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不遠處的整個村莊在晚霞的映襯下顯得寧靜又美好。
這會兒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燃起了炊煙,村口處的大樹下有不少孩童在玩耍,還有些村民直接端著碗一邊吃一邊跟大家嘮嗑。
時不時的瞅一眼彆人碗裡的菜,吃的好的,還會特意的炫耀一下。
方梨趴在車窗戶上,往雲水村看去的時候便是看到了這麼一副景象。
“咋有官差來了?”
“後麵還有車!一匹馬和一匹騾子拉著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拉車的呢,真是漲見識了。”
“這是來了啥大人物不成?”
“栓子,快去找村長去!”
雲水村原本正悠閒的村民們看到不遠處的來人後,瞬間就跟炸開了鍋一樣,大家議論紛紛的。
兩個官差駕著馬到村口的時候,率先下了馬。
主要是兩個大男人同乘一馬,實在是有點不好看,剛才一路上跑過來,兩人頭都不敢怎麼抬了,生怕彆人多想。
早知道就該多準備一匹馬了。
下了馬後,兩人齊齊的鬆了口氣。
“你們村長呢?”其中一人看向村口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問道。
陳大金和方式穀他們已經全部都下了車,站在了兩位官差的身後。
“回官爺話,已經讓人去叫村長了,兩位官爺,這是咋了?”胡子花白的老人手上還端著個空碗,剛才坐在樹下,這會兒已經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不管是因為啥事兒,反正官差來每次都是沒好事,不是收稅就是服勞役的。
這事兒反正之後都會知道,兩人便也沒瞞著。
“是好事兒,給你們雲水村送人來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他們兩人身後的方家人、田家人還有謝家人,眼神帶著打量和好奇。
人靠衣裝馬靠鞍,三家人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好好拾掇了之後看著還是像模像樣的。
雖然黑了點,但是地裡刨食的農戶人家那哪有不黑的。
看不出更多的東西,但至少能看得出來這三家人應該不是啥大人物,哪有大人物那麼黑瘦黑瘦的。
不等老人多問,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少年已經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了。
那個少年正是之前被叫栓子的那個男孩。
“兩位官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村長是個蓄著須的中年男人,見到兩個官差後連忙拱手行禮,聽說話應該是讀過謝書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你家裡說吧。”其中一個官差擺了擺手說道。
兩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雲水村了,輕車熟路的很,都不需要村長帶路,便立馬往前走去。
要不是嫌丟人的話,也不會在村口下馬,而是直接騎著馬進去了。
方式穀他們連忙拉著車跟上。
雲水村的村民礙於兩位官差還有村長在場,不敢多說些什麼,但是抵不住內心的好奇,紛紛跟在了後麵。
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龐大的隊伍,有其他村民見了,好奇上前來詢問自己熟悉的人後,也跟了上去。
這會兒正是大家夥最閒的時候,遇著個大熱鬨,看著還是有關於他們村子的,怎麼著都得來湊這個熱鬨。
方梨被劉春麗牽著小手,彆人在好奇的看她,她也在好奇的看著這些即將成為她們之後會經常見到的圍觀群眾,還有一路走過來看到過的村子裡的屋子。
雲水村的屋子都是土坯做的,茅草的頂,大多數都會圍個籬笆出來,圍成個小院,但是籬笆不高,從外麵都可以看到裡麵的情況,隻看到了有幾家圍得高一些的,是圍了牆,看不到裡麵的具體情況。
村民們差不多穿的都是打了補丁的粗布麻衣,男人們很多要麼赤著上半身,要麼就穿個褂子,赤著膀子,很多小孩更是光著屁股的到處跑。
但是至少這些人看起來都是有活力的,生機勃勃的,而不是死氣沉沉的。
方梨就這麼看著看著,然後被劉春麗拉進了一個院子裡。
這個院子應該就是村長的家了,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青磚綠瓦的屋子。
院子挺大的,兩邊都種了一些菜,院子裡還有不少走動的雞,不遠處的豬欄裡還有兩頭豬。
院牆很高,比她爹還要高得多,還做了院門呢。
裡麵一排屋子,但青磚綠瓦的屋子一共也隻有三間,是最氣派的。
村長招呼著他們進了中間的堂屋,讓家裡人去拿了幾張長條凳,讓她們大家坐下。
兩個官差則是領到了前麵的椅子上坐下,還去端了茶水過來。
茶壺和茶水都是很粗糙的,但是在普通百姓家裡,這已經是很難得能拿出來的東西了。
“我們此次過來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把他們的戶籍都給落在雲水村了,陳村長你看著安排一下,給他們三家各分一塊宅基地,給人安置好就行了。”其中一個姓高的官差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後,便表明了來意。
陳村長看到他們兩人領著這麼多人來的時候,心裡大概就猜到了一些什麼。
雲水村是個雜姓村,這兒的很多人也不是祖祖輩輩都在此處的,就近幾十年就有好幾戶是彆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