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姑嚼著蜜餞踱進來,隻看了一眼賈璘的狀況,小巧的鼻子就皺了皺:
“喲?妖蓮熱毒?還是最霸道的‘焚心種’?”
她走到床邊,毫不客氣地伸出小手,“刺啦”一聲,粗暴地撕開了賈璘前襟的衣物,
露出他堅實寬闊、肌肉線條分明的胸膛。
汗水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蜿蜒流淌,更顯陽剛氣息。
藥姑的目光掠過那賁張的胸肌和壁壘分明的腹肌,沒有絲毫少女的羞澀,隻有專業審視的冷靜,
隻是那冷靜裡帶著一絲近乎惡趣味的嘲弄:
“嘖,練得倒結實,可惜腦子不太好使。
替人吸毒把自己吸成毒罐子,真是嫌命長!”
她一邊嘲諷著,一邊從腰間舊布包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的羊脂白玉盒。
玉盒打開一條縫隙,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藥香與腥氣的奇特味道飄散出來。
隻見盒內軟墊上,赫然趴伏著一條通體純金、近乎半透明、胖乎乎的奇異蠶蟲!
它懶洋洋地抬起頭,頭上的兩個小點如同黑曜石般幽深。
藥姑伸出指尖,在賈璘滾燙的心口位置輕輕點了點。
那金蠶仿佛嗅到了極其誘人的氣味,猛地昂起上半身,然後蠕動著肥碩的身軀,緩緩爬出玉盒,
順著賈璘結實汗濕的胸膛,朝著他心口正中的位置堅定不移地爬去!
金蠶所過之處,賈璘皮膚下的血管驟然劇烈凸起、扭曲蠕動,
如同一條條蘇醒的青色蚯蚓,猙獰可怖!
賈璘的身體猛地一弓,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嘶吼,顯然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
紅信女看著賈璘承受如此劇痛,心如刀絞。
她猛地抬頭看向藥姑,毫不猶豫地跪下,因為牽動肩傷而痛得臉色煞白,卻語氣決絕:
“藥姑姑娘!求您!用我的臍鎖!此鎖曾為妖蓮所嵌,或可為引,分擔他的痛苦!求您試試!”
“喲?還是個情種?”藥姑挑了挑眉,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的光芒,隨即又化為促狹。
她動作快如閃電,沒有任何預兆,一根碧雪銀針已經精準地紮在了紅信女小腹中央那枚金色蓮花臍鎖的正中心!
“呃啊——!”一股鑽心蝕骨的劇痛瞬間從臍鎖蔓延至四肢百骸!
紅信女猝不及防,慘叫出聲,身體劇烈顫抖,冷汗瞬間浸透了殘破的紅衫。
那枚金蓮臍鎖仿佛被激活,散發出灼熱的金光。
藥姑卻不管不顧,看著外麵越發深沉的夜色,小臉嚴肅起來:“子時快到了,‘焚心種’熱毒將爆發至頂峰。
那時,他全身血液如同岩漿,經脈寸斷而死。”她頓了頓,目光在紅信女和賈璘之間掃過,拋出一個致命的選擇:
“現在有個法子,用純陰血脈作為引毒的‘管道’,將他體內的熱毒強行導出體外。這個過程極其霸道,導毒者九死一生。
你們兩個,”她指著紅信女和昏迷中依舊痛苦掙紮的賈璘,“誰上?”
“用我!”紅信女沒有絲毫猶豫,掙紮著站起,眼神決絕如赴死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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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猛地撕開自己肩頭早已破爛的紅紗,連同部分前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那蔓延的黑色蓮紋,
以及下方緊致的小腹與金蓮臍鎖。
“我來!他若死了,複國大計…萬般皆休!”她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犧牲意味。
然而,就在此時!
一隻滾燙如烙鐵、卻異常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了紅信女撕扯衣襟的手腕!
“呃…”昏迷中的賈璘竟在極致痛苦中強行恢複了一絲意識!
