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線已經確定,未來的方向已經清晰。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活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所有的謀略與智慧,都必須建立在絕對的實力基礎之上。沒有力量的智者,不過是被宰割的羔羊。
你不再有絲毫的猶豫。時間就是生命。你一邊策馬狂奔,任由冰冷的晨風如同刀子般刮過你的臉頰,一邊從懷中掏出了那個精致的白玉小瓶。拔開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奇異藥香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香味仿佛擁有生命一般,隻是輕輕一嗅,便讓你的精神為之一振。你將瓶口對準自己的嘴巴,猛地一仰。兩顆通體渾圓、呈現出溫潤乳白色的丹藥,表麵仿佛有九道天然形成的金色紋路,緩緩流轉,便滾入了你的口中。
【九轉回元丹】!
丹藥入口即化,沒有絲毫的苦澀,反而如同最甘醇的瓊漿玉液,順著你的喉嚨滑入了腹中。下一秒!
“轟——!!!”
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精純藥力,如同沉睡萬年的火山,在你的丹田之中轟然爆發!那是一種何等恐怖的能量!它狂暴洶湧,如同決堤的天河之水,帶著足以摧毀一切的氣勢,瘋狂衝擊著你早已乾涸、如同龜裂大地般的丹田與經脈。劇痛!難以言喻的劇痛!仿佛有成千上萬根燒紅的鋼針在你身體的每一寸經絡中瘋狂穿刺攪動。在馬背之上高速顛簸的同時,強行運功吸收這霸道丹藥,其痛苦程度遠超常人的想象!你的額頭瞬間布滿豆大的冷汗,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但你的眼神卻依舊冰冷而堅定。
“給我融!”你在心中發出了無聲的咆哮!你那遠超常人的強大精神力,在這一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化作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強行籠罩住那股狂暴的藥力,然後如同最嚴苛的教官一般,逼迫著它按照【九陰真經】那至陰至柔的行功路線開始緩緩運轉。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而又精細的過程!就像是在用一根頭發絲去駕馭一頭脫韁的洪荒凶獸!一絲絲、一縷縷,那狂暴的藥力終於開始被你馴服。它們化作了一股股精純的至陰內力,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滋潤著你乾涸的經脈,修複著你受損的丹田。一種力量重新回歸身體的舒爽感覺開始逐漸取代那撕心裂肺的劇痛。你原本枯竭的內力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開始恢複!一成,馬上就要突破兩成!
然而,就在這個你即將徹底掌控局麵的關鍵時刻,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毫無征兆地從你的尾椎骨直衝天靈蓋!那是一種被天敵死死鎖定的致命危機感!你體內的【九陰真經】內力甚至都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絲不受控製的凝滯!
你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眸之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駭人精光!你感覺到了!殺氣!兩股!兩股如同實質般從你們身後的地平線之上瘋狂席卷而來的恐怖殺氣!這兩股殺氣雖然與昨夜那個狂魔項屠的氣息在強度之上不相上下,但在本質之上卻有著天壤之彆!項屠的殺氣是混亂的、狂暴的、不加掩飾的,如同席卷一切的自然災害。而這兩股殺氣,一股陰柔歹毒,如同隱藏在最深的草叢之中吐著信子的眼鏡王蛇!它看似平靜卻蘊含著最致命的劇毒與耐心,仿佛在欣賞著獵物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過程。另一股則詭異至極!它充滿了天真殘忍和孩童般的好奇與純粹惡意,就像一個頑劣的孩童正在用放大鏡饒有興致地灼燒著一隻螞蟻,他並沒有仇恨,隻是單純覺得這樣很有趣。更可怕的是,這兩股殺氣的主人速度極快!他們正在以你完全無法理解的速度從身後追來,幾乎在你感受到他們的瞬間,他們與你們之間的距離便被拉近了一半!
