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城。
洛玉安夫婦滿懷期待來到府衙,但迎麵而來的卻不是女兒,而是一臉笑意的王瀟。
二人壓下心思規矩行禮,“洛玉安徐氏)拜見王大人!”
伯父伯母一路辛苦。
王瀟虛扶一把,坦然受了這禮。
待賓主落座,駱玉安連忙詢問女兒去向。
煙兒去青州處置鹽務,三日後便回。
洛玉安點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對。
煙兒?
煙兒是誰?
難道是自己女兒?
他蹭的起身,“你、你們.....”
徐氏更是手一抖,茶蓋磕在盞沿。
伯父伯母放心,王瀟突然正色道,待天下大定,必以三書六禮迎娶。
洛玉安夫婦對視一眼,眼中既有欣喜,又藏著一絲憂慮。
王瀟如今身居都指揮使,手握六州軍政大權,麾下精兵數萬,治下百姓多達數百萬,乃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可正因如此,他與八大世家的矛盾也愈發尖銳,若世家騰出手來,下一個要對付的恐怕就是……
王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笑一聲換了個話題:
“伯父初來濟州,可有什麼打算?”
洛玉安心中一凜,知道對方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但天下會背後之人乃是王瀟,他又是初來乍到,為免猜忌,連忙起身拱手道:
“老夫年事已高,隻求尋一處清淨院落安度晚年。”
王瀟唇角微揚,指尖輕輕敲擊案幾:“伯父,我們既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
他站起身負手踱步至窗前,望著遠處忙碌的商隊淡淡道:
“煙兒雖聰慧,但天下會事務繁雜,她一人終究力有不逮,伯父經商多年,經驗老道,若能助她一臂之力……”
頓了頓,他回頭看向洛玉安,眼中帶著深意:
“況且,天下會的生意,未必僅限於這六州之地。”
洛玉安瞳孔微縮,瞬間明白了王瀟的暗示,他不僅要掌控六州,甚至還想將商路擴張至整個大梁!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快速權衡利弊。
若答應,便是徹底綁上王瀟的戰車,日後若與世家開戰,駱家二房再無退路。
可若不答應……
以王瀟如今的權勢,他既已開口,還有回旋的餘地?
況且,女兒已是王瀟的人.....
想到這裡洛玉安鄭重起身,深深一揖:“既蒙大人看重,老夫願效犬馬之勞!”
王瀟滿意點頭,親自扶起他:
“伯父不必多禮,日後天下會的商事,還需您多多費心。”
次日一早。
洛玉安望著絡繹不絕前來拜訪的主事、掌櫃,心中感慨萬千。
曾幾何時,駱家二房的商會也曾聞名大梁,卻因拜神會起兵而慢慢陷入沉寂。
搬至洛京後,更是淪落為毫不起眼的旁支,如今卻因女兒的選擇,搭上了足以影響天下格局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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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親衛統領單膝跪在書房外:大人,洛京急報!
王瀟接過火漆密信,眉頭先是一皺,繼而搖頭失笑:
周世昌這老狐狸,格局竟小到如此地步。
信上詳細記錄了周、沈、姚三家暗中串聯各地官員,準備對六州實行經濟封鎖,斷絕糧草、鐵器流入。
有趣的是,其餘五家不是裝聾作啞,就是陽奉陰違。
“想耗死我?”
王瀟指尖一搓,信紙化作齏粉,“真當我會按照你們那套行事?”
“那就看看,是誰先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