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
王仁遍體鱗傷,一身囚衣破爛不堪,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全身都是血汙。
身上散發著惡臭。
王夫人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一臉慘白,已經毫無人色。詔獄中腥臭衝天,王夫人這個養尊處優的貴婦都似乎沒有聞到。見到王仁的時候,王夫人就嚇得雙腿發軟。
王仁已經昏迷。
王夫人已經嚇傻。
“王氏!”
刑不上士大夫,王夫人畢竟是誥命,錦衣衛也不敢給她上刑,甚至帶著王夫人來詔獄的時候,也用了一個請字...
趙桐低喝一聲:“王仁已經將你所作所為全交代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夫人一哆嗦:“冤枉啊,不關我的事。”
“哼...”
趙桐眸光一閃,皇帝對這件事情,也是無奈。太後施壓太上皇,太上皇施壓皇帝,也不知道太上皇與皇帝說了什麼,皇帝直接讓他出手。
趙桐很清楚,他就算是出手了,也不能用奉命行事四個字,一切後果他要承擔...害怕手下人不會辦事,趙桐隻好親自出麵。
王氏是誥命,自然不能上刑,但是王氏這個時候,已經心理防線崩潰,嚇唬她一下也不是不可:“上刑,木馬...”
木馬造型獨特,在背部還有一根近乎半尺長的‘角’,這玩意什麼用處,王夫人立即明白了,嚇得她連忙求饒:“我招,我全招...”
這刑具要是用了,她就算是活著出去了,這輩子也無法再做人。
“我這是好心辦了壞事,我本是好意...”
王夫人還有幾分理智,來的路上,她就想好了所有要說的,什麼不能說:“誰知道我那侄兒會錯了意,大人,我句句屬實。”
趙桐看了一眼記錄證詞的人,微微頷首:“簽字畫押吧。”
王夫人有沒有說實話,趙桐其實很清楚。這個時候上刑,也怕審問不出什麼,彆看王仁是一個紈絝廢物,嘴巴很硬。竟然一口咬定,他就是出於與賈瓏矛盾,私心報複...
王夫人這已經算是不打自招。
她,低估了紈絝侄兒的骨頭有多硬。
趙桐離開後,錦衣衛押著王夫人,出去...她是誥命,在沒有被褫奪誥命封號之前,錦衣衛也不會關押她。
王夫人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她將責任推給了王仁,王仁又是如何招供的?
渾渾噩噩的回到榮國府,還沒有剛坐下,賈政就將一紙休書放她麵前:“你走吧,從此你不再是賈家之婦。”
“轟...”
王夫人腦袋裡一陣轟鳴,她萬萬沒想到,賈政會給她一紙休書!
雙眼一翻,王夫人昏死過去。
聽說王夫人回來的賈寶玉,在門外直接發呆...父親休了母親?
他呆呆的看著軟倒的王夫人,整個人仿佛沒有了靈魂。他沒有吭聲,也沒有勇氣吭聲。他悄悄的離開,已經臉色慘白。
他該怎麼辦?
......
北靜郡王府。
水溶滿臉喜色。
“天賜良機啊...”
王仁被抓,賈政之妻被抓,賈家直接表明態度不插手這件事情,王子騰不在神京城,所以王家老太太著急了,直接求見北靜老王妃。
並且直接言明,許以王子騰為北靜郡王府做三件事。
“母妃,您這是入宮嗎?”
北靜老王妃的姑姑,就是宮裡的老太妃。北靜老王妃,隔三差五就會入宮拜見老太妃,現在去很明顯是為了王家的事情。
“現在好不容易王家許以條件,我們不抓在手裡多可惜?”
北靜老王妃歎道:“我知道你壓力大,賈瓏出現之後,賈家已經不可信,那就隻好抓住王家。你與王子騰之間不對付,現在可是少一個敵人的機會,哪怕是不會多一個朋友,我也要入宮一趟...”
水溶很是感動:“有勞母妃了。”
......
“老祖宗。”
王家,王熙鳳憂心忡忡,剛才她們得到消息,是二太太身邊丫鬟送來的消息,二老爺要休妻...
彆看王熙鳳在榮國府的時候說話底氣很足,但是王熙鳳非常清楚,王家能有現在這一切,都是榮國府的功勞。
就算是現在王子騰加官進爵,隆寵備至,王家根子裡還是要依靠賈家人脈。