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說什麼?!”
王大牛擺出一副極度吃驚的樣子,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陡然拔高,生怕殿內殿外有人聽不見似的。
“季駙馬以後……不能人道了?!”
“哎呦喂,這、這真是可惜了啊!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怎麼就……唉!”
聲音之洪亮,語氣之誇張,聽在滿朝文武耳中,簡直是最大的諷刺和羞辱!
躺在軟榻上的季博達,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一陣青一陣白。
他嘴唇哆嗦著想讓王大牛閉嘴,卻氣得什麼也說不出來,突然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昏死過去!
“駙馬!”
“快傳太醫!”
百官一陣騷動,看著季博達的慘狀,再看向裝作無辜的王大牛,眼中滿是鄙夷。
這種事被當眾宣揚出去,駙馬可真就沒臉做人了。
“好了,抬下去好生醫治!”
眼見工具人的作用已經超額達成,建元帝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王大牛,不管當日你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失心瘋,但將當朝駙馬毆打致殘,此事影響極其惡劣!”
“你必須給朕,給朝廷,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王大牛沉默片刻,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漸漸收斂。
他抬頭看向禦座上的建元帝,緩緩開口,聲音清晰地在奉天殿內回蕩:
“臣深知罪責深重,無顏再位列朝堂。臣願…..辭去兵部尚書一職,以此向季駙馬謝罪!”
“好!好!這才是……嗯?什麼?辭官?”
話說到一半,建元帝才猛地反應過來。
滿朝文武更是嘩然一片!
辭官?
王大牛要辭官?
這簡直比王家造反還讓人難以置信!
他真舍得放下這滔天權柄?!
建元帝猛地起身死死盯著王大牛,一字一句道:
“這裡是奉天殿,不是什麼市井鄉下!滿嘴渾話,戲弄朕與滿朝文武,可是欺君之罪!”
王大牛環視四周震驚、疑惑、難以置信的目光,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
“這就是臣給您的交代——辭去兵部尚書一職。”
“陛下,可還滿意?”
不等建元帝說什麼,王大牛竟然直接動手,脫掉了象征一品大員身份的紫色官袍。
動作乾脆利落,仿佛脫掉的不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權位,而是一件穿膩了的普通外套。
接著他對禦座上的建元帝拱了拱手,轉身向外走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那象征權力核心的奉天殿。
不知過了多久,殿內那落針可聞的死寂才被打破。
建元帝乾咳一聲緩緩開口:
“既然王大牛自知罪責深重,主動辭去兵部尚書一職,那麼,毆打駙馬一事便...…便就此作罷,不再追究。”
接著,他話鋒立刻一轉,“但兵部尚書執掌全國軍事要務,關係江山社稷安危,至關重要,不可空缺!”
“必須儘早選出德才兼備之人接任,以穩朝局。”
說完,建元帝狀似無意地向下掃去,目光精準落在兵部右侍郎鄭顯身上,並極其隱晦地遞過去一個暗示的眼色。
鄭顯,是他早已暗中選定的,確保兵權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心腹人選。
雖然性格迂腐,也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功績,但對自己足夠忠心。
這就足夠了!
接收到建元帝的信號,鄭顯瞬間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