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車在開平縣縣衙旁邊停了下來。
陳大金掀開了車簾:“知簡,跟我進去吧。”
謝知簡走了出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下去。
“你們在車裡等著,彆亂跑,等會兒我們就出來了。”方式穀交代道。
這麼多人一起進去不太好,也怕趙縣令看到一大堆人擠在一起進去對他們印象不好,所以最終決定的是陳大金和謝知簡還有方式穀、田進、田正一起進去,她們其她人就在外麵等著。
這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
“放心吧,我們就在這等你們回來。”劉春麗點了點頭。
“陳叔!我和妹妹跟你們一起去!”江衡遠怕他們忘記了他和江衡玉,連忙拉上江衡玉一起下了車,然後在江衡玉一步三回頭中跟著大人們一起走進了縣衙。
方梨趴在車窗上看著他們去了縣衙,一直到人走遠了完全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這關係著她們所有人後麵的生活,在車內等待的大家都沒了心情說笑,各自坐著,像是在等待最後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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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金他們被引到了一個廳裡麵坐了下來,手上的茶都添第三次了,還是沒見到趙縣令過來。
陳大金不由有點心焦。
張縣丞的帖子還有親筆信都已經交給了一個師爺,說是拿去給趙縣令,這說明今天趙縣令是在縣衙的。
可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來,難不成他猜錯了?
趙縣令和張縣丞的關係其實不好?
他皺著眉頭,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其他人也差不多,坐在椅子上感覺屁股跟有針在紮似的,坐不安穩。
坐的最安穩的反而是謝知簡跟江家兄妹倆。
在陳大金準備添第四次茶的時候,外麵終於傳來了動靜。
一個蓄著山羊須的中年男子在好幾個人的簇擁下,麵上帶笑,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手頭上有些公務沒處理完,讓諸位久等了!”趙縣令走到中間的主位上坐下。
陳大金他們連忙起身行禮:“草民參見大人!”
“免禮免禮。”趙縣令揮了揮手。
然後把目光投向了三個孩子:“這哪個是知簡啊?”
謝知簡走了出來:“回大人話,小子便是謝知簡。”
趙縣令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雖然衣著樸素,形容憔悴,但是不卑不亢,行事之中自有風範,點了點頭,謝元義那倔驢教孩子教的還是不錯的。
“不必這麼客氣,我當年跟你爹還是同年呢,按理說你該喚我一聲趙伯父,隻是世事無常,哪知再得知故人消息卻是這樣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