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嫂看了看她的臉色覺得不太對勁,現在這天也不熱吧,這鬢角居然都出了汗了。
“沒有。”
劉春麗打起精神來,扯出個笑:“應該是剛才人太多了,擠來擠去的擠的我心慌。”
“人確實是多,我原本還以為現在這大家夥都忙著呢,沒想到這一有啥事,人都圍過來了。”田大嫂感慨道。
“這村裡不就是這樣嘛,有點啥熱鬨就都湊上來了。”劉春麗心不在焉的應和。
“不過這李家還欠了這麼多的錢,陳氏應該也是被逼到沒辦法了,不然也不至於把好好的閨女送去配傻子了。”田大嫂歎了口氣。
“哪就至於沒辦法了。”
劉春麗不太讚同:“如果還有五六十兩的話,那可能是真沒辦法了,但是隻欠了二十來兩了。”
“她若真是心疼女兒,那犧牲她自個,去城裡尋個大戶人家給人簽個十年八年的長契,就算彆的做不了,做個洗衣婦還是會有人要的。”
洗衣是個很麻煩的活,長久的雙手泡在水裡,日子久了就會得風濕,常年累月的疼痛,很難根治,再嚴重些手都得壞,是要吃大苦頭的。
一般家裡日子好過了,就不會長久的給人洗衣,做這活的人換的很是勤快。
那些大戶人家做這活的一般都是外麵簽的活契,不會讓買來的家仆做,這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人把手給弄壞了就虧了。
還不如花點小錢給外人做,時常的換人便是了。
所以如果是去做洗衣婦的話,不管是哪個大戶人家都是會要的。
“簽了長契便可以跟東家先預支一些銀錢出來,而她若是真這麼做了,二房三房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完全不管的。”
“那兩房隻願意給五兩銀子,那是打著這錢就回不來了的想法的,所以才不敢給多的。”
“就她昨天都哭成那樣了,還一直磕頭,但半個借字都不說便知道了。人家把錢借給她,那就是打水漂了,自家也是要過日子的,哪還敢借?”
“她但凡像我說的這樣去做,隻要彆人看到她有打算好好的還錢,在努力的向上,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願意搭把手的。”
“現在這情況擺明了就是她自己不心疼孩子,不願意吃虧,就想著彆人能白給她錢,等著天上掉餡餅呢。”
劉春麗看得透徹:“人的名,樹的影,她平日裡就這做派,彆人信不了她,自然是不願意給她借錢的。”
田大嫂聞言想了想還真是這樣,點頭讚同道:“確實如此,這要我說也說不明白,但要是陳氏上門來找我借錢,我這心裡還真是不咋信她能還錢的。”
“這些日子忙,好久都沒去看平安了,要不咱們過去看看去?”
快走到家了,劉春麗突然提議道。
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便想去謝家求證一下,看看能看出什麼來不。
方梨仰頭看著她,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好似從剛剛在李家院子那兒走出來就開始不對勁起來的。
她皺了皺眉,思索剛剛聽到的那些話。
孫家......
她腳步一頓,想明白了是哪裡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