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驅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她蒼白卻堅定的臉龐。
“賈璘!快!”紅信女不顧傷痛,急聲厲喝。
她指著祭壇中心位置一根兀自散發著微弱邪氣的黑色骨柱,
“那是陣眼!趁它尚未完全複蘇…以我臍鎖為鼎,
引動此地被汙染的地脈煞氣,強行逆轉通道!快!”
賈璘沒有絲毫猶豫,他深知此刻分秒必爭!
他強忍五臟翻騰的劇痛,猿臂一伸,猛地攬住紅信女纖細卻充滿力量的腰肢!
足下發力,兩人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祭壇邊緣一尊巨大的、半埋在白骨堆中的石佛殘軀!
兩人穩穩落在石佛攤開的巨大手掌之上。
賈璘毫不猶豫,一手緊緊箍住紅信女的腰肢將她固定在自己身前,另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掌,
與紅信女覆蓋在臍鎖上的手,十指交疊,狠狠按在那枚金光暴漲的臍鎖之上!
“轟——隆——!!!”
仿佛九天神雷在狹窄的地底空間炸響!
以兩人為中心,一道純粹而熾烈的金色光柱,如同破天的神劍,自紅信女的臍鎖處衝天而起!
光柱勢如破竹般貫穿了頭頂坍塌的碎石與泥土,直衝雲霄!
金光所過之處,祭壇上那些堆積如山的“童屍”,
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幻影般劇烈波動、扭曲變形!
覆蓋其上的染血衣物紛紛化為飛灰!最終顯露出來的,竟是無數具雕刻粗糙、塗滿血漿、散發著濃鬱怨念的胡楊木俑!
那些扭曲痛苦的表情,原來是用顏料強行刻畫在木頭上!
地底的震動與衝天的金光顯然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在那裡!彆讓他們跑了!”
“放箭!死活不論!”
窟外高高的沙丘頂端,影影綽綽出現了一隊追兵的身影,
火把的光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跳動,如同嗜血的狼瞳。箭矢如雨點般射向窟口!
“走!”紅信女當機立斷,緊緊抓住賈璘的手腕,帶著他如同靈狐般竄出尚未完全坍塌的窟口。
月光下,一頭孤獨的駱駝正不安地徘徊在沙地上。
紅信女翻身躍上駝背,動作矯健流暢,同時對賈璘低喝:
“上來!抱緊我!”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賈璘緊隨其後躍上,寬闊的胸膛緊貼上紅信女汗濕的脊背。
駱駝在主人的催促下,發出一聲嘶鳴,邁開長腿,向著三危山深處的黑暗狂奔而去!
沙丘在腳下起伏延綿,如同凝固的驚濤駭浪。
顛簸中,紅信女纖細卻柔韌的身體隨著駱駝的奔跑在賈璘懷中起伏晃動。
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混合著血腥、汗水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奇異體香。
風聲在耳邊呼嘯,追兵的呐喊和箭矢破空聲仿佛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紅信女忽然微微向後仰頭,柔軟的烏發帶著馨香拂過賈璘的下頜。
她的紅唇幾乎貼上了賈璘的耳廓,吐出的氣息溫熱而急促,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沙啞:
“抱緊了…聽我說…”她喘息著,每一個音節都隨著駱駝的顛簸撞擊在賈璘緊繃的神經上,
“敵營…今夜的口令…是‘新月葬舊蓮’…記住了…”
那聲音如同情人間的私語,卻又帶著刀鋒般的冷冽。
瞬間的貼近後,她又迅速回身,駕馭駱駝衝向更深的黑暗。
當第一線真正的晨曦艱難地刺破東方的雲層,將三危山的輪廓染上金邊時,
賈璘和紅信女已暫時擺脫了追兵,停留在一處避風的沙坳。
昨夜那些承載了無數怨念與邪術的胡楊木俑,被悉數堆積在一處空曠的沙地上。
賈璘手持一柄古樸沉重的金剛杵,神色肅穆莊嚴。
他低聲誦念著超度的經文,杵尖每一次點在沙地上,
都蕩漾開一圈微弱卻純淨的金色漣漪,如同撫慰靈魂的梵唱波紋,籠罩在木俑之上。
木俑上那些扭曲痛苦的表情,在金光的滌蕩下,似乎逐漸變得祥和。
紅信女站在一旁,默默注視著。
晨曦勾勒出她側臉柔美而堅毅的線條。
她忽然抽出隨身的小彎刀,毫不猶豫地割下自己一縷在晨風中閃耀如熔金的秀發。
她走到賈璘身邊,將那縷金發輕輕係在了金剛杵的尾端。
“待我們…焚儘那株妖蓮母株,”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溫柔和疲憊,目光望向遙遠的西方,
“徹底斬斷這罪惡的源頭…為這些被邪術玷汙、不得安寧的孩子…造一座真正的往生塔,可好?”
賈璘停下誦經,深深看了她一眼,頷首應允:“好。”
風,卷起細沙,吹拂起那縷係在金剛杵上的金發,
也吹動了昨夜被他們從祭壇帶出、當作邪教罪證的一角染血裹屍布。
那布片在風中獵獵翻飛,布料的邊緣,
一個被血汙浸染大半、卻依舊能辨認出猙獰輪廓的徽記,在晨曦下驚鴻一瞥——
赫然是忠順王府的獨門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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