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那三個字如同從九幽冰獄深處擠出,充滿無儘的怒火與殺意。話音落下的瞬間,她身上爆發的恐怖氣機似乎吞噬了周圍所有的光與聲。你的眼前不再有宮裝麗人和月下後院,隻剩下純粹的殺意如白色火焰般瘋狂燃燒。她即將出劍,那是一劍石破天驚,審判罪惡,將她的一切、瀕臨破碎的道心與無儘的怒火全部燃燒起來的必殺一劍。
然而,在這時間仿佛被凍結、劍拔弩張的瞬間,你開口了,更準確地說,是吟誦。你依舊悠閒地坐在石凳上,仿佛置身事外。你的目光穿過狂暴的氣場,看向懸掛在夜空中的冰冷明月,眼神變得悠遠,仿佛在追憶著什麼。
一股截然不同、宏大而充滿滄桑與鐵血意誌的“道”從你身上緩緩升起。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她無法忍受這種精神上的羞辱,右手終於握住腰間那柄古樸、如同月光凝結而成的劍柄。而你的吟誦也接近尾聲,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景象。
吟誦結束,世界重歸死寂。
然後,“鏘——————!”一聲清冷至極的劍鳴響徹雲霄。她出劍了,那是一道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劍光,快到如同“抹除”。當名為【霜華】的神劍出鞘,整個後院的所有色彩消失,隻剩下極致的黑與白。她的劍光純粹而聖潔,卻又冰冷,充滿毀滅性的殺機,仿佛是天地間最鋒利的法則,要將你這個“異端”從世界上徹底抹去。麵對這毀天滅地的一劍,你依舊坐在搖搖欲墜的石凳上,緩緩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那是一根修長、骨節分明、看似平凡的手指。
【天?獨尊一指】!你許久未曾動用的真正底牌之一在這一刻發動。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你的食指隻是在抬起的瞬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溫潤的、仿佛琉璃一般的金色。那金色平凡卻又至高無上,仿佛是世界上誕生的第一縷光,萬物法則的最終原點。天地唯我獨尊!你用那根染著金色淡淡的手指,輕輕地點向那道足以抹除一切的聖潔而冰冷的劍光。那一點緩慢得仿佛時間倒流,卻又迅速得仿佛跨越了空間與距離,後發先至。
指尖與劍尖,世界上最渺小的“點”與最鋒銳的“點”在半空中轟然相遇。
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爆炸。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變成了一幅無聲、靜止的畫卷。所有的光、能量、狂暴氣機都被那個小小的接觸點吸了進去,形成絕對的虛無。
然後,“叮”一聲清脆、仿佛琉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宮裝麗人臉上瘋狂怒火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駭與不可置信。她清楚地看到,她那柄削鐵如泥、無堅不摧的神兵【霜華】,在與對方那根看似脆弱的手指接觸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痕。緊接著,“轟!”被壓縮到極致的“虛無”爆發了。那不是爆炸,而是毀滅。一股無法形容、純粹的環形金色衝擊波以你的手指為中心席卷而去。那道原本聖潔而冰冷的白色劍光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融、破碎、湮滅。
“噗——!”宮裝麗人如遭雷擊,一股至高無上、霸道絕倫的力量順著劍身瘋狂倒灌而回。她的虎口瞬間崩裂,鮮血狂噴,再也握不住愛劍,整個人如同落葉般倒飛出去。“轟隆!”她的身體狠狠撞在牆壁上,將搖搖欲墜的牆壁撞出一個巨大的窟窿。那股金色的衝擊波餘勢不減,轟在鎖著何美雲的廂房門上。
“嘩啦——!”那扇可憐的木門連同門框一起被震成漫天木屑,房間裡赤裸的何美雲清晰地暴露在視線之中。
煙塵彌漫,後院已成一片廢墟。你依舊靜靜地坐在那張唯一幸存下來的石凳上,緩緩放下右手,食指上的金色悄然褪去。臉上依舊保持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和善笑容,仿佛剛才隻是彈死了一隻煩人的蚊子。
廢墟,死一般的寂靜。月光冰冷如霜,灑在這片如同末日降臨後的斷壁殘垣上。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塵與石灰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與女人身上的騷臭味,構成一曲荒謬與毀滅氣息的交響。你靜靜地坐在那張歪斜的石凳上,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交叉托著下巴,像一尊孤獨的哲學家。
對麵倒塌的牆壁廢墟中,那位神秘、高貴的宮裝麗人此刻正狼狽不堪地半跪著。她手中那柄曾經聖潔如月光的神兵【霜華】,此刻光芒黯淡,劍身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隻能用這柄半廢的斷劍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才沒有徹底癱倒。她臉上的麵紗早已被氣浪撕碎,露出一張足以讓天地失色的傾國傾城容顏。那是一張與女帝姬凝霜有七分相似,卻更加清冷、純淨的臉,此刻沾滿灰塵與血汙,嘴角的殷紅血跡觸目驚心。她的眼睛空洞地看著你,裡麵的憤怒、殺意與高傲都在你的一指之下被碾碎,剩下的隻有無儘的茫然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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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什麼?她什麼都沒想,或者說大腦已是一片空白,無法處理剛才那顛覆了她數十年認知的恐怖事實。她的“天刑一劍”敗了,敗得如此乾脆、徹底,敗在你的一根手指之下。她的道碎了,劍碎了,驕傲與信仰也隨之破碎,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痛苦。
