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璘捏著那枚紫檀算珠，趁夜溜出了王熙鳳的院落。
榮國府的夜色沉得像墨，隻有幾盞廊燈昏昏地亮著，照得青磚地上的青苔泛著冷光。
他沿著抄手遊廊往東跨院走，靴底踩過落葉，發出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此刻他掌心的算珠還殘留著方才帳中親密的溫度，係統麵板顯示「當前香火值28100」，
是方才王熙鳳靠在他肩頭時，指尖摩挲他手腕留下的增益。
東跨院果然如王熙鳳所說，門虛掩著，裡麵黑漆漆的，連一盞燈都沒有。
賈璘推開門，一股黴味混著淡淡的血腥氣撲麵而來，比庫房裡的味道更濃。
他從懷裡摸出火折子，吹亮了，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
照亮了院裡堆放的幾口大木箱，上麵落滿了灰塵，像是許久沒人動過。
他心念一動，消耗10點香火值發動「氣味溯源」，瞬間，空氣中的血腥氣、黴味，
還有一絲極淡的、屬於生人汗液的鹹澀味，在腦海中勾勒出一條模糊的軌跡，指向庫房深處。
“果然是私庫。”
賈璘低罵一聲，躡手躡腳地往裡走。
火折子的光有限，他順著「氣味溯源」的軌跡往前走，很快看到院裡石板路上幾滴暗紅色的血跡——
那血跡早已乾涸，卻在技能感知裡，殘留著與算珠血漬同源的氣息。
他來到庫房門口，門是鎖著的，鎖上生了鏽，卻有被人撬動過的痕跡，
撬痕邊緣還沾著點黑衣人的布料纖維，在火光下泛著極淡的光澤。
“看來昨夜除了王熙鳳，還有人來過。”賈璘心裡一動，從腰間摸出一根細鐵絲，開這種舊鎖易如反掌。
“哢噠”一聲，鎖開了，他閃身進去。
庫房裡更暗，火折子的光照在博古架上，他徑直走到那批刻著“隱”字的瓷器前，拿起一隻青花瓷瓶，發動剛解鎖的「刻痕解讀」
瞬間，瓶底“隱”字的筆畫在他眼中清晰起來，刻痕深淺不一。
收尾處帶著明顯的盜墓工具特有的鑿痕，且筆畫間隙的泥土裡，
還混著一點古墓裡常見的朱砂粉末，印證了他“陪葬品”的猜測。
他放下瓷瓶，繼續往裡走，突然踢到個東西——是摔碎的茶杯。
跟王熙鳳說的一樣。他撿起一塊碎片，「氣味溯源」立刻捕捉到茶漬裡的雨前龍井味，
還混著與王熙鳳耳後粉末同源的藥味，甚至能隱約感知到，這藥味裡摻了點蒙汗藥的成分。
“看來那人不僅喝了茶，還可能下了藥，想迷暈什麼人？”
賈璘皺起眉，走到庫房角落，那裡的乾草堆沾著幾根青綠色蛇鱗，
「刻痕解讀」雖對生物無效，但結合之前的線索，也能斷定這蛇是人為放置的。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腳步聲。
賈璘趕緊吹滅火折子，躲到博古架後麵，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