他雙目赤紅布滿血絲,死死盯著紅信女,嘴唇哆嗦著,用儘全身力氣擠出四個字,如同金石墜地:
“同生…共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藥姑都微微一怔。
紅信女更是渾身劇震,碧眼中瞬間蓄滿了複雜的水光,有震撼,有痛惜,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衝破冰層。
藥姑看著兩人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小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神情終於收斂了一些,眼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動容。
“哼,倒是有趣。”她不再廢話,小手翻飛,瞬間從布包中取出三根比之前更長、通體剔透如萬年寒冰雕琢而成的冰魄針!
“既是同生共死,那便成全你們!”藥姑話音冷冽,動作卻精準無比。
兩根冰魄針閃電般刺入賈璘胸口正被金蠶啃噬的“焚心種”核心!
另一根則刺入紅信女金蓮臍鎖的中心!
“嗤——!”
就在冰魄針刺入的刹那,異變陡生!
賈璘與紅信女緊握的雙手處,一股難以想象的灼熱洪流轟然爆發!
紅信女小腹上的金蓮臍鎖光芒大放,無數繁複的金色符文如同活了過來,順著她的手臂湧向交握處!
同時,賈璘心口那條詭異的金蠶也驟然散發出熾烈的金光,無數細微的光絲同樣湧向兩人緊握的雙手!
兩人的手掌仿佛成了一個連通的血肉熔爐!
金蓮符文與金蠶光絲在他們掌心的皮肉下激烈碰撞、交融!
“噗!噗!噗!”
數道帶著熾熱高溫、顏色烏黑發紫的腥臭毒血,如同被高壓逼迫,
猛地從兩人緊握的指縫間、甚至從指甲邊緣激射而出!狠狠飆濺在對麵的土牆上!
那噴射的軌跡、濺落的形狀,竟赫然在斑駁的牆麵上,綻開了一幅巨大、妖異卻又帶著某種淒美意味的圖案——
並蒂雙生的黑色蓮花!血液還在緩緩流淌,如同活物般勾勒滋養著這死亡之花。
當第一縷慘白的晨光艱難地穿透依舊彌漫的風沙,
從破舊的窗欞投射進來時,廂房內的灼熱與血腥氣終於開始消散。
賈璘躺在床上,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嘴唇的烏紫已然褪去,胸口的起伏也變得沉穩。
紅信女靠坐在床邊,肩頭的黑蓮紋路淡去大半,小腹處的金蓮臍鎖光芒內斂,隻是整個人如同虛脫般虛弱。
藥姑坐在桌邊,正百無聊賴地用一塊絲帕擦拭著那幾根染著黑紫色毒血的碧雪銀針。
她圓潤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仿佛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切不過是場鬨劇。
“妖蓮宿毒暫時壓下了,但根子還沒斷。”
她頭也不抬,把玩著染血的銀針,語氣平淡卻帶著寒意,
“那玩意兒的母株,就在波斯光明頂,祆教總壇的聖火祭壇下麵埋著呢。”
她終於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虛弱但眼神依舊堅定的紅信女,語氣帶著點不耐煩的催促:
“喂,傻女人,想活命,想讓他活命,”她指了指床上還未醒的賈璘,
“就趕緊帶著這個腦子不太好使的蠢男人,殺到那什麼狗屁光明頂去!
把那母株連根拔了,燒個乾淨!彆在這兒磨磨蹭蹭的,吵人清夢!”
她說完,將擦乾淨的銀針隨手插回布包,跳下凳子,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嬌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彌漫的風沙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驛館外,狂風依舊在戈壁上肆虐,卷起漫天黃沙。
而在那風沙的嗚咽聲深處,一陣若有若無、卻帶著某種奇異節奏的駝鈴聲,
正由遠及近,穿透風牆,清晰地傳入驛站內每個人的耳中。
新的征途與未知的敵人,已然踏著風沙的節拍,悄然逼近。
紅信女掙紮著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昏黃的天地,碧眼中重新燃起野性的火焰。
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平穩的賈璘,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小腹上那枚看似沉寂的金蓮臍鎖。
波斯…光明頂…偽王…還有那致命的妖蓮母株……
一切都指向那片神秘而危險的土地。
風沙漫卷,駝鈴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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