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後的,是蘇千媚。她的變化,則更為驚人。一身緊身的藍色工作服,根本無法完全遮掩她那魔鬼般火爆的身材,反而因為汗水的浸潤,將那洶湧的波濤和誇張的腰臀比,勾勒得更加驚心動魄。長期在戶外工作,讓她的肌膚不再是過去那種誘人的奶白色,而是呈現出一種充滿了野性與力量感的小麥色。她那雙曾經勾魂奪魄的桃花眼,此刻少了許多媚態,卻多了幾分如同鷹隼般的銳利與不容置疑的權威。
她不再是那個遊戲人間的魅心仙子,而是西山礦場上,能讓上百名刺頭老兵和高傲仙子都服服帖帖的“蘇工頭”。
“社長,您找我們?”兩人齊聲向你行禮,語氣中帶著發自內心的恭敬。
你指了指麵前的椅子,示意她們坐下。
“明天,全新生居,放假一天。”你開門見山,扔出了第一個重磅消息。
兩人都是一愣,蘇千媚更是直接問道:“放假?社長,西山那邊的礦石產量剛剛進入正軌,這要是停一天……”
你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們:“為了籌備後天的‘新生杯’相親大會。”
聽到“相親大會”這四個字,兩個女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起來。
花月謠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於科學研究般的、強烈的好奇光芒。她扶了扶耳旁的秀發,輕聲問道:“社長,您是想通過這種大規模跨越階層的配對,來觀察一個新的社會單元在形成初期的各種反應嗎?這這太有意思了!不同背景、不同實力、不同認知的人結合在一起,他們的後代,他們的家庭觀念,都將成為一個全新的、極具研究價值的課題!”
你讚許地點了點頭。花月謠的敏銳,總能抓住你社會實驗的核心。
而蘇千媚,則舔了舔自己那豐潤的嘴唇,一雙眼睛在你身上滴溜溜地打轉,用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道:“相親?社長,您這是嫌我們這些姐妹們太寂寞了,想給我們找點樂子?還是說您想看看,您親手調教出來的這些‘仙子’和‘妖女’,在婚配市場上,到底有多搶手?”
她的言語,依舊大膽而又直接,但那份骨子裡的服從,卻早已深入骨髓。
你沒有理會她的調笑,而是扔出了第二個,也是最關鍵的指令。
“後天的大會,你們兩個,以及所有來自飄渺宗和合歡宗的、目前單身的弟子,都必須參加。”
你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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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蘇千媚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下意識地想反駁,想說“我們怎麼能和那些凡夫俗子混在一起”,但話到嘴邊,她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為她看到了你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她知道,你的任何一個決定,都蘊含著她所不能完全理解的、深遠的意義。違逆你,就是違逆“道”,違逆她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新生。
她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讓她,堂堂的飄渺宗長老,去和那些滿身臭汗的工人“相親”?這簡直比讓她去死還難受!可這又是他的命令,那個將她從欲望的泥潭中拯救出來,又賦予她全新力量與價值的男人。
花月謠的反應則更為直接,她美麗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困惑與一絲抗拒。
“社長……我……我們也要參加?”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不確定,“我……我並不需要。”
“這不是需不需要的問題。”你打斷了她,聲音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威嚴,“這是我的命令。也是對你們的,最後一道考驗。”
你站起身,走到她們麵前,目光逐一掃過她們的臉。
“你們曾經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是玩弄人心的妖女。你們視凡人為螻蟻,視情愛為遊戲。但在新生居,沒有仙子,也沒有妖女,隻有勞動者。”
“我給了你們新的身份,新的力量,新的價值。但我需要看到,你們是否真的從骨子裡,摒棄了過去那份可笑的、虛無的優越感。”
“後天的相親大會,就是你們的考場。我會看著,你們將如何麵對那些曾經在你們眼中,連看一眼都嫌多餘的‘凡人’。是發自內心地將他們視為平等,可以共同組建家庭的‘同誌’,還是依舊在心底裡,保留著那份屬於舊世界的傲慢。”
你的話,如同一柄重錘,狠狠地敲在了她們的心上。
兩人臉色煞白,身體都微微地顫抖起來。她們終於明白了你的用意。這不僅僅是一場相親大會,這,是一場針對她們這些“舊世界遺民”的、最徹底的思想清洗與靈魂甄彆!通過了,她們才算是真正融入了這個新世界,成為你真正的“同誌”。通不過,後果,她們不敢想象。
“我……我明白了,社長。”花月謠深吸一口氣,眼神中的困惑與抗拒,被一種明悟與堅定所取代,“我會參加的。”
蘇千媚也低下了頭,那份屬於妖女的桀驁,被徹底碾碎。她用一種近乎於宣誓的語氣,沉聲說道:“蘇千媚領命。”
你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她們退下。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你決定好好地休息一晚,為後天那場大戲,養精蓄銳。你回到自己那間位於新生居頂層的、簡樸的臥室。推開門,你卻愣住了。
房間裡,燈火通明。你的那張大床上,並沒有你想象中的空無一人。
