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剛走出去幾步的賈蘊停下了腳步,轉身走了回來:“看來,泰皇這時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壓製父王,要為難母妃了。”
秦可卿神色如常。
泰皇想什麼,秦可卿是清清楚楚。
如今,班師還朝的定國親王,天下兵權在握,威震天下,威懾四夷八方。之前,先帝種種手段,早已經君臣關係破裂。
已經無法挽回。
信任已經破滅,所以...雙方再無緩和關係的可能。
泰皇已經心慌,卻又沒有了對策。就如同溺水之人,一根稻草也要抓在手中。
“如果,他不這麼做,我興許還會因為血脈關係,必然讓大宋皇族體體麵麵,讓他不至於太難看。”
秦可卿眸子冷了下去。
泰皇公布她的身世,可不僅僅隻為了,用駙馬之位,她的皇族血統製約她的夫君,更是給定國親王套上了枷鎖。
而這套枷鎖,就是她!
如果夫君回來...
當真有朝一日代替大宋,另立新朝,而她...因為有前朝公主的血脈,必然會是新朝臣子,為了防止前朝複辟為借口,不能立她為後。
而她的兒子,也不能為太子!
到時候,後宮必然選秀,皇後是彆人,她...心如刀割,必然心痛...甚至,到時候儲君立下,她的兒子必然不可活!
泰皇為了大宋,將她推向深淵,斷了她的兒子的未來...說是公布她的身世,何嘗不是親情斷絕?
什麼大宋公主,秦可卿一直都沒有放心上,也不會在乎。
如果是她雲英未嫁之時,對於公主身份還會渴望,還會高興...如今,公主的身份隻能成為她的負擔、累贅。
“這老頭太過於虛偽。”
賈蘊嗤笑一聲:“母親暫且稱病不可起身,兒子代母親去接了這一道聖旨...什麼狗屁公主身份,咱們不稀罕。”
母妃已經是親王妃,未來的皇後...何須一個枷鎖身份?
大宋公主?
狗都不稀罕。
而且,這層身份,套住了他的母妃,也套住了他的父王。
百害而無一利的公主之名,不過是泰皇異想天開的救命稻草。
說這些的時候,賈蘊眸子裡也滿是擔憂...賈蘊很清楚,公主身份,對母妃,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父王如今威震天下,除了關中與江南,整個中原地區、遼東、北疆,全在父王掌控之下。
這個天下,也已經等同在父王掌控之下...朝廷已經沒有多少兵馬了...神京城京營三萬,禁軍兩萬。
不要說父王,就憑著王府現在的力量,也可以直接摧毀京營與禁軍這五萬兵馬...父王封無可封,頂多被賦予更大權力。
但是父王的麾下文武...在父王出征之前,就曾獻過龍袍,他們早已經等不及,想要做開國功臣。
父王,必然被推動著坐上那至高位置。
他現在唯一優勢,就是定國軍中的威望,除此之外,也就隻有現在長子身份...而這些優勢,到時候以前朝血脈,就可以全部否定!
但是...
賈蘊已經無策,泰皇這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人證物證俱在,不可否認。
前朝血脈,今朝皇子,血脈之高貴,才是真正的枷鎖...畢竟,大宋立國近百年,皇族已經極為龐大,關係錯綜複雜。
誰知道潛伏何處,就會有潛伏的人,暗中推動前朝複辟呢?
危險太大!
這就是他的血脈高貴的弊端。
“何須我兒替我出麵?”
秦可卿起身:“蘊兒,照顧好妹妹,來人呐,伺候本宮沐浴更衣。”
......
“定國親王妃,竟然是前太子之女?”
這一消息,瞬間轟動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