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隻能強作鎮定,語無倫次地敷衍道:
“為父、為父的意思是…太後鳳體一向有太醫精心調理,定然是你想多了,對,定然是你想多了!”
他胡亂打發走了滿心疑惑的沈明瑾,待人一走,沈淵立刻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般跌坐回椅子裡。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但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沈明瑾雖然年輕,但心思縝密觀察入微,絕不會無的放矢!
一種極致的憤怒和被背叛的羞辱感瞬間湧上心頭,沈淵猛地朝門外低吼一聲:
“來人!”
心腹應聲而入。
此時沈淵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聲音裡帶著滔天的殺意:
“立刻給老夫去查!徹底查清楚仁壽宮近日所有當值太醫的記錄!太後近來的飲食起居,所有異常!一絲一毫都不許放過!”
“但要絕對隱秘,若有半點風聲走漏提頭來見!”
“是!老爺!”
心腹感受到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嚇得連滾帶爬地領命而去。
另一邊,仁壽宮內。
好大兒離開後,張太後越想越是心慌意亂,最終還是悄悄喚來了一名絕對忠誠的太醫。
太醫屏息凝神,仔細地為其請脈。
片刻之後,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如紙,像是摸到了燒紅的烙鐵一般猛地縮回手。
“撲通”一聲。
太醫跪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竟一個字也不敢說。
張太後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那點僥幸徹底破滅,臉色也冷了下來。
“說!哀家……究竟是怎麼了?!”
一旁的“景和帝”阿烈見狀,不耐煩地上前重重踹了太醫一腳。
“混賬東西!太後問話支支吾吾什麼,有話快說!再敢隱瞞,誅你九族!”
太醫被踹得翻滾在地,再也不敢隱瞞,帶著哭腔回道:
“啟、啟稟太後,您、您這是…喜脈啊!”
殿內瞬間陷入死寂。
張太後隻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阿烈也是愣在當場,但隨即一種難以言喻的狂喜浮現在臉上!
他要當爹了!
很快,太醫被兩名麵無表情的太監“請”了出去,至於下場如何無人可知。
殿內。
張太後臉色慘白,驚慌失措地抓住阿烈的手:“不,不行,這孩子絕不能留!必須立刻打掉!快!快去弄藥來!”
阿烈卻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閃爍著興奮和一種病態的占有欲。
“為什麼不要,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天大的喜事啊!這說明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是上天的恩賜!”
接著他緊緊抱住張太後,用近乎蠱惑的語氣說道:
“打掉?那是謀殺我們的骨肉!你忍心嗎?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