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前。
秦果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衝出魔都大學的。
她的耳朵裡還在嗡嗡作響。
“對！嶽姐，裡麵工作人員親口說的！鄭玉剛教授大加讚賞！劉芳顧問好像都看哭了！”
“采訪？啊，對對，可以安排…嗯，我明白，我這就聯係……”
“獨家？這個我們需要和團隊商量一下……”
她一邊語速飛快地應對著電話，一邊手指在平板電腦上瘋狂滑動。
實時關注著網絡上關於林路麵試林黛玉的風向。
太成功了！路哥這次太成功了！
鄭老師這種驢脾氣都能馴服！
無敵！
她完全沉浸在這種與有榮焉的巨大興奮和隨之而來的忙碌中。
大腦被各種信息塞滿，像一台過載的計算機，下意識忽略某些不重要的事情。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穿過熙攘的人群，怎麼走到停車場，又怎麼習慣性地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隻記得她堅定地說了一句：
“老羅，回酒店！”
“呃…那好。”
司機老羅非常老實，秉承三不原則。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
直到到了酒店樓下，
秦果手機上突然出現林路打的電話，
她回頭沒好氣地扭頭說：“在車裡還打……”
？
人呢？
……
與此同時，教學樓的側門出口處。
林路站在馬路牙子上，一時間還難以接受。
他……存在感這麼低嘛？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初夏的暖意，卻讓他覺得有點涼颼颼的。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機，還好，有手機就能活下去。
周圍，一些結束麵試的考生和他們的陪同人員陸續走出來。
不少人認出了他，投來好奇、敬畏的目光。
有人舉起手機偷偷拍照，竊竊私語聲隱約可聞。
“看，是林路！”
“他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助理呢？”
“不會在等人吧？”
“怎麼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等？”
“這樣子…看上去有點無依無靠的感覺了嘿。”
林路感覺有點不妙。
不會要在馬路牙子上，被人當成猴子圍觀吧…
幾個剛從考場出來的女生發現了他，立刻興奮地圍了上來，舉起手機就是一陣拍攝。
很快，更多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有結束麵試的考生，有在校學生，還有原本就在附近蹲守的媒體記者和代拍。
人群像喪屍般湧來，瞬間將林路圍在了中間。
“林路老師，能合個影嗎？”
“你對通過海選有信心嗎？”
“林黛玉的感覺你是怎麼把握的？”
“看這邊！笑一個！”
閃光燈劈裡啪啦地亮起，手機幾乎要懟到他臉上。
各種問題混雜著驚歎和議論，形成一股嘈雜的聲浪，將他緊緊包裹。
林路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背微微抵住了冰涼的路燈杆，
太恐怖了！
他感覺自己像唐僧，即將被一群妖怪分屍。
然而，
他此刻的形單影隻，配上那副林妹妹的妝造和略顯無措的神情，
落在旁人眼裡，更加惹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