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川府衙,後堂。
拜神會壇主鄭顯光一腳踹開歪斜的太師椅,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曾經莊嚴肅穆的府衙,如今到處是刀劈斧砍的痕跡,幾處梁柱還殘留著大火燒過的焦黑。
堂前那麵明鏡高懸的匾額斜掛在牆上,已經被煙熏得看不清字跡。
拿酒來!
鄭顯光粗著嗓子吼道。
兩個瘦小的教徒趕緊端著碩大的盤子放到桌上。
他抓起酒壺仰頭就灌,酒水順著胡須流到胸膛上,打濕了敞開的衣襟。
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後,鄭顯光又隨手抓起一根烤得焦香的羊腿大口撕咬起來。
四濺的油漬沾到桌上密信,他僅僅瞥了一眼,直接選擇無視。
開什麼玩笑!
銅川府剛打下來還沒幾天,弟兄們還沒好好休整,金銀財寶還沒分完,那些官家小姐的滋味還沒嘗遍,教主就要自己去打潯陽府?
真是吃飽撐的沒事乾!
他怎麼自己不去!
這時,角落裡傳來女人壓抑的啜泣聲。
鄭顯光眉頭一皺,本就有些煩躁的心情瞬間火冒三丈。
他狠狠把啃了一半的羊腿砸在地上,起身大步走到角落,一把薅住那女人的頭發硬生生拖到堂中央。
媽的,哭什麼哭?
鄭顯光獰笑著,看著這個衣衫不整的官家小姐,要不是你還有點姿色,早送你去見那死鬼爹娘了!
女人疼得臉色煞白,眼淚止不住地流:求、求求您放過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你爹當銅川知府的時候,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殘害了多少無辜百姓!
鄭顯光手上加力,扯得女人仰起頭,現在知道求饒了?”
“況且我現在又不會殺你,隻是用身子贖罪而已,怎麼?不願意?
女人痛得渾身發抖,隻能不斷求饒。
這柔弱無力的聲音成功激起鄭顯光興致,他上下打量著身下的獵物——
精致的鵝蛋臉,白皙的皮膚,還有那雙含著淚楚楚可憐的眼睛。
喉結滾動間,眼裡閃過一絲邪光。
他拽著女人的頭發就往裡屋拖,老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踏馬的贖罪!
廂房外。
一個傳令兵滿頭大汗地匆匆跑來,但剛到門口就被兩個親兵攔下。
站住!總壇主正在辦正事,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聽著廂房裡那若隱若現的動靜,傳令兵急忙壓低聲音道:
狗朝廷已經派兵殺進來了!看旗號是什麼振勇軍!南傳、北傳兩縣已經淪陷,形勢危急啊!
親兵麵麵相覷。
昨天有個不長眼的家夥打擾壇主,直接被拖出去砍了腦袋。
可眼下軍情緊急......
媽的!
一個親兵咬牙,跟我來!
他硬著頭皮走到廂房前,輕輕敲門:壇主,出大事了!
裡麵女人淒厲的叫喊聲慢慢停下,隨即傳來鄭顯光的怒罵:
什麼大事,能比老子教訓狗官家眷還重要?!
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廂房門被猛地拉開。
鄭顯光光著膀子衝出來,胸口還留著幾道猙獰的抓痕。
聽完彙報後,他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來人!召集各部議事!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