩個字。
“楊儀。”
你看著她因你的平靜而微微一怔的眼神,繼續說道:“一個走投無路的人。”
你的坦誠似乎並未讓她放鬆警惕,反而讓她握劍的手更緊了幾分。一股淩厲的殺氣從她身上彌漫開來,房間內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分。你知道,她此刻殺心大起。但你也敏銳地察覺到,她那持劍的手,看似穩定,實則在微微地顫抖。
這顫抖,並非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內心的掙紮。光是這幾日,她就殺過不少仇敵,但這柄劍,此刻卻似乎有些拿不穩。
你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著劍鋒,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至少,我們現在不是敵人。”你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你走到她麵前,停在劍鋒前一寸之處。然後,在淩華驚愕的目光中,你伸出右手,中指輕輕一屈,不偏不倚地彈在了那微微顫抖的劍刃之上。
“叮——”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劍身劇烈地嗡鳴起來。淩華隻覺得一股巧妙的力道從劍身傳來,震得她虎口發麻,握劍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鬆。
她駭然地看著你。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青年大夫,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更讓她心驚的,是他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麵對生死威脅,他竟能談笑自若,甚至還敢主動挑釁!
你收回手指,目光平靜地迎上她震驚的眼神,緩緩說道:“任仙子遇襲,合歡宗和錦衣衛確實是因為追捕我而來。這一點,我無從否認,也深感歉意。可是,壇主,我隻是一個不想死的江湖散人,我又有什麼錯呢?”
你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淩華的心頭。是啊,江湖仇殺,本就是常事。他為了活命,又能有什麼錯?
你看著她眼中閃過的一絲動搖,繼續說道:“我給任仙子解毒,求一個庇護之所,既是為了活命,也是想彌補一下因我而起的過失。而且……”
你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飄渺宗弟子在自家地盤上,被合歡宗的妖人和錦衣衛偷襲,身中奇毒,險些喪命。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對飄渺宗的聲譽,恐怕不是什麼好事。而我,不僅救了任仙子,也許,還能幫你們飄渺宗,找回一些本該有的顏麵。”
你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戳中了淩華的要害。作為一壇之主,她最看重的,除了弟子的安危,便是宗門的顏麵。你不僅點出了她的軟肋,還給她畫下了一個誘人的“大餅”。
淩華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那飽滿的胸脯起伏得更加劇烈了。她死死地盯著你,眼神變幻不定,時而冰冷,時而掙紮,時而又帶著一絲被說中心事的惱怒。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你擲地有聲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淩華的心頭炸響。她那冰冷的俏臉在瞬間凝固,眼中原本的警惕與審視,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所取代。她死死地盯著你,握著劍柄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甚至連那柄薄如蟬翼的長劍,都在她的顫抖中發出細微的嗡鳴。
“你……你胡說八道!”淩華猛地往前踏了一步,劍尖距離你的喉嚨更近了一分,森冷的寒意幾乎要刺破你的皮膚。她那飽滿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仿佛要撐開薄薄的衣衫。她試圖用憤怒來掩飾內心的動搖,但那雙緊緊抿著的薄唇,卻暴露了她此刻的極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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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的臉上依然波瀾不驚。你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平靜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仿佛在看一個困獸猶鬥的婦人。
“壇主若是不信,大可一劍殺了我。”你的聲音清冷而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我在江湖漂泊多年,早就是吃飯玩意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了。飄渺宗的顏麵,並不需要我一個外人挽回。隻是,殺了我。屆時,江湖上隻會流傳,飄渺宗弟子在自己分壇被合歡宗妖人和錦衣衛的番子偷襲,宗門無能為力,隻能靠殺掉合歡宗和錦衣衛追捕之人來安撫雙方。”
你每說一個字,淩華的臉色便蒼白一分。她那原本高傲的眼神,此刻充滿了錯愕與掙紮。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紮進了她那引以為傲的宗門榮譽之中。
“偷襲任清雪師妹的不是他楊儀,而是合歡宗的妖女和錦衣衛的殺手!”這句話如同醍醐灌頂,瞬間擊碎了淩華內心深處那道自欺欺人的防線。她猛地發現,自己方才的憤怒和警惕,竟然完全搞錯了方向!真正的敵人,是合歡宗和錦衣衛,而不是眼前這個救了她弟子性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