你靜靜地看著她,欣賞著她精神崩潰的表情。你沒有說話,沒有動作,等待這份屈辱與絕望像毒藥一樣滲透到她的靈魂深處。終於你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沒有理會她,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仿佛她隻是一塊礙事的石頭。你緩緩站起身,轉身朝那扇已是門戶大開的廂房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很慢。靴子踩在碎石與瓦礫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夜裡格外刺耳。每一聲都像一記重錘,砸在公主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上。她的身體隨著腳步聲微微顫抖,她不知道你要做什麼,這種未知的恐懼比剛才的一指更讓她絕望。
你走到那間已變成廢墟的廂房門口,裡麵名為“何美雲”的女人用棉被包裹著身體蜷縮在地上。她早被巨響與衝擊波震醒,精神與肉體已被折磨到極限,此刻像一隻受驚、快要死了的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逃跑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當她看到你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擋住那唯一冰冷的月光,眼中瞬間充滿無儘的恐懼。
“啊,不……不要。”她發出一聲微弱、如同小貓悲鳴般的哀求。你沒有理會她的哀求,彎下腰,一把抓住她沾滿血汙、油膩的頭發,粗暴地將她從冰冷的地上拎起。然後你提著她,轉身麵對院子裡依舊跪在廢墟中的公主。
你的臉上再次露出和煦的笑容,看著手中已被嚇得魂飛魄散、渾身抖如篩糠的合歡宗長老,用仿佛宣布天大喜訊般歡快的語氣說道:“好了,你的姐妹已經來了。”
“真是有福之人。”你的聲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廢墟中顯得如此清晰、惡毒。當“姐妹”“有福之人”這幾個字傳入兩位身份天差地彆的女人耳中時,她們同時崩潰了。
何美雲那雙原本還殘留著一絲神采的眼睛瞬間變得空洞。她緩緩地、機械地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高貴如神女的公主。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終於明白了,自己之前承受的痛苦與屈辱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現在,是當你將原本隻是一句惡毒的詛咒變成現實的這一瞬間。她的精神徹底崩塌,甚至感覺不到恐懼,剩下的隻有一片無儘的冰冷絕望。
而公主,聽到這句話,看到你提著放蕩、肮臟的魔道妖女介紹新同伴般將她們聯係在一起,一股比身體與道心被擊潰時還要強烈千百倍的屈辱感如洪水般衝垮了她精神世界裡最後一道防線。她是誰?大周長公主!金枝玉葉,天潢貴胄,最高貴的存在!如今卻要與修煉采補之術、被當眾蹂躪、肮臟不堪的魔道妖女當姐妹?何等羞辱!何等惡毒!
“呃啊!”她喉嚨裡發出不知是悲鳴還是乾嘔的痛苦聲音。眼前一黑,那股一直強撐著的氣終於徹底泄了。她支撐不住身體,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昏倒在冰冷、充滿碎石與瓦礫的廢墟上。
你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你鬆開手,任由那具失去靈魂、如同爛泥般的軀體癱軟在地。現在,你的兩位“問題學生”都已到齊,你的“課堂”可以正式開課了。你看著兩個在你的“傑作”下一個精神崩潰、一個昏死過去的女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邃的、如同造物主審視泥胚般的冰冷而充滿創造欲望的眼神。
一個有趣的想法如被閃電點燃的種子,在腦海中瘋狂生根發芽。何美雲在“教育”下,可以從視男人為玩物與鼎爐的魔女,變成搖尾乞憐的落水狗,這是一次成功的實驗,但還不夠。
那麼,這位高高在上、視蒼生為螻蟻、視法度為無物、一言不合便要拔劍殺人的公主,是不是也應接受更深刻、徹底的思想改造?讓她成為與燕王一樣通透的姬家人,讓她明白皇權、血脈、劍都不是力量的根源,真正的力量源自人民,源自追隨者的願力。至於她的皇姐,遠在望海樓的女帝姬凝霜,你暫時對她沒有太大興趣。一個變化劇烈的皇帝對你的計劃並非好事,那位女帝需要潛移默化地影響,讓她在碰壁與失敗中理解你的思想,改變自負可笑的性格,明白世界真正運行的規律。而眼前這位公主,將是你送給她的最好禮物,一個被你的思想徹底重塑的榜樣!
想到這裡,你的臉上重新露出期待、近乎狂熱的笑容。你站起身,不再猶豫,邁步走向那片廢墟中昏死過去、依舊保持高貴姿態的獵物。你在她身邊蹲下,月光下,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沾滿灰塵與血跡,長長的睫毛如兩把小扇子微微顫抖。即使昏迷中,她的眉頭依舊緊皺,仿佛正經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你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將她的身體翻過來,讓她平躺在這片冰冷、硌人的碎石上。然後你的雙手放在她華貴而破損的月白色宮裝上,表情變得莊嚴。雙手緩緩抬起,分彆按在她的丹田與眉心兩處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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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萬民歸一功】發動!一股溫暖、浩瀚、如同金色海洋般的混元內力從掌心洶湧而出,毫無阻礙地、霸道絕倫地侵入她因內力反噬而混亂不堪的經脈中。“唔”昏迷中的公主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劇烈抽搐,如同被扔上岸的魚。
她體內原本至清至純、屬於【玄?明玉功】的冰冷內力,在你如同煌煌大日般絕對碾壓的力量麵前,瞬間被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你的內力在她的經脈中橫衝直撞,將【玄?明玉功】的殘餘力量一點一點化去、蒸發、湮滅。這是一個無比痛苦的過程,如同將她的骨頭一根根敲碎,再重新接上。
大約一炷香時間,當你的手離開她的身體,她體內的經脈已空空如也。她數十年的苦修被你徹底廢去,現在她是一個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但這隻是開始。你看著她因劇痛而變得蒼白如紙的臉,臉上沒有絲毫憐憫。你分出一絲極其微小卻無比精純、如同金色種子般的【神?萬民歸一功】內力,通過手傳入她的體內……當然,這不是沒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