“停下!”你猛地暴喝一聲,再次強行勒停了身下的寶馬。你翻身下馬轉過身望向身後那片晨光微曦的地平線。
淩華也在同一時間停下,她的臉上寫滿了驚駭與恐懼!她的實力雖然不如你,但也同樣感受到了那股如同泰山壓頂般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她的右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軟劍劍柄,但那隻潔白如玉的小手卻在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
來了!隻見在地平線的儘頭,兩個小小的黑點正在飛速放大!他們根本不是在跑,而是在飄!那個看起來像老翁的身影每一次腳步落下都會在原地留下一個淡淡的殘影,而他的真身卻已經出現在數十丈之外,真正做到了縮地成寸!而那個看起來像孩童的身影則詭異至極!她那小小的身體在空中一蹦一跳,每一次跳躍都如同沒有重量的羽毛在空中劃過一道長弧線,速度竟然絲毫不亞於那個老翁!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兩道身影便已經跨越數裡的距離,停在距離你們不到五十丈的地方。他們沒有立刻發動攻擊隻是靜靜地盯著你們如同在看著兩隻已經被關進籠子裡的獵物。你終於看清了他們的模樣。
一個身穿灰色布袍、白眉白須、麵容慈祥的老者。一個穿著粉色肚兜、紮著羊角辮、赤著一雙小腳、懷裡抱著一個人頭骨撥浪鼓的詭異“女童”。正是合歡宗的兩位太上長老——竺天樂與徐秋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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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小子,快一個月了,老娘總算找到你了。”徐秋曳晃了晃手中的撥浪鼓發出了“咯咯”的清脆笑聲,她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好奇地在你的身上打量著就像是在看一件非常新奇的玩具。“就是你把音音那個沒用的鼎爐弄壞的嗎?你現在看起來好像比她還好玩的樣子呢。”竺天樂則是背著雙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緩緩開口:“年輕人跑得倒是挺快。可惜啊這世上有些債是跑不掉的。”她這次出現,和上次在演武場那種壓迫感十足的沉寂比起來,癲狂了許多,也恐怖了許多。很明顯,這時候的徐秋曳才是真正的那個“嗜血玉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儘的瘋狂與殺意,仿佛要將你撕成碎片。
“老夫看你根骨清奇,精神力更是異於常人。不如束手就擒跟老夫回醉仙穀。老夫保證不殺你還可以將你煉成我合歡宗的護山‘道奴’享無儘極樂。如何啊?”他的聲音溫和慈祥仿佛真的是在為你著想。但你卻從他那雙看似渾濁的老眼深處看到了一種比毒蛇還要冰冷貪婪與殘忍。
你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天階!
這絕對是已經踏入了天階的恐怖存在!
而且還是兩個!
而你體內的【九轉回元元丹】藥力才剛剛被你煉化不到兩成!
逃?
在這樣的存在麵前逃跑隻是一個笑話。
打?
更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這是你踏入江湖以來遇到的最絕望的一次死局!
絕望。
如同最冰冷的潮水,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似乎要將你的靈魂徹底凍結。你的大腦以超越極限的速度瘋狂運轉,推演著所有的可能性。
戰?你現在內力不足兩成,即便在全盛時期,麵對一個天階高手都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是兩個?
逃?在能夠縮地成寸的絕頂高手麵前,你身下的西域神駒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玩具。
降?以合歡宗那歹毒殘忍的行事風格,投降的下場恐怕比死亡還要淒慘一萬倍!你會被他們用最惡毒的手段抽乾身上的所有價值,然後煉成一個沒有思想、隻知交合與殺戮的“道奴”,永世不得超生。
死局,一個完美的死局。似乎無論你如何選擇,都無法逃脫那早已注定的悲慘結局。
然而,在你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放棄”這兩個字!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那就死得有價值!
你眼中的那一絲絲絕望,瞬間被一種冰冷、瘋狂與決絕所取代!你可以死,但你的棋局不能輸!你的事業不能亡!聽雪小築的火種必須保留下去!
一個無比大膽而又無比慘烈的計劃在你的腦海中瞬間成型。
“嗡”,一股極其隱晦的精神波動從你的識海中發出,化作了一道隻有淩華才能接收到的信息,如同最鋒利的鋼針,狠狠地刺入了她的腦海深處。
“淩華!聽我命令!走!立刻!馬上!向南,去遠風鎮!告訴清霜和清雪,她們計劃不變!這是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快走!!!”你的傳音急促而又嚴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權威。
淩華因恐懼而顯得有些呆滯的身體猛地一顫。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服從。這是夫君的命令!是她生命之中的唯一指令!是烙印在她靈魂深處的【鼎爐紋印】所賦予她的絕對天職。她的身體甚至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要轉身上馬的動作。
但是,當她的目光看到你雖然筆直卻無比孤單的背影時,當她想到自己要拋下這個將她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給予了她新生與尊嚴的男人獨自一人去麵對那如同神魔般恐怖的存在時,一種比死亡本身還要強烈一萬倍的恐懼與痛苦如同最凶猛的火山轟然爆發,瞬間衝垮了她的理智,淹沒了她的靈魂。
不!我不要!我不要走!我不要你死!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的生命、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屬於你的!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
“啊——!!!”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猛地從她的小腹丹田之下傳來。那個由你之前洞房時親手烙印下去、代表著絕對忠誠的【鼎爐紋印】,此刻正在瘋狂地閃爍著妖異的紅光!它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化作了許多細小的毒刺,狠狠地紮入她的血肉之中,懲罰著她那“背叛”的念頭。
這是精神與契約的劇烈衝突!是她那早已超越了主仆關係的愛戀與忠誠在與那來自靈魂深處的絕對奴役契約進行著最慘烈的對抗!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臉色瞬間變得比你還要蒼白。一縷鮮血從她的嘴角緩緩流下。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倔強與堅定。
她沒有逃!她非但沒有逃,反而拔出了腰間那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向前踏出了一步,用自己那嬌弱卻又無比堅定的身體擋在了你的麵前。
你對淩華的反應感到了一絲震驚,但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因為你的表演已經開始。
你沒有再看淩華,而是緩緩地轉過身,麵向那如同在看戲一般的兩個老怪物。你臉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風輕雲淡甚至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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