大周的女帝姬凝霜與太後梁淑儀,正並肩坐在床沿。她們已經換回了那身華貴的宮裝,一個威嚴如日,一個雍容如月,將這間簡陋的臥室,映襯得仿佛成了皇宮內院。
而在她們的麵前,丞相程遠達與尚書令邱會曜,這兩位大周的肱股之臣,正一臉激動地站著,似乎剛剛結束了一場關於國之未來的激烈討論。
你的出現,瞬間打破了房間裡的氣氛。
四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你的身上。
姬凝霜和梁淑儀的眼中,是複雜的情愫,有敬畏,有依戀,還有一絲身為女人的驕傲。
而那兩位老臣,在看到你那身穿著普通青衫、仿佛剛從田間地頭走出來的身影時,他們的反應,卻讓整個場麵,瞬間失控。
“楊……楊先生!”丞相程遠達,這位七十高齡、權傾朝野的老人,竟然像個看到了救星的孩子,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因為太過激動,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一把抓住你的手臂,渾濁的老眼中,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先生!您總算回來了!”他的聲音,嘶啞而又顫抖,充滿了無儘的懇切,“老臣……老臣與邱大人,已經和陛下、太後商議過了!我等我等懇請先生,移駕京城,登臨九五,重整乾坤啊!”
“是啊!楊先生!”一向以剛正不阿、不苟言笑著稱的尚書令邱會曜,此刻也是老臉漲得通紅,他對著你,深深地作了一個揖,幾乎要把頭磕到地上去。
“唯有先生這等經天緯地之才,手握神鬼莫測之力的神人,方能救我大周於水火,開萬世之太平!我等願為先生馬前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求先生不要再推辭了!”
他們看著你的眼神,不再是看一個權臣,一個奇人。那是一種信徒仰望神明般的狂熱眼神!他們不是想把你請回京城。他們是想把你直接扛回洛京,按在那張龍椅之上!
臥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燈火搖曳,將四個人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扭曲、拉長,像一出充滿了荒誕與張力的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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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程遠達與尚書令邱會曜,這兩位代表著大周皇朝文官集團最高權力的老人,此刻正用一種近乎癲狂的、混雜著哀求與狂熱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你。他們的話語,如同驚雷,依舊在小小的臥室內回蕩——
“懇請先生,移駕京城,登臨九五,重整乾坤!”
這是謀反,是勸進,是這個時代最高權力的獻祭。
而你,隻是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你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這兩位老淚縱橫的重臣。
你的目光,越過了他們,落在了他們身後,那張屬於你的、簡陋的木板床上。
你玩味地看了一眼床沿上並肩而坐的那對大周帝後。
在你的目光掃過來的一瞬間,女帝姬凝霜那挺得筆直的、試圖維持最後一點帝王尊嚴的腰背,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她那雙不怒自威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羞辱與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病態期待。
她的臣子,正在當著她的麵,將她的江山,她的龍椅,像一件貢品一樣,獻給另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昨夜才在她的身上、在太後的身上,肆意馳騁,烙下印記的征服者。這種荒謬絕倫的場景,讓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剝光了,赤裸裸地暴露在你的審視之下。
而她身邊的太後梁淑儀,反應則要直接得多。她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簾,不敢與你對視,那雍容華貴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個男人,就已經是大周的太上皇了。登不登基,不過是個形式。
你的這一眼,沉默,卻勝過千言萬語。
你讓這兩位老臣,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們所效忠的“君”,在你麵前是何等的卑微與順從。做完了這一切,你才緩緩地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那兩位幾乎要跪下去的老人身上。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仿佛長輩在看胡鬨晚輩般的無奈與戲謔。
“二位,”你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陛下和太後,可都還在呢!”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程遠達和邱會曜的頭上。
他們愣住了。他們預想過你的無數種反應。或許是虛偽的推辭,或許是心照不宣的默許,又或許是野心畢露的狂喜。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用一句最古板、最正統的“忠君之言”,來回應他們的“大逆不道”。
這……這算什麼?
