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和謝兄遊學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知簡都還沒出生呢,這麼多年過去,時過境遷,也不是事事都能預料的到的。”方式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對啊,大金你的記性都算好的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都還記得路,要不是跟著你們,我們一家人現在怕是都和青陽縣外麵的那些災民一樣,隻能在城外待著等死了。”田進歎氣說道。
他以前覺得他們田家人的運氣是真差,可是現在卻覺得他們運氣還是有不錯的時候的。
若不是遇到了陳大金他們的話,他們一家子如今是個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呢。
雖然去蒼州一路上也是危險重重,蒼州那地方離邊關還近,可是至少他們現在麵前是實打實的擺著一個活命,並且能好好的活下去的機會。
他們是有希望的。
如果在青陽縣被傳染上了瘟疫,那彆說希望了,他們一家人怕是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活路了。
所以現在活得每一天,他都當是他們賺的了。
沒有人會去責怪陳大金帶的路不好的。
陳大金聽到他們這麼說,也稍微寬了心,他就怕自己出了力,最後還吃力不討好落得一通埋怨。
好在方家和田家人都不是那種拎不清的。
大家說著話,沒一會兒晚飯也做好了,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隻能借著火光快速的解決完晚飯。
從出了這林子一路過來,他們再也沒有遇到一個人,也再沒有在路上看到什麼屍首了。
九峰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把崇州和蒼州給隔開,也把那邊的混亂和災難與這邊隔了開。
雖然還沒到開平縣,但此時所有人的精神狀態看著都好了許多。
“誰?!”
田正突然拿起自己的弓箭,警惕的看向後側方的一片黑暗之處。
方式穀他們剛剛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但此時看他這樣也馬上跟著警惕起來,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把婦孺給護在了身後。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從黑暗中的草叢裡,兩個形容狼狽的孩子牽著手走了出來,暴露在了昏暗的火光光線之中。
“哎?”
方梨探出個頭來,看向這倆小孩。
這不是當初在廟裡遇到的那兩小孩嗎?
當時方桃還羨慕她們的衣裳來著,可是現在這兩小孩頭發亂七八糟的,臉上也黑一道白一道,衣裳也破破爛爛的。
要不是方梨記性不錯,還記得她們兩個的臉的話,這一下子說不定還真認不出來。
見到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田正把弓箭放了下來,沒有再對準她們。
“叔叔,你們能送我和妹妹回家嗎?”那個小男孩看向田正可憐巴巴的說道,完全不見當日在方梨他們麵前時候的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荒郊野外的出現了兩個孩子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方式穀可沒有因為她們兩個是孩子就放鬆警惕。
之前見過太多不像孩子的孩子了。
“你們是從哪來的?父母呢?”他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