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穀去把劉春麗剛用好的鍋還有油鹽都給收了起來,全部給拿進了草棚裡麵。
這些東西可要不少錢的,就這麼放在外麵要是被誰給偷走了的話,真是哭都沒地哭去。
收完了之後,又端起劉春麗另外打出來的兩碗小一點的骨頭湯來,去了謝家那邊。
陳大金和謝知簡這會兒也在吃晚飯,兩人吃的還是餅子,不過他們有鍋,今晚陳大金倒是炒了個白菘配著餅子吃。
但是他手藝一般,菜炒得又爛又油還有點鹹了。
謝知簡聞著空氣中的肉香味,吃得沒滋沒味的。
“吃著呢?麗娘燉了骨頭湯,也讓你們嘗嘗她的手藝!”方式穀笑著走了過來,放下了一碗湯。
“隔這老遠都聞到香味了,弟妹這手藝肯定是差不了的。”陳大金也沒跟他客氣,接了過來。
“這家裡還是得有個女人才行啊。”他感歎道。
想到亡妻,不由有些神傷。
以前他回了家,永遠都有熱湯熱飯,可是現在再也沒有了。
這話方式穀都不知道咋接了,他端著另外一碗湯道:“我去給田家那邊也送一碗去。”
然後溜之大吉。
“來,知簡,快喝吧。”陳大金把那碗湯放到了謝知簡麵前。
“陳叔,您也一起吃。”
謝知簡去找了一個空碗來,給陳大金倒了一半。
陳大金眼眶一熱:“讓你跟著我受苦了二少爺。”
他已經很久沒有叫過謝知簡二少爺了。
逃難路上的時候還不會想太多,一心隻想帶著兩個孩子活下去,沒了生存危機後反而開始多思多想了起來。
這兩日他總是會夢見去世的大老爺,夢到他在擔心自己的一雙兒女在過苦日子。
開平縣不是天山縣,他也不是大老爺,沒了謝家,他怕耽誤謝知簡的前程。
這些忐忑不安一直積壓在心裡,讓他一直不得安生。
謝知簡喝湯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無奈的搖頭:“陳叔,您彆想那麼多,咱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我沒覺得自己有吃苦,您已經做得夠多了。”
“等房子蓋好了,我就繼續讀書,您放心,我會振作起來好好的把謝家傳承下去的。”
“好,好。”陳大金抹了一把臉,端過謝知簡分給他的那碗湯埋頭喝了起來。
田家也在吃晚飯,吃的東西和謝家的差不多。
不過他們家沒鐵鍋,陳大金給他們分的蔬菜也隻能用瓦罐煮著吃。
大人們還好,聞著空氣中的香味感覺雖然有點味同嚼蠟的感覺,但是還能克製。
但是妞妞畢竟年紀還小,啃了兩口餅子就不吃了,眼巴巴的看著方家的方向。
孩子雖然什麼都沒說,田正也看得挺不是滋味的。
他摸了摸女兒的頭:“等房子蓋好了,爹就進山去打獵去,到時候妞妞就有肉吃了。”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了。
他們來的時候不尷不尬的,這時候也地都種好了,也沒地給他們佃租。
那就隻能去找零工,能掙幾個錢是幾個錢。
但零工哪有那麼容易找的,到處都是想掙錢的人呢。
蓋好了房子後家裡就沒剩多少錢了,總不能一大家子都喝西北風吧?
好在他還有打獵的本事,到時候跑到那邊無主的山裡去,打些獵物來換了錢,到時候好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