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北返隊伍龐大臃腫,攜帶無數人口財物,行動遲緩,如同一個巨大的、移動緩慢的受傷巨獸。這給了王小偉持續追擊、不斷撕咬的絕佳機會。
他不再滿足於小規模的襲擊和騷擾,他將目光投向了清軍北返的必經之路——長城隘口。若能搶先一步,占據險要,甚至用強大的火力封鎖關口,必將給清軍造成毀滅性打擊!
他選擇了牆子嶺——此次清軍入塞的主要突破口之一,地勢相對開闊,利於大軍展開,但也正因如此,清軍從此處返回的可能性最大。
一個大膽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劃在他腦中形成。
他命令周遇吉、劉澤清等部繼續尾隨追擊,不斷襲擾清軍後隊,使其不得安寧,並給清軍造成主力仍在後方的錯覺。
自己則親率最精銳的部隊,攜帶所有火炮,尤其是那三門經過戰火考驗、並又秘密增鑄了兩門的紅夷大炮,以驚人的速度,繞道迂回,日夜兼程,直奔牆子嶺!
這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清軍雖然行動遲緩,但距離更近。王小偉必須趕在清軍主力到達之前,占領牆子嶺,並完成布防!
全軍上下都知道此戰關乎能否給予清軍致命一擊,爆發出驚人的毅力。士兵們腳底磨出血泡,卻無人掉隊。炮兵們更是想儘一切辦法,用人推馬拉,將沉重的紅夷大炮運過崎嶇的山路。
終於,他們搶先一步抵達牆子嶺!此時,關隘已被清軍留守的少量部隊占領,但防禦並不嚴密。
“立刻進攻!奪回關隘!”王小偉毫不遲疑,下令強攻!
留守的清軍沒想到明軍會從背後殺來,猝不及防。精銳的明軍燧發槍營和騎兵迅速擊潰了守軍,重新控製了牆子嶺關隘及其兩側的山頭。
“快!構築炮兵陣地!紅夷大炮前置!測算射界!所有虎蹲炮、佛朗機布置在側翼!步兵挖掘壕溝,設置拒馬!”王小偉連續下令,整個關隘如同一個巨大的工地,迅速轉變為死亡陷阱。
就在明軍剛剛完成初步布防,疲憊不堪之際,遠方地平線上,揚起了遮天蔽日的塵土!清軍龐大的北返隊伍,終於出現在了視野儘頭!
皇太極或以他為主帥的清軍高層)望著遠處關隘上突然出現的明軍旗幟和嚴陣以待的工事,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萬萬沒想到,明軍竟然敢繞到他前麵,還搶先占領了關口!
“衝過去!必須衝過去!”皇太極深知,一旦被堵在關內,後果不堪設想。清軍前鋒騎兵發出瘋狂的嚎叫,如同潮水般向關隘發起了亡命衝鋒!
“開火!”王小偉站在關牆上,冷靜地下達了命令。
首先發言的是側翼的佛朗機和虎蹲炮,霰彈如同鋼鐵風暴般掃向衝鋒的騎兵,人仰馬翻。
但清軍實在太多了,前麵的倒下,後麵的繼續衝鋒,眼看就要衝近!
就在這時——
轟!!!轟!!!轟!!!轟!!!轟!!!
五聲如同洪荒巨獸咆哮般的巨響,震撼了整個山穀!五門經過精心瞄準的紅夷大炮,同時發出了怒吼!
巨大的實心鐵彈,帶著毀滅性的動能,狠狠地砸入了清軍衝鋒隊伍最密集的區域!
這不是霰彈的麵殺傷,而是恐怖的、無可阻擋的貫穿和碾壓!鐵彈所過之處,血肉橫飛,人馬俱碎,直接在洶湧的騎兵潮中犁出了五道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空白地帶!
衝鋒的清軍騎兵被這從未經曆過的、堪稱降維打擊的恐怖火力徹底打懵了!衝鋒的勢頭瞬間被遏製,隊伍陷入極度的混亂和恐慌!
“大明萬勝!”關牆上,明軍爆發出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紅夷大炮持續轟鳴,雖然裝填緩慢,但每一次發射都地動山搖,帶給清軍巨大的心理震懾和人員傷亡。
皇太極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看著那不斷噴吐死亡火焰的明軍關隘,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終於明白,眼前的明軍,已經和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支都不同了。
強攻,代價將無法承受。
他最終無奈地下令:放棄從牆子嶺突圍,大軍轉向,尋找其他關口北返。
清軍主力,在王小偉和他超越時代的火炮麵前,被迫改變了路線,狼狽繞行。
牆子嶺阻擊戰,雖未能全殲清軍,但成功地給予了其主力重大殺傷和心理震撼,並奪回了絕大部分被擄人口和大量物資,取得了自清軍入塞以來前所未有的一場戰略性勝利!
當王小偉站在牆子嶺關頭,看著清軍狼狽遠去的煙塵,和關下無數被解救百姓的跪拜哭泣時,他知道,一個時代,或許真的開始改變了。他憑借自己的力量和技術,真正意義上地擊退了不可一世的清軍主力。
凱歌響徹邊關,但更大的政治風暴,也即將因這場空前的勝利而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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