你沒有給他們過多思考的時間。你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分彆扶住了兩位老人的胳膊。
你的手掌,溫暖而有力,與他們那因為激動而冰冷、顫抖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稍一用力,便將他們那搖搖欲墜的身體,穩穩地扶正。
“程相,邱大人,都一把年紀了,還行此大禮,是想折煞晚生嗎?”你的語氣,溫和得像是在與鄰家翁婿閒話家常,但話語中的內容,卻開始變得鋒利如刀。
“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們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你鬆開手,負手而立,整個人的氣場,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剛才的你,還像個置身事外的看客,那麼此刻的你,便是一位正在向迷途的信徒,闡述“神之旨意”的先知。
“你們以為,我想要的,是那把龍椅嗎?”你輕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不屑,“那把椅子,在你們眼中,是九五之尊,是天下權柄。可在我眼中,它不是權力,是枷鎖!是一座用繁文縟節、祖宗家法、宮廷內鬥堆砌起來的華麗囚籠!”
你踱了兩步,目光掃過兩位大臣那因為震驚而呆滯的臉。
“你們想讓我回京城?去那個地方做什麼?去和那些腦滿腸肥的士族門閥扯皮?去跟那些隻知爭權奪利、固步自封的勳貴公卿內耗?去把我那些足以改變世界的政令,交給一個九曲十八彎、層層盤剝的官僚體係,最後被他們扭曲、消解,變成一紙空文嗎?”
你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兩位老臣的心上。他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因為你說的,全都是事實。大周的朝堂,早已被這些東西腐蝕得千瘡百孔。
“京城那種地方,是士族門閥的泥潭,是盤根錯節的蛛網!它太舊了,太腐朽了,爛到了根子裡!想在那片爛泥上,建起我想要的新世界,無異於緣木求魚!”
“我需要的,不是一個腐朽的帝號,而是一個能夠徹底貫徹我意誌的、高效的執行機構!”你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鋼鐵般的意誌,“一個像‘開山一號’起重機那樣,令行禁止,指哪打哪的權力機器!一個像‘破浪一號’蒸汽船那樣,能夠碾碎一切阻礙,勇往直前的力量核心!”
你猛地一轉身,伸手指了指腳下的地板,又指了指窗外那片在夜色中依舊能看到零星燈火的工業區。
“而這個機構,這個機器的雛形就在這裡!就在你們腳下這片土地上!在這裡,我的一道命令,一個時辰內就能變成現實!在這裡,沒有士族的掣肘,沒有官僚的推諉,隻有絕對的效率和絕對的執行力!在這裡,仙子可以去挖礦,妖女可以去打鐵,因為她們知道,勞動,才能創造價值!這,才是我想要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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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達和邱會曜,被你這番振聾發聵的言論,衝擊得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穩。
他們終於明白了。
楊儀,根本就看不上他們的“皇權”。他是在創造一種淩駕於皇權之上的全新“工業神權”!
“所以,”你看著他們,語氣重新變得平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那把龍椅,還是讓陛下繼續坐著吧。姬家的天下,依舊是姬家的。但是……”你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如鷹,“隻不過,有個姓楊的,有點本事的女婿罷了。至於大周也好,彆的什麼王朝也好,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使天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那造反的又豈止於我楊某一介不第秀才呢。”
你走到床邊,在姬凝霜和梁淑儀震驚的目光中,抱起女帝,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我答應過你的。大周會不會被推翻,不在於我,在於你。”
你感受著她身體的僵硬與顫抖,低下頭,在那位年輕女帝的耳邊,用隻有你們幾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陛下,這段孽緣值得嗎?”
姬凝霜的身體,劇烈地一顫。她能感覺到,身後那兩位重臣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但她更清楚,從今往後,她的皇權,她的尊嚴,她的一切,都將來自於眼前這個男人。
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絕對的順從。
“夫君,朕都依你。”她的聲音,細若蚊呐,卻清晰地傳入了兩位老臣的耳中。
這,就是最終的宣判。
程遠達和邱會曜,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如釋重負般的、徹底的明悟。他們對著你,對著你懷中的女帝,再次深深地、心悅誠服地,鞠了一躬。
“老臣明白了。”
他們明白了。皇帝,隻是一個符號。
而你,才是那個製定規則,創造未來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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