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一次大集,今日也是趕大集的日子。
不僅方式穀要去城裡,這一次方澄也要去城裡,一個去上工,一個去賣他的棋譜。
所以今日驢車都沒往外借了。
天還沒亮,劉春麗就給方式穀收拾好了包袱。
被褥加換洗的衣裳等放到一起,重量還是不輕的。
“你要賣你那棋譜,跟你爹一起去,免得被騙了。”劉春麗交代道。
到底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人家看他臉嫩,指不著就要坑他。
“放心吧,我看著呢。”方式穀點了點頭替方澄應下。
方梨為了湊熱鬨也跟著起了個大早,她把跟方澄說過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大哥,你記得幫我好好打聽清楚現在城內賣的頭花都是個啥價位的。”
“還有打聽清楚城裡各處居住的人的家裡條件咋樣。”
這關係到她後麵進城去售賣,雖然記憶中有天山縣的頭價位,前兩次進城也大致瞄過,但是又過了一段時間了,她怕有什麼變動,所以還是得打探清楚了。
這幾天她跟方桃兩人一起做了有兩百多朵頭花了,方澄跟那三個木匠學徒約的收獲時間是七天,也就是過兩天就要去收貨。
收了貨後,她們再把花跟木簪結合到一起去,算算時間,也就是差不多下一次大集的時候,她們就可以進城去售賣了。
所以這一次得把一切都給打聽好了才行。
“我辦事你放心,這話你都給我說了好幾遍了,我耳朵聽的都要起繭子了。”方澄拍了拍她的頭笑道。
該說的都說完了後,父子倆去牽了驢,套上車打開門出發。
正好今日田正要把這兩天攢下來的獵物帶進城去賣,剛好可以順路搭個車。
一路上有村裡人要進城搭車的,父子倆也會按照村裡一文錢一個人的收錢,能掙一點算一點。
方梨在人走了以後,又爬回到了床上去睡回籠覺,天還早著呢,她今天想睡個懶覺。
今兒鄭三丫是下午來送豬草的,把豬草倒在院子裡時,方梨就發現她今兒情緒不太對。
方梨從懷裡掏出銅板塞到她手上,然後問道:“三丫姐,你咋了?”
她往日都是上午送豬草的,這還是第一次下午來,而且現在收了錢也不像以前一樣那麼高興了。
方桃給她搬了一張椅子來,示意她坐下來說。
憋了一天的情緒,突然有人問了,鄭三丫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我爹昨日進山砍柴回來的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斷了腿,是村裡人幫忙抬回來的。”
“今兒一早去請了大夫來,花了很多錢,之後還要一直上藥,要很長一段時間。”
鄭家三代單傳,鄭老爺子年紀已經不小了,如今的鄭爹是家裡唯一的壯勞力。
鄭家的家境不錯是祖上代代傳下來的,家裡有好幾十畝的地,不過家裡唯一的壯勞力摔斷了腿,萬一日後要是落下什麼病根,那也是一個重大打擊了。
怪不得鄭三丫今日心情不好。
“現在秋收都忙完了,你爹好好養上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方桃隻能這麼安慰她了。
鄭三丫點了點頭,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隻是我二姐明年要出嫁,原本爺奶是準備給她打上兩口箱子做陪嫁,好歹也能好看些,出了這事後,阿奶就說不給二姐打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