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黑水河畔。
夜色如墨,王瀟正在帳中查看地圖,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斥候滿身是血地衝進來,上遊發現敵蹤,至少二百輕騎!
王瀟頭也不抬:哪家的人?
看裝束打扮.....像是四皇子豢養的私兵。
果然來了。王瀟在地圖上畫了個叉,按第三預案執行。
半個時辰後,黑水河畔殺聲震天。
私兵剛衝進營地,就被埋伏在蘆葦叢中的包了餃子,箭雨傾瀉而下,將河水染成暗紅。
王瀟坐在遠處的山崗上,靜靜望著這場單方麵的屠殺。
親衛隊長遞來繳獲的密信,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不惜代價,格殺勿論八個字。
大人,要不要派人......親衛隊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還沒到合適的時機。說話的功夫,王瀟將密信收進懷中。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不敲幾筆銀子,也太對不起將士們有些卷仞的刀。
十日後,官道茶肆。
聽說了嗎?那個王指揮使快到京城了!
不是說沿途刺客不斷嗎?怎麼還走的這麼快?
嗨!你是沒看見,人家那隊伍,清一色的鐵甲騎兵!昨兒個路過白河鎮時,把縣太爺都嚇尿了!
茶肆角落裡,幾個行商打扮的漢子交換著眼色。
其中一人悄悄離席,卻被店小二攔住:客官,您的茶錢還沒付。
寒光一閃,店小二捂著脖子倒下。
那漢子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剛衝出茶肆,就被一杆長槍釘在了門板上。
第五批探子了。破陣騎收回長槍,對同伴道,去告訴大人,前方二十裡的路已清理完畢。
京城,某座深宅大院。
廢物!都是廢物!
四皇子一腳踹翻案幾,上百死士,連他一根汗毛都沒傷到?
幕僚們噤若寒蟬。
角落裡,一個白發老者緩緩開口:殿下,老臣早就說過,此子不簡單。
隨即更是撚了撚胡須,據探子來報,那些親衛個個都全身披甲,能開三石弓......
“砰!”
有屁不早放?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知道培養一名死士要花多少銀子嗎!”
此時,四皇子府上同樣雞飛狗跳。
謀士們圍著沙盤爭論不休:他走的路線全是開闊地帶,根本找不到埋伏點!
最奇怪的是那些斥候,一個滿臉傷疤的將領低聲道,我們派去跟蹤的人,全都......消失了。
眾人瞬間不寒而栗。
......
連綿的大雨將官道泡成了泥潭,王瀟的五百鐵騎不得不放慢速度。
戰馬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著,鐵甲上沾滿泥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寒光。
大人,這是今天的第三批了。
傍晚,親衛隊長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走來,雨水順著他的鐵盔往下淌,還是四皇子府的標記。
王瀟端坐在營帳內,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