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煙塵蔽日,血染賬簿現端倪_大明:最強兵王從邊關開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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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煙塵蔽日,血染賬簿現端倪(1 / 2)

朔風卷著雪沫,嗚咽著穿過管隊官張有財空蕩蕩的院子,將糧倉門口那股濃烈的黴味和鼠騷氣吹散了些許。那低沉蒼涼的號角聲,如同巨獸瀕死的哀鳴,仍在曠野上空沉沉回蕩,每一次餘音都重重敲打在人心上。

王小偉站在糧倉門口,身體像一張拉滿又驟然鬆弛的硬弓,微微顫抖著。肩膀被三眼銃後坐力撞擊的劇痛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骨縫裡攪動,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但更深的寒意,卻來自心底。

他緩緩低下頭,目光再次落回手中那本油膩肮臟的賬簿上。指尖停留在那條刺目的記錄上——“奉總兵王諭,折銀一百八十兩,解送。”備注欄裡,那行細小的、如同毒蛇般蜿蜒的字跡:“銀兩由晉商範記票號兌付,抽水一成五,實付一百五十三兩。”還有那個清晰的、朱紅色的徽章印記:古樸的“範”字,環繞著象征財富流通的方孔銅錢紋樣。

晉商範記!

這四個字,像淬了劇毒的冰錐,狠狠紮進他現代靈魂的記憶深處。明末晉商八大皇商,範永鬥!那個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汙點的名字!走私鐵器、糧食、鹽茶、情報給後金,用大明的血肉滋養著即將吞噬大明的餓狼!他們編織的龐大利益網絡,如同附骨之疽,早已深深嵌入大明這具龐大而腐朽的軀體內部,從根子上蛀空了邊疆的筋骨!

原來如此!

層層盤剝!墩卒的救命糧,成了管隊官向上攀爬的墊腳石;管隊官的孝敬,填滿了總兵王承胤的私囊;而王承胤刮來的民脂民膏,最終又通過這“範記票號”,打著“解送”、“兌付”的幌子,源源不斷地流向了……關外!流向了正在磨刀霍霍的建奴!

“嗬…嗬…”地上,張有財肥胖的身體蜷縮著,像一頭待宰的肥豬,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息。他驚恐地看著王小偉臉上那變幻不定的、越來越冰冷的神情,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切地籠罩著他。孫癩子更是縮在牆角,抖得像一片寒風中的枯葉,褲襠的濕跡在冰冷的地麵上暈開一片深色,騷臭味混合著恐懼彌漫。

東南方那遮天蔽日的煙塵線,在短暫的視野清晰後,被重新呼嘯而起的風雪遮蔽了大半,但那沉悶的、如同大地脈搏般的震動感,卻透過凍土隱隱傳來!那不是小股偵騎,是成建製的、規模不小的軍隊在行進!

“是……是韃子打過來了嗎?”孫癩子牙齒打著顫,聲音尖細得變了調。

王小偉猛地抬起頭,眼神如同雪原上覓食的頭狼,銳利得刺破風雪。他幾步走到院牆邊,那裡堆著些雜亂的柴草和幾個廢棄的麻袋。他粗暴地扯開一個破麻袋,將裡麵殘留的穀殼抖落,然後轉身,一言不發地將那本油膩的賬簿,連同張有財剛才掏出的那個裝著幾塊散碎銀子和銅板的油布包,一股腦塞了進去。

他的動作牽動了肩膀的傷,疼得他額角青筋一跳,悶哼一聲,但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王…王爺爺…您…您這是…”張有財看到自己的“命根子”被收走,驚恐地掙紮著想爬過來。

王小偉看都沒看他,將破麻袋口草草一紮,挎在沒受傷的左肩上。然後,他彎腰,撿起了地上那把被他用銃托砸斷的、沉甸甸的銅鎖。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鎖扣扭曲猙獰。

他掂量了一下銅鎖的重量,冰冷的眼神掃過癱在地上的張有財和牆角的孫癩子。

“起來!”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鐵血命令口吻,瞬間壓過了風聲和遠處隱隱的震動。

孫癩子一個激靈,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張有財肥胖的身體掙紮了幾下,卻因為恐懼和肚子上挨的那一腳劇痛,怎麼也爬不利索。

王小偉沒時間等他磨蹭。他走到張有財身邊,俯身,左手如同鐵鉗般抓住張有財後頸那油膩的衣領,手臂爆發出與這具虛弱身體極不相稱的力量,竟生生將這近兩百斤的胖子半提了起來!

