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疼總比那破布長進了肉裡要好。
“阿澄,把草木灰拿過來!”方式穀想了想也覺得之後再取的話怕是會更麻煩,隻能現在先給取了才行了。
包袱裡麵有之前收集的草木灰,方澄連忙拿了過來。
這烏漆嘛黑的不太能看清楚,小心起見,又拿起火折子去燒了一堆火出來照明。
方梨直接坐在了地上,讓他們兩個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方式穀一邊擦乾淨她旁邊的汙跡,一邊小心翼翼地伸手開始慢慢撕開那塊黏住的布。
方梨倒是沒有感覺到太疼,痛和癢夾雜在一起形成一種有些奇怪的感覺。
那隻是一塊隻有兩個指節大小的布,但就是這麼一小塊布方式穀硬是撕得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來,弄了快一刻鐘才終於完全弄下來。
傷口有些被撕扯到了開始冒血珠,方式穀用帕子清理了一下後連忙糊上草木灰,然後再拿一塊乾淨布條子纏住傷口。
“這額頭上可彆留下疤啊,不然怕是要破相了。”劉春麗憂心忡忡。
那傷口傷在了額頭與發縫相接處,看那可怖的痕跡,現在又沒有藥物醫治,十有八九怕是會留下疤了。
“沒事,隻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方式穀給女兒包紮好笑了笑。
他現在什麼都能想得開了,隻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就行,他現在都記得當時看著阿梨倒在血泊中時他腦子一片空白,快要發瘋的感覺。
他再也不想經曆了。
哪怕是破相,隻要人活著就行。
“行了,都處理好了,咱們重新上路吧。”
“對了,得按照神仙他老人家的來,咱們用布條把口鼻給捂住。”方式穀把剛剛從方梨手上得到的布條發給大家。
一家人對神仙的話簡直如奉聖旨,都很是仔細的把口鼻給捂住了。
方梨看了看,覺得至少聊勝於無吧。
捂好了以後,方式穀還想繼續背著方梨走,這一次方梨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了,已經歇了兩三天了,她可以走走路的,不然人都快廢掉了,傷的是頭又不是腳。
“沒事的爹娘,我要是走不動了,我一定讓你們背我。”方梨連忙保證道。
她就是想讓方式穀和劉春麗兩人能稍微歇歇,兩個人如今看著都是風吹一下就能倒的樣子,還要輪流背著她趕路,怪累的。
當然她也不會逞強的,畢竟她現在還是個傷患呢。
“我拉著阿梨,沒事的。”方桃伸手拉住妹妹的小手,笑嘻嘻的說道。
見她們姐妹倆這樣,方式穀夫妻倆隻得作罷,不過為了照顧方梨的小短腿,比起之前來還是稍微放慢了一點步伐。
方梨還是高估了她自己如今的身體素質,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左右便累得小臉蒼白,越走越慢,方式穀見狀連忙彎腰背起了她。
“行了,彆折騰了,你傷了腦袋可不是小事兒,我知道你是體諒我和你娘,但是我們倆換著背也還好的,小小年紀可不要操心太多。”方式穀的聲音從麵罩下麵傳來。
方梨苦著一張小臉:“我知道了,爹。”
當小孩的記憶都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現在又要開始當小孩,還真是不適應啊。
真想一下子就能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