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幾乎一夜未眠的崔令儀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躺在床上,整個人毫無生氣,仿佛一朵遭受了狂風暴雨摧殘後凋零的花朵。
王瀟則神清氣爽地醒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骨骼發出輕微劈啪聲。
望著身旁崔令儀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你這般疲憊,今日就好好在房中休息,不必勉強起身。父親母親那邊我自會去解釋。”
說完,他也不等崔令儀回應,便自行起身,命令候在外間的丫鬟進來伺候梳洗。
崔令儀雖然打心底裡看不上王瀟這個超級大舔狗,但也深知王家在大燕朝的權勢熏天,規矩禮數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她掙紮著想要強撐起身子,奈何渾身酸痛無力,身子一軟,又跌回了柔軟的錦被之中。
隻能咬著唇,眼睜睜看著王瀟在丫鬟的伺候下穿戴整齊。
昨夜……她可是結結實實吃了大虧!
想到那些畫麵崔令儀羞憤交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但等她終於緩過些勁來,王瀟早已不見了蹤影。
幾名丫鬟低眉順眼地端著洗漱用具和清淡早膳站在一旁,崔令儀無奈歎了口氣,暫時放棄了去請安的念頭。
前院廳堂。
王瀟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走來。
端坐於主位的兵部尚書王大牛,和一旁雍容華貴的楊氏見到兒子這般模樣,不由得麵麵相覷,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怎麼感覺……兒子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以前的王瀟,莫說這般精氣神,就連走路都時常透著幾分小家子氣,哪有如今這龍行虎步、目光湛然的模樣?
難道成婚對一個人的改變竟如此巨大?
王瀟大大咧咧地行了個禮,隨口道:
“父親,母親安好。令儀她身子有些不適,還在歇息,今日的請安就免了吧。”
王大牛輕咳一聲,努力擺出父親的威嚴。
“既是一家人,就不必講究這些虛禮了,讓她好生休養便是。”
接著他話鋒一轉,試圖教育兒子,“倒是你,如今已成家,是該收收性子了,日後王家偌大的家業,終究還是要指望你來撐起門庭。”
王瀟隨意地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黃花梨木椅上,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精致點心大吃特吃。
昨夜的“戰鬥”消耗實在太大,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王大牛見他這副“沒規矩”的樣子,習慣性地瞪起眼:
“臭小子!長輩還沒動,你就先吃上了?成何體統!”
一旁的楊氏見狀立刻柳眉倒豎,毫不客氣地伸手揪住王大牛的耳朵。
“好你個王大牛!怎麼跟兒子說話呢?餓著寶貝兒子我跟你沒完!一大早擺什麼尚書架子!”
“哎喲!疼疼疼!夫人快鬆手,不敢了不敢了,為夫知錯了……”
“下人都在呢,給為夫留點麵子……”
威嚴肅穆的兵部尚書大人瞬間破功,齜牙咧嘴地連連告饒。
王瀟看著眼前這熟悉又鬨騰的一幕,無奈翻了個白眼,這對爹娘真是一對活寶奇葩。
就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