“呃啊!”張有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閉嘴!”王小偉低喝,聲音冰冷如刀,“想活命,就給我走!”他拖著踉踉蹌蹌、慘叫連連的張有財,像拖一條死狗,大步流星地朝著院門走去。孫癩子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跟上。

風雪更急了。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在沒膝的積雪中,朝著七號墩的方向返回。王小偉拖著沉重的張有財,每一步都異常艱難,肩傷處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蛆,冷汗混著雪水浸透了破爛的棉襖內襯,又被寒風瞬間凍成冰碴。但他眼神堅定,步伐沒有絲毫猶豫。

遠處,東南方的煙塵似乎又清晰了一些,那沉悶的震動感也愈發明顯。

當他們終於看到七號墩那低矮破敗的輪廓時,墩台頂部的垛口處,一個身影正焦急地張望著,正是周大胡子。他看到王小偉拖著張有財回來,臉上先是驚愕,隨即是狂喜!

“王兄弟!回來了!你們回來了!”周大胡子嘶啞地喊著,聲音在風雪中有些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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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偉沒有回應,拖著死狗般的張有財,一腳踹開墩台底層的破門,將他狠狠摜在冰冷的地麵上。

“哎喲!我的親娘啊!”張有財摔得七葷八素,哀嚎不止。

墩內,趙六子依舊蜷縮在角落,氣息微弱,但似乎比之前清醒了一些,茫然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周大胡子也順著木梯爬了下來,看著地上哀嚎的張有財和抖如篩糠的孫癩子,再看看王小偉那冷峻如冰的麵容和肩上挎著的破麻袋、手中拎著的銅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王小偉將破麻袋和銅鎖隨手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劇烈地喘息著,靠在冰冷的夯土牆上,緩解著身體透支般的疲憊和劇痛。他指著地上的張有財,聲音嘶啞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決斷:

“周大胡子!孫癩子!把這肥豬給我捆起來!用最結實的繩子!捆死了!”

周大胡子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和狠厲!他早就恨透了這個喝兵血的管隊官!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撲向角落,那裡堆著些破爛的繩索和皮帶。孫癩子被王小偉的眼神一掃,也嚇得一個哆嗦,趕緊連滾帶爬地過去幫忙。

兩人手忙腳亂,用能找到的最粗的麻繩和皮帶,將張有財肥胖的身體死死捆住,手腳都綁得結結實實。張有財殺豬般地嚎叫掙紮,但周大胡子下手極狠,皮帶深深勒進他肥膩的皮肉裡,很快嚎叫就變成了痛苦的嗚咽。

王小偉冷冷地看著張有財被捆成粽子,這才走到那個破麻袋前,彎腰將其打開。他先拿出那個油布包,掂量了一下,裡麵是幾塊成色很差的碎銀子和一小串銅錢,加起來恐怕連二兩銀子都不到。這就是張有財的全部“家當”?還是他臨時藏起來的零頭?

王小偉沒在意,直接將油布包丟給剛捆完人、還有些氣喘的周大胡子:“收好!這是買命錢!”周大胡子手忙腳亂地接住,看著那點可憐的銀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但還是緊緊攥在了手心。

接著,王小偉拿出了那本油膩的賬簿。他走到那盞如豆的油燈旁,借著微弱的光線,嘩啦啦地翻動起來。紙張粗糙,墨跡汙穢,一行行觸目驚心的記錄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鬼畫符。

“周大胡子,你認字嗎?”王小偉頭也不抬地問。

周大胡子茫然地搖搖頭:“俺…俺一個大頭兵,哪認得那些彎彎繞…”

王小偉不再問,他的目光如同掃描儀,飛快地掠過那些收支條目。他的手指最終停留在幾頁記錄上。那裡記錄的“支出”對象,除了頻繁出現的“總兵王”,還有一個名字引起了王小偉的注意——“柴副將”。

柴副將?王小偉混亂的記憶碎片裡,似乎對宣府鎮的將官有些模糊印象。柴國柱?宣府副總兵?一個在曆史上名聲同樣不怎麼樣的角色,貪婪而怯懦。

賬簿上顯示,張有財不僅向王承胤孝敬,也定期向這位柴副將“解送”糧秣或折銀。數額雖比不上王總兵,但也相當可觀。

“柴國柱…”王小偉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蛀蟲不止一條。很好。

他的目光繼續下移。在賬簿的最後幾頁,記錄著一些更瑣碎的“人情往來”。其中一條記錄,日期是兩個月前:“購得‘上好’火繩五斤,硝二十斤,硫磺五斤,鉛三十斤,共費銀三兩二錢。送鎮安堡匠作營劉把總處,酬其關照。”備注:銀錢出自“墩軍糧餉折抵”。

看到這裡,王小偉的眼神驟然銳利如刀!

火繩!硝!硫磺!鉛!

這王八蛋!用本該屬於墩卒的救命糧餉,去賄賂匠作營的把總,買來的這些軍需品,卻鎖在糧倉裡發黴?或者…根本就沒給墩裡用?難怪那三眼銃鏽蝕成那樣!連最基本的火藥和鉛彈都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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