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大捷的餘波尚未平息,王小偉已將目光投向了南方。李自成雖遭重創,遠遁陝南山區舔舐傷口,但中原大地並未因此安寧。另一股更為暴烈、破壞性更強的巨寇——八大王張獻忠及其麾下的大西軍,正肆虐於湖廣北部,兵鋒直指長江重鎮襄陽。
督師行轅內,氣氛依舊緊張。王小偉站在巨大的湖廣地圖前,眉頭緊鎖。張獻忠與李自成風格迥異。李自成某種程度上還試圖建立秩序,籠絡人心如采納李岩“均田免賦”的口號)。而張獻忠則更為乖戾殘暴,行軍作戰如同蝗蟲過境,屠城虐殺是家常便飯,其破壞力極大。
“報——”夜不收斥候風塵仆仆闖入,“督師!張獻忠大軍已攻破均州,兵分兩路,一路沿漢水南下,一路向東劫掠光化、穀城,其前鋒遊騎已出現在襄陽城北三十裡外!”
襄陽!漢水明珠,南北要衝,自古兵家必爭之地!若襄陽有失,則江漢門戶洞開,張獻忠便可威脅武昌,甚至順江東下,後果不堪設想。
“襄陽守軍情況如何?”王小偉沉聲問。
“襄陽守將賀人龍,兵力約萬餘,但……”斥候頓了頓,“賀將軍似與那張獻忠……有舊誼。且城內官紳人心惶惶,多有議降之聲。”
賀人龍?王小偉記起此人,亦是明末一員悍將,但驕橫跋扈,擁兵自重,曆史上確有反複之舉。與張獻忠有舊?這更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再探!嚴密監視賀人龍所部及襄陽城內動向!”
“是!”
斥候退下後,周遇吉麵露憂色:“督師,賀人龍若生異心,襄陽危矣!我軍經南陽之戰,亟待休整補充,恐難立刻南下與張獻忠決戰。”
王小偉點頭:“我知道。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此時南下,若賀人龍倒戈,我軍將腹背受敵。”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我們不能被動等待。張獻忠殘暴,襄陽官紳百姓未必真心願降,賀人龍亦在觀望。關鍵在於,要讓他們看到希望,看到抵抗的價值!”
他迅速做出決策:
“第一,立刻以八百裡加急向朝廷報捷,並奏明襄陽危局,請旨嚴飭賀人龍固守待援,並請撥發糧餉犒軍,提振士氣。”
“第二,從南陽府庫及抄沒劉瑾仁的家產中,緊急調撥一批糧草、布匹、藥材,火速運往襄陽,以示支援,安定人心。”
“第三,周遇吉,你親自挑選三百精騎,多帶旗幟鑼鼓,今夜便出發,大張旗鼓,虛張聲勢,做出我軍先鋒已抵襄陽城外的姿態,晝夜不停襲擾張獻忠前鋒,讓其摸不清我軍虛實!”
“第四,派人潛入襄陽,一則聯絡城中尚有忠義之心的官紳,二則……嚴密監視賀人龍及其部將動向,若真有異動,設法除之!”
這是一套組合拳,既有實實在在的援助,又有心理戰和間諜戰。周遇吉領命,立刻前去安排。
王小偉又對徐銳道:“南陽新募之兵,整訓如何?降卒之中,可堪一用者有多少?”
徐銳答道:“回督師,新兵操練已有旬日,隊列火銃已初具模樣,但實戰堪憂。降卒中篩選出千餘老實敢戰者,補充入各營,尚需時日磨合。”
“時間不等人。”王小偉道,“將新兵和降卒混編,以老帶新,加緊操練!告訴他們,練得好,很快就有仗打,有賞銀拿!練不好,上了戰場就是送死!”
“是!”
安排完軍務,王小偉回到書房,提筆給崇禎寫了一份密奏。除了報告軍情,他更著重強調了賀人龍可能不穩的情況,以及襄陽的重要性,暗示必要時需采取“非常手段”控製襄陽,並再次請求朝廷儘快撥付欠餉和補充軍械。
他知道,朝中必然又會有禦史言官攻訐他“擅權”、“猜忌大將”,但他必須提前給皇帝打好預防針。與溫體仁的鬥爭讓他深知,戰場上的勝利,離不開朝堂上的博弈。
夜幕降臨,周遇吉親率三百精騎,人銜枚馬裹蹄,悄然出城,而後突然亮起火把,擂鼓呐喊,如同數千大軍般,向著襄陽方向馳騁而去,deiberatey製造出巨大的動靜。
與此同時,幾名“夜不收”的精乾探子,也化身成商販、流民,混入了夜色籠罩下、氣氛緊張的襄陽城。
襄陽城的命運,中原的戰局,再次係於王小偉的決策之下。而他手中的牌,並不充裕。他必須在休整部隊、穩定後方、威懾敵人、爭取時間之間,找到一個精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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