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簡的那些地應該是不會佃租的。”方式穀說道。
“之前大金是想過完年忙完了就也去找個活計做,免得坐吃山空,地就佃租出去好了。”
“但之前不是出了平安那事嘛,他現在對誰都放心不下了,之前我去找他有聊過這事兒,他的意思是雇人,再加上他自己一起種,這樣收成要多許多。”
“所以佃租給田家是可以的,咱們家現在就那八畝地,田家人完全種得過來。”
應該還不夠種。
“租子的話,我之前也打聽過,大多數都是收五成租子,還有幾個比較難打交道的是收的六成租子,或者收的定額租子,一畝地給一石糧。”
現在一畝地的產量差不多就是兩石,一石其實也是五五分了。
但不一樣的一點是,分成的話,如果遇上年景不好的時候,地主的收成也會減少。
而定額是不管收成減不減少,佃戶都得按照一畝地一石糧去交租,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很多佃戶交了租子自家根本沒剩下什麼,就得被逼得賣兒賣女了。
所以能五五分成收租子的地主,那都能算得上是個仁義人了。
更心善一些的,也有收四成租子的,彆看隻少了一成,但對農戶來說,那可能就是他們的救命糧。
“咱們就收四成吧。”方式穀想了想說道。
“咱想讓阿澄考功名,這名聲就不能差了,收四成租子,至少能得個好名聲,咱們現在也不差那一成。”
“這八畝地是拿阿澄的錢買的,少賺那一成,給他搏個好名聲吧。”
文人最重名聲,哪怕現在方澄還是個白身,但是他想要走這一途的話,有個好名聲那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作為父母自然得為他早早打算好。
再說田家人跟他們家交好,這收多了,也有點不好,四成便是將將好了。
“好,那就這麼辦。”
“行了,咱們也該走了,這天色不早了,再不回的話,怕來不及了。”劉春麗起了身。
雪天路滑不好走,趕路的速度都會慢上許多,回家總得多預留一些時間,免得走夜路。
“你把這個帶上,阿澄生辰我應該是回不去了,這是我給他買的生辰禮,到時候你交給他。”方式穀去自己的箱子裡找出來了一個布包著的東西。
劉春麗打開一看,是支毛筆。
“我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想著這東西反正都是要用的,他先留著,以後也是也能用到的。”方式穀笑了笑說道。
“我好好收著,到時候拿給他。”劉春麗給小心的收進了自己的包袱裡麵去。
方式穀把母女三人送出了門這才回去。
吹了一路的風,哪怕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方梨都覺得自己渾身都冷透了,一到家就往方澄那燒著火牆的屋子裡鑽,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不行,下次去城裡得去買個帶車廂的車了,這樣板車和有車廂的車可以換著用,夏天熱就不要車廂,冬天冷就要車廂,兩相便利。
緩過來後,方梨就把之前借的謝知簡的草紙去還了,給方澄的也給還了。
多出來的那些就留給自己用了。
正月十八,是方澄十三歲的生辰。
劉春麗起了個大早,還是照例給方澄做